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向來討厭繁瑣冗雜的過程,她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未穿越之前,曾經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中的風景!」
如果流月還能再看見那個人,她一定會狠狠地沖那人吐一口唾沫,「全是他|媽的狗屁!結果不重要,你要過程做什麼?過程,本來就是為結果而存在的!」
結果是目的,過程只是為了實現目的的手段。
所有人都在追求一個結果,所以,有的人努力拼搏,有的人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誰能笑到最後,必須是結果做裁定。
如若,能夠一蹴而就,誰不渴望安逸倦怠。
一如現在,開口之前、流月在心里組織了那麼多語言,可最後說出口的,只有一句最簡單的,「你給,還是不給?」
這是一種決然的姿態,縝密如容傾,自然懂得流月話里的意思。
給,便皆大歡喜。就此結局。
不給,她便要用另一種方法逼著他給。
容傾選擇了後者,他想看看,流月的「殺手 」是什麼。
眼渦深處的陰郁剎間消弭,唇形明媚,唇邊笑意加深,容傾用力捏了一下流月的手掌心,笑道︰「若是沒猜錯的話,那萬花之毒、小流月是替宗政麟要的。所以,我不給!」
永遠的淡然從容,這就是容傾。一條性命被掌握在眼前這個清冷妖冶的男子的一顰一笑中,透著風情萬種,可是他的臉上竟然全無半分惻隱之意。只有美艷到驚心動魄的笑意盈盈。
流月從那刺眼的笑容中,看出了殘忍和嗜血。殺傷予奪,是生是死,盡由他一人來裁決。
何其囂張,但是不可否認,他、確實有囂張的足夠資本。
斂眉,流月藏在袖下的雙手握緊,「容傾!」沉默半晌,她重重的開了口,但僅僅喚出一個名字,便沒了下文。
容傾端坐了身|子,整好以暇的看著她,「小流月喜歡宗政麟?」
「不喜歡!」流月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果斷而堅定,讓容傾很滿意,轉而,那妖孽又輕笑起來,「那小流月為何想要救他呢?」
流月抬頭,迎上容傾妖嬈的笑,定定地看著他那雙媚到能勾魂攝魄的桃花眼,漆黑的鳳眸中滿是認真,「我不想看他死在我面前!」
「這樣子……」聞言,容傾垂下半分眼簾,手指、很隨意的從腿邊的棋桶里捻起一枚黑子,在手心把玩著。
他低頭思考的樣子很認真,溫暖泛黃的陽光灑在臉上,刻畫出下頜線條圓潤優雅,若是人美艷到了極致,便真的應了那句話——「白描亦能刻骨」!
禁不住美色當前,流月再次失了神兒。
幾秒鐘之後,待思緒猛然拉回,觸目的是那妖孽促狹戲謔的眼眸,盈盈笑意不及眼底,永遠都噙著涼薄的玩味兒之意。
流月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果真是冷心冷情的!
「你還是不肯給?」微微皺眉,隨即,手指握緊了腰間的突起物。
容傾但笑不語,涼薄的目光追隨流月手指的動作,笑意加深、隱在笑意之後的陰鷙亦濃烈,「小流月想要做什麼呢?」
流月心中暗嘆,這男|人果然是一只萬年難得一遇的妖孽,道行修行段數太高,她有些招架不住。
極少有一個人,能將兩種極端的情緒融合這般完美而天衣無縫,明艷嫵媚夾雜陰鷙暗沉,自然的好像……本該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