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寒沉默了半晌,然後搖了搖頭,生意很低,很沙啞︰「不用了,孩子的父親……也不在乎這個孩子。」
不愛的人給他懷了孩子,他自然是不會在乎的。
醫生轉而又說道︰「做完手術身子會很虛,你給哪個要好一點的朋友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你吧。」
隨後,她開了單子,然夜听寒去外面的等候區等著。
夜听寒發現,等候區坐了很多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兒。
有的臉上愁眉苦臉,有的則是一臉平靜。
有的是和閨蜜一起來的,有的則是自己男人陪著來的。
如她這樣單獨來的,還真是少。
她低頭看著自己仍舊平坦的肚子,心中百轉千回,滋味復雜。漸漸的,眼眶竟然紅了起來,有種叫做‘眼淚’的液體在往上涌。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難過,是因為即將扼殺一個無辜的生命嗎?是因為擋了劊子手的愧疚嗎?
包里的手機響個不停,直到旁邊的人提醒,她才如夢初醒。
電話是郁果兒打來的,很急︰「小寒,你在哪里?!」
「怎麼了?」夜听寒一听她著火急火燎的語氣,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在警察局。」
「發生什麼事了?」
「我踫到霍亦軒和他的那個賤人了,我一時沒忍住,和他們吵了起來,然後就動手了。」
夜听寒猛地起身,走到一邊壓低聲音問︰「怎麼樣?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那個賤人受了點傷,事情有點麻煩,我不想我爸媽擔心,所以才給你打了電話,你能來一趟嗎?」
「我馬上過來。」
夜听寒掛了電話,一邊往電梯走去一邊將手里的單子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里。
看來,只能改天再來做手術了。
寶寶啊,你就在媽媽的肚子里再呆幾天吧。
——
警察局,舒意抽抽噎噎地靠在霍亦軒的懷里,一副可憐兮兮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霍亦軒臉上沒什麼表情,配合警察在錄筆錄。
郁果兒坐在另一邊,一臉的火大,那架勢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沖上來再揍舒意一頓。
「果兒!」夜听寒一進門就看到了她,大步走過來上下查看她是否受傷,確認無誤之後松了口氣,問道︰「怎麼回事?」
郁果兒把當時的事發過程大致說了一遍,緊接著變得十分氣憤︰「我根本沒打她,她額頭上的傷是她自己沖過來打我的時候摔去的,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那邊舒意一听,那副風吹可倒的樣子立刻消失不見,猛地推開霍亦軒站了起來,吼道︰「明明就是你打我的,現在還說我自己摔去,大家都看到了,你別想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