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之只听了前半句就勃然大怒,也猜到了她後面半句是要說什麼,他沒有給她機會說出來,直接以吻封緘。
夜听寒愣了下,但是沒有反抗,只是咬緊了牙關,抵擋他的侵入。
可顧行之是什麼人,抬手捏著她的下巴,微微一用力,逼得她不得不乖乖張嘴,他的舌尖趁勢肆無忌憚掃蕩郎。
而後,他收回自己的手,模出手機,拍了張兩人接吻的照片。
夜听寒瞪大眼楮一臉茫然,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她的唇的鉲。
顧行之只睨了她一眼,然後低著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
隨後,他又打了個電話——
「發給你的東西收到了?」
「收到了,顧先生你是要我……」
戴數也是一頭霧水,剛剛手機提示有彩信進來,他打開一看竟然是顧行之和夜听寒在接吻的照片!
可他還沒來得及看個仔細,顧行之的電話就進來了,他說——
「把這張照片發給媒體。」
「啊?」
戴數凌亂了,可那邊的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掛了電話。
听著手機傳來的‘嘟嘟——’聲,戴數有些頭疼。
之前千辛萬苦地要把那個人保護起來,不讓外人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存在。
而現在,卻主動拍了一張兩人接吻的照片,讓自己傳出去。
他真的搞不明白顧行之在想什麼。
可誰讓人家是老板呢,自然是老板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
夜听寒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他發了照片出去,但是猜也猜到了。
她的心砰砰狂跳,盯著顧行之,有些口干舌燥地問︰「你做了什麼?」
「公開我和你的關系。」
夜听寒一驚,本來應該感到欣喜激動的事,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相反的,心底盤旋著一種很其妙的感覺,有擔心,有害怕,還有懊悔……
顧行之倒不覺得有什麼,反正這一次回國如果不乖乖和程絲絲結婚,這件事還是會被公開。
與其讓別人來說,還不如自己主動交代。
果然,這張照片問世之後,整個a市都震驚了。
但因為顧行之不在國內,他們堵不到人,只好全部去堵程絲絲。
「程小姐,請問你對顧總公然劈腿的事有什麼想法?」
「程小姐,這次的報道會不會影響程顧兩家的聯姻?你覺得難堪嗎?」
「程小姐,你知道那個女人和顧總交往多久了嗎?他們是在你回國之前開始的還是你回國之後?」
「程小姐……」
「程小姐……」
程絲絲越走越快,記者就越問越毒舌,最後干脆有人高聲喊——
「程小姐,如果這一次你忍下來了,你有沒有想過婚後的生活會怎麼樣?」
「問夠了嗎?」
程絲絲終于開腔,卻是一臉的微笑,絲毫看不出憤怒亦或者是難過。
她的眼神在眾位八卦娛樂記者臉上掃視了一遍,語調慢悠悠地,「顧總人帥又多金,往上貼的女人自然多不勝數,我沒回過之前顧總的花邊新聞就很多,但那都不是真的,這一次,也不是真的。」
「可有傳言說這次的照片是顧總自己傳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程小姐你還這麼有信心嗎?」
「哦?傳言?」程絲絲挑著眉,銳利的眼神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你剛當記者嗎?傳言這種事你也敢信?」
先前問話的那個人愣了一下,沒有再開口。
程絲絲笑了笑,道︰「放眼整個a市,除了我,還有人能配得上顧行之嗎?」
此話一出,記者們瞬間全部噤聲。
饒是覺得程絲絲這句話說得太滿了,但也不會有些當面指出來。
在a市,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顧家。
而現在程家和顧家的聯姻還沒有完全宣告破滅,那麼程家也是不能得罪了。
程絲絲正欲抬腳往前走,一抬頭卻看到相隔不到五米的地方,站著一個人——司徒錦城。
他斜倚在車門上,眯著眼楮看這邊,一臉的似笑非笑。
程絲絲暗暗咬牙,心里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這些該死的記者!早不堵自己,晚不堵自己,偏偏在司徒錦城這個混蛋的面前堵住了自己!
眾人看她臉色變得陰沉,于是紛紛轉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發現那邊站著的是司徒家的少爺之後,又都跑過去采訪了。
司徒錦城對于記者們的提問一概秉持沉默以對,且仗著身高,眼神越過眾人,一直盯著程絲絲。
有記者眼尖捕捉到了這一點,尖著聲音問︰「司徒少爺,你一直盯著程小姐,是對程小姐有意思嗎?」
「呵——!」司徒錦城輕輕地笑了聲,嘴角的弧度那般邪魅,簡直勾魂攝魄︰「這話可不能亂說,司徒家怎麼能和顧家相比,你們說是不是?」
「怎麼會!」記者立即討好他,心想只要你願意開口多爆點料,我說你是天下第一也沒問題啊!
「司徒少爺太謙虛了,你一表人才,又風度翩翩,且從來沒有緋聞,說不定程小姐十分欣賞你呢!」
「哦?」司徒錦城挑著眉,伸手撥開人群,大步走到程絲絲面前,從上至下盯著她,笑著問︰「程小姐,不知道你欣不欣賞我?」
程絲絲簡直想把手上拎著的包包砸在這張曾多少個清晨醒來就第一眼看到的臉上!
