我的男人是反派 34殺機

作者 ︰ 聞一聲

東南好合鎮,人間陰陽路,行差錯一步,此生無歸路。(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自從知道了自己要去好合鎮,淺也的腦袋就仿佛安裝了重復鍵,一直在不斷播放這句話,不斷播放,播放,放……很是蕩漾。

反觀周汀蘭,听到「好合鎮」這三個字,只是象征性地「哦」了一聲,就坐回了原位,不再追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處境。

喂,周汀蘭,問啊,快問你哥我們現在到底是去哪里︰陰街還是陽街?即便是去陰陽鎮,也總該有個目的地吧?!

她哀怨的眼神直直盯著周汀蘭,奈何人家與她壓根沒什麼「主僕默契」,不僅沒听到她的心聲,反而脖子一扭,掀起了馬車簾,莫名其妙觀賞起外面的景色來。

「……」

淺也低下了頭,盡量不讓自己的表情太過猙獰,卻在此時,突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她一驚,倏然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渾濁陰鷙的眸子。

是那個灰袍老者。

這個眼神,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還未細想是什麼原因,便听那老者開口道︰「三公子,你帶的這丫頭,很不錯。」

一句話,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她。

她無辜眨了眨眼。

周三少疑惑︰「楊先生的意思是……」

「三公子是第一次去陽街,恐怕還不知道里面的規矩。」老者的目光肆無忌憚地看向淺也的臉蛋,「那里面住的都是狼,身高七尺的鏢師都得結伴走過,更何況是女人?三公子雖然已經替妹妹準備好紗帽,卻忘了這丫頭的。老朽如今瞧她,便說一句老實話,你這丫頭……太過招搖。」

招搖?哪里招搖了?

她一無華服在身,二無首飾金銀,三無禍水美貌,怎麼看都是旁邊的周汀蘭更招搖吧。淺也心里翻了個白眼,這老頭,眼楮瞎了?

誰知,周三少似乎極看重這老者的建議,下一刻,就點頭贊同道︰「楊先生說的有理,看來一會兒到了陽街還得再替這丫頭置辦一件紗帽。」

還紗帽,是不是戴上之後倘若被哪個男人看到了自己的真容,自己就得嫁給他了?她撇撇嘴,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前世看到的某個武俠小說的設定。

咦,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啊……

想到這里,她突然一呆。

竟然,竟然不是去陰街,而是去陽街!那個充滿了亡命之徒的陽街?!

她想,一定是哪里搞錯了。比起血腥殺戮的男人街,私心里,她其實希望去的是女人街。紅燈區算什麼?不過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那種事,前世看過的片子太多,早練就一副金剛不壞之身,如果非要讓她選的話,色/情和暴力,她更願意選擇前者——為什麼?因為危險性小啊。

可現在,現實再一次無情地嘲笑了她。周三少此番要去的,竟然是朝不保夕,連朝廷都退避三舍的陽街。

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必須要去陽街方能找到?

淺也對周三少要找的這個人更好奇,也更怨念了。

月上中天的時候,馬車終于緩緩駛到了一道巍峨的城門前。淺也伸頭去瞧,果然見這城門的最上頭刻著「好合鎮」三個繁體字,旁邊,還寫著一個不怎麼明顯的「陽」,似乎是被人為後期添上去的。

周汀蘭奇道︰「朝廷有法,子時之後,各城鎮必須宵禁,怎麼這里還開著大門……連,連個守城兵士都沒有?」

——誰讓你之前沒跟上進度的,現在好了,看吧,連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淺也在心里默默吐槽。

楊先生解釋︰「周小姐,你有所不知,這好合鎮里面亂的很,一般人輕易也不會進去,所以朝廷便也沒派人來打理。」

「原來如此。」周汀蘭點點頭,靠回座位,也沒把對方嘴里的「亂」往深處去想。于是,馬車就在淺也欲哭無淚的心情下,一點一點,駛入了大名鼎鼎的陽街。

有一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

剛這麼想,身下的馬車突然一晃,似乎是車輪壓到了什麼東西,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向周三少懷里撲去。

「呃……」

兩人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她的臉撞上了一個厚實的胸膛,唇從對方脖頸緊緊貼過,鼻間立馬充斥著年輕男子特有的干淨茶香,很是怡人。