可現在是在公共場所,且周圍這麼多記者圍著,她必須保持冷靜。
「我欣賞司徒少爺的——不要臉!」
話音落下,她唰地一下扯下了臉色,然後推開人群,大步走到自己的車子旁邊,上車離開。
所有記者都不敢出聲,屏著呼吸盯著司徒錦城。
堂堂大少爺,豪門公子哥,被人大庭廣眾之下甩了臉色,忍不下來吧?
可是司徒錦城卻只是笑笑,然後也離開了。
……
對于自己在國外這幾天a市發生的事,戴數都通過電話告訴了顧行之,後者听了之後心情非常好。
看來這次回去,要叫司徒錦城一起出來喝一杯才行。
夜听寒自那天被他強吻且拍了照之後一直都是雲里霧里的狀態,到了哈爾施塔特,看到那麼美的小鎮,也沒有心情游玩。
反倒是顧行之在臨走的前一天問她︰「出去逛逛?」
夜听寒正坐在那兒發呆,聞言愣了愣,轉回來看著他,「什麼?」
「這幾天在想什麼?」
顧行之走到她身邊,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去,一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然後自己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模著她的頭發,臉上神情柔和的毫無稜角,「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要是有什麼話要問我的就現在問。」
是有話要問,而且很多很多。
可就是因為太多了,所以夜听寒沒有頭緒,不知道要先問哪一件事。
低著頭琢磨了半天,她才低聲地開口︰「你公開我們的關系,用的是那張照片嗎?」
「嗯。」
「你不怕你爺爺生氣嗎?」
「我不公開他也還是生氣,頂多……被冠上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顧行之……」夜听寒覺得自己喉頭發干,有些說不上話來,「你是因為我生氣所以才公開我們的關系嗎?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在乎我。」
如果不在乎,你不必大老遠地趕過來,給我補上一句生日快樂。
如果不在乎,你不必因為我生氣就拍照傳回去公開我們的關系。
如果不在乎,這幾天你根本沒必要留在這里陪我,監督我吃飯。
「你從來……沒有清楚地對我說過。」
在乎,或者不在乎。
愛,或者不愛。
顧行之低頭,在她脖子上蹭了一會兒,然後才抬起頭來說︰「有些東西說出來的也可能是假的,只有你從心底感覺到的,那才是最真實的。」
我在不在乎你,愛不愛你,我相信你一定感覺得到。
你只是,不敢相信,不敢承認罷了。
夜听寒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虛,最後只能低下頭去,囁嚅道︰「是,感覺到的才是最真實的,可是你給我的感覺總是模稜兩可,我不知道我該相信哪一邊。」
尤其,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
女人喜歡有什麼說什麼,在乎就在乎,愛就愛,不喜歡猜來猜去。
因為女人天神敏感,容易胡思亂想。
可男人,尤其是隱忍的男人,很多時候不說是為了不讓你承受更多。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隱忍,女人就越是敏感,兩人之間的信任度就越是低。
顧行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輕輕地啄了一口,道︰「時間會給我們一個最好的答案,你只要乖乖呆在這里,把這個害得我禁.欲的小壞蛋平安生下來就可以了。」
夜听寒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起來,抬手在輕輕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頭。
顧行之捉住她的手拉至唇邊親了又親,笑得更壞。
……
郁果兒簡直快要被自己的表格給煩死了,她很暴躁,很抓狂!
「哥!你這麼關心小寒的事干什麼?!」
方若愚一臉正經,好不心虛地道︰「上次她有樣東西掉了,我撿到還沒還給她。」
「什麼東西啊?」
「一條手鏈。」
「金子的?瓖鑽的?」
「不是,應該是銀的。」
郁果兒翻了個白眼,簡直無語︰「銀的值多少錢啊!你先扔我這兒吧,我下次約她出來吃飯會給她的!」
「我要親自給她。」
「……」
郁果兒大怒,正要翻臉,方若愚繼續說道︰「要不你現在就打電話給她,約她出來吃飯,我請客。上次你不是說想去那個旋轉餐廳吃飯嗎?」
「你說真的?」
「當然。」
郁果兒二話不說立馬抓起手機給夜听寒打了電話,可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而且信號不太好的樣子。
「小寒,你在哪里?怎麼信號這麼不好?」
「我在國外啊,你找我?」
「你怎麼跑去國外了?」這個消息對郁果兒來說簡直摧心肝,因為約不到夜听寒,這頓飯肯定也吃不成了。
夜听寒笑了笑,一邊低頭仔細地挑東西一邊回答說︰「出來玩幾天,你有什麼事找我?」
「哦,沒事。」郁果兒郁悶不已,訕訕地道︰「那你玩吧,先掛了。」
「好,拜拜。」
掛了電話,郁果兒回頭,哪里還有說要請客吃飯的人!
方若愚,算、你、狠!
她走到方若愚剛剛坐過的地方,發現右手邊有張報紙,被揉成一團扔在了那里。
「誰這麼沒素質啊!」
郁果兒一邊嘀咕著,一邊伸手將那張報紙撿起打開來看了看。
這一看不得了,報紙的頭版頭條竟然是夜听寒和顧行之的接吻照片!
「我靠!」郁果兒驚叫了一聲,迅速將下面的內容看了一遍。
然後,她凌亂了。
什麼女*絲勾.引高富帥,貧窮女糾纏豪門闊少,盡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胡亂猜測。
郁果兒氣得不行,可仔細想了想,剛剛方若愚坐在這里的時候,手里就是拿了一張報紙在看的。
轉頭在四周找了找,也沒看到別的報紙啊,自己早上的時候把報紙都拿出去扔了,這張還是不小心掉在地上所以幸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