情不自禁多嗅了兩口,還沒回過神,耳旁就傳來三少壓抑的笑意︰「怎麼,如此迫不及待了?」

她一驚,猛地推開對方,正襟危坐,整理著剛剛被弄斜的衣擺,看也不看三少的表情。

她才不會承認,兩人抱到一起的時候,對方的手好死不死踫到了她的胸口。更不會承認,當踫到自己那團軟綿綿的東西時,對方的雙臂明顯一僵。

好久好久。

就在淺也以為這事就這麼揭過的時候,周三少竟意有所指地嘆道︰「含苞待放,不盈一握……」

她腦袋轟地一聲,差點炸開。

旁邊的周汀蘭疑惑道︰「什麼?哥,你說什麼?」

「——喲,天要下紅雨了。咱們這半年都見不到一個生面孔的彈丸之地,這陣子竟來了好幾批陌生人。今晚的更囂張,就這麼大張旗鼓地從正門駕車進來,招呼也不打一個,真當我們陽街上的全是死人麼?」

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道粗噶的男人聲,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刺耳。誰?淺也一個激靈,立馬忘記了之前的尷尬。

馬車內,三少與灰袍老者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是流光溢彩。終于,淺也听老者壓低聲音解釋︰「這是陽街的老規矩了,但凡有生面孔出現,城門口總會有兩個人前來試探底細,以便將來人定級。不過三少無需在意,這兩人頂多只能算前鋒,比起陽街上真正的惡徒,實在不足掛齒。」

喂,您確定這兩人「不足掛齒」麼?

淺也深深懷疑老者這句話的真實性。入目所見,離馬車十米外,兩個赤/luo著上身的魁梧大漢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這里。他們一個拿斧頭,一個背麻繩,塊塊肌肉仿佛會呼吸,自上而下做著劇烈的伸縮運動,而那luo/露在外的肌膚上,也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飛龍,一左一右,很是滲人。

還真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淺也又將目光看向了自家的車輪底下。借著月光,她終于看清了那阻礙馬車前進的東西——那是一只渾身毛發被扒光了,只剩一團血肉的貓,此刻一動不動躺在車輪底下,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

她想,若在前世,她拿手機把這一場面發到網上,一定有很多網友譴責他們泯滅良心,沒有人性。可現在……只要丟到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她就要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三公子,您看,我們該怎麼辦?」灰袍老者望著車外越來越近的兩個身影,緩緩給出選擇,「是給銀子,還是給教訓?」

周三少只盯了一瞬,就露出了他那招牌微笑︰「楊先生,恐怕要辛苦你了。咱們先給教訓,再給銀子。」

果然。

淺也看向周三少。倘若單純只給銀子,以後雖則能免于干戈,卻也會給人留下懦弱好欺的印象,如此一來,用于打點的銀子恐怕會無法想象。可若用武力鎮壓,未免又太過霸道強勢,很容易引起陽街上那些窮凶極惡之徒的挑釁,平白增添麻煩。

所以,周三少才會選擇這樣的做法。這種做法,就等于沖所有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宣告︰

萬事好商量。

我可以尊重你們的游戲規則,但也並非什麼好相與之輩。

不過,他這麼做,必須得滿足一個最重要的前提。想到這里,淺也不自覺看向車里撢了撢袖子,準備下車迎戰的灰袍老者——那就是對己方實力的絕對自信。

這個所謂的楊先生,到底有多厲害?一個人能單挑幾個?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望著躺在地上□的兩個肌肉男,淺也想,唔,至少單挑兩個不是什麼問題。

兩名大漢還在那里鬼哭狼嚎,突然,從馬車內飛來一個不明物體。他們一驚,以為又是什麼暗器,齊齊向後滾去,待看清落在地上的只是一包錢袋時,不由一怔,面面相覷。

淺也看到周三少輕輕抬起了窗簾,沖那狼狽的二人勾了勾嘴角,一副公子無雙的淡淡姿態︰「二位好漢,我初來寶地,很多規矩都不懂,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這里有些小錢,請二位喝酒,也算是我對剛剛一事的賠罪,失禮了。」

說完這些話,馬車繼續行駛,徒留下背後那兩名一言不發的大漢。

淺也暗暗松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總算開了一個好頭,她只願接下來踫見的人,都如那兩名肌肉男一般好打發。

進鎮之後,第一個要解決的事就是住宿。

周三少早有目標,駕著馬車左轉右轉,很快就來到了一家客棧前。

還是一樣的裝潢,還是原來的味道,連名字都一樣。跳下馬車,淺也木然地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客棧,心里止不住咆哮︰您是跟悅來客棧干上了麼,周三少?!

不愧是開在陰陽鎮上的悅來客棧,連小二都長的彪悍強壯,虎背熊腰,一米九的個子折煞全天下所有同行。

下馬車前,周三少已經讓周汀蘭戴上了紗帽,因為暫時只有一個,淺也只能拋頭露面,幾人剛一進入大堂,刷刷刷,客棧里所有吃飯的客人全部看向了他們。

一,二,三,四……

淺也面無表情地數著人頭,心里止不住地發抖︰天哪,清一色兵器大漢,這是要被砍死的前奏麼?卻听人群竊竊私語道︰

「女人……」

「還一下子來了兩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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