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傾天下 草原的狼群

作者 ︰ 請君莫問

天色漸昏暗,火燒雲一朵朵飄蕩,大地開始漸漸浸入黑暗。

瑾鈺放著追風悠然走著,未央坐在瑾鈺的前方,手指捋著追風的鬃毛,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追風可是百年難得一匹的汗血寶馬,被你這麼糟蹋我可真心疼!」瑾鈺看著一路行來,被未央抓得掉了不少毛的追風,嘴角微抽。

追風像是听懂主人的話一般,不耐煩低吼嘶鳴了幾聲,低著頭繼續前行著。

「誰叫它見死不救,關鍵時刻丟下我就自個跑了!」未央繼續揪著,我揪我再揪。

瑾鈺微笑,親昵地摟著嬌小的身軀,淡淡的體香傳入鼻間,這樣的感覺真好。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追風通報的及時,你現在指不定再別家做客呢!這會到怪起了追風。」瑾鈺輕敲了未央後腦勺,這小腦瓜子真該敲敲,不然哪天稀里糊涂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我…」未央無言以對,自知有錯在先,便不再辯駁,低著頭繼續揪追風的鬃毛。

想起剛才的場景,若是瑾鈺晚來一刻,指不定這會有什麼後果呢,可憐的老漢隆巴一家,現如今成了白發人送黑發人,草原部落的人還真是天性凶殘。

「我以後不亂跑了!」未央低著頭承認了錯誤。

瑾鈺微微一笑,知錯就好,便不再說這事,驅著追風往皇宮而去。

一路上未央小手一直不老實,動不動老是往瑾鈺的懷中一陣亂模,在瑾鈺身上到處惹火。

瑾鈺看著未央微皺的眉頭一晃而過的機靈,忍著笑問道,「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凶器。」說完又低頭找了起來,而後才想起自己說漏了嘴,撇撇嘴便不再動作。

「是不是這個!」瑾鈺像是變戲法般將玉簫拿了出來,未央閃著明亮的眼楮直盯著玉簫,如果再加上流口水的話,瑾鈺心底邪惡的笑了,像只盯著骨頭的饞狗。

「嗯嗯!」未央使勁點了點頭,正要伸手去拿,瑾鈺壞壞的手一伸,沒夠著。

「你!」未央有些怒氣,然後泄氣似的說道,「我就好奇,看看而已,不會弄壞的!」

「噢~我只知道我可憐的霸王弓就這麼香消玉殞再某個人手中?」瑾鈺想起剛回宮中,頂著滿臉青紫的達納抓著他一直哭訴著未央的罪行,其中好像就有這麼一條。

未央的笑容瞬間僵再臉上,好像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吧?

「哼!小氣,不給我看就算了!」未央撇過臉,微嘟著嘴,看著周圍被黑暗吞噬的草原,氣溫也漸漸冰冷,身著騎裝倒有些抵御不了寒冷,雙手擁緊身子。

不是瑾鈺小氣,倒是這七部**殺傷力有多大她不知他可是知道,一不小心就會被反噬,瑾鈺沒有言語,將玉簫收好後,緊緊擁著未央,將體溫透過衣衫傳入。

未央也不說話,寂靜的夜里只听到呼嘯而過的寒氣和噠噠的馬蹄聲,偶爾一陣黑影閃過,像是索魂的幽鬼般讓人驚悚,于是將身子朝後靠攏,瑾鈺的懷抱好溫暖啊。

望著天上的漸漸變圓的月亮,還有兩日便是八月十五家人團圓之日,未央心中一直放不下的逸,突然開口問道,「你知道逸怎麼樣了?」

瑾鈺嘴角微彎,「我還以為你把他忘了呢!放心,他好的很!」

未央听到這話轉臉望著瑾鈺白皙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點點盈盈光彩,看著他的表情不像說假話的樣子,多日來的擔憂也隨之心安。

「再過兩日便是我們瑾國最盛大的節日,到時候會很熱鬧。」瑾鈺想起往年這個時候全國熱鬧歡騰的景象,作為瑾國皇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是不是中秋節?我們家鄉也很熱鬧啊,父母團圓舉國同慶!」未央想起現代的父母,可愛的弟弟,溫柔慈祥的父母,一桌豐富的晚餐和盤中圓圓的月餅,一家人其樂融融。

瑾鈺望著未央向往的神情,宛如星眸的雙翦閃閃明亮,嘴角忍不住彎起月牙兒。

「中秋節那是在司馬王朝的叫法,在我們這里叫篝火節!」瑾鈺說完眼楮亮亮的,黑亮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星辰。

未央瑾鈺便不再說話,兩人心中都在幻想著自己家鄉熱鬧的場景,就在此時一聲狼叫聲刺穿夜空,瑾鈺的身子瞬間繃緊,追風甩了甩頭顱更是加快了馬蹄。

狼!那不是和狗一樣長的尖尖的牙齒,貪婪凶殘以群居活動的動物,見血封喉!未央第一反應就是扭頭往瑾鈺的懷中鑽去,她生平最怕的就是這個東西。

瑾鈺眯著眼望向山丘上對著月光的首狼,加快了馬鞭,這里屬于它的底盤,大概在行至二十里地越過了山坳,便不會再受攻擊。

隨著頭狼的叫喚聲,瑾鈺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已被群狼盯上,四周點點散著幽藍的熒光,瑾鈺還好,從小就在這片土地上成長,對狼很是熟悉,連帶著追風面對群狼也不害怕,倒是懷中的哆嗦的女子,想到這,不免嘆了一口氣都怪自己光顧著和未央聊天,不知不覺走進了狼的地界也渾然不知,喚道,「未央,你怕不怕?」

未央躲在懷中更是顫了顫回道,「我、我不怕!」

想起小時候被鄰居家的藏獒咬的場景,那全身黑乎乎長滿長毛牙齒老長的動物,未央忍不住又抖索了一下,她從小就怕長毛的動物,小狗小貓的東西她從來不沾。

瑾鈺忍不住笑出了聲,嘴里還說不怕,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

還未行至一里,群狼便發起了攻擊,群涌而上,黑壓壓一片呼嘯而來,綠瑩瑩的狼光由遠及近。

追風畢竟是一匹馬,見到這樣的仗勢也是會害怕,前進的腳步開始慢了下來,最後躊躇著不耐煩在馬蹄原地刨地。

一馬兩人被狼群圍了起來,未央抬起頭就著月光看見近在眼前的狼群,驚悚不已,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狼群個個饞涎欲滴,目露凶光,微弓著狼背咆哮著,蓄勢待發。

這、這不跟藏獒一個樣嗎?未央差點嚇得滾落馬背!

瑾鈺微微蹙眉,遙遙望著山丘上的頭狼,難道這幾年內狼群換主了?

突然山丘上的頭狼仰天一聲長嘯,群狼洶涌而上,直撲一馬二人,瑾鈺不得已從懷中抽出長劍御敵,鮮血四濺。

圍在身邊的狼群尸體越來越來,狼群見到鮮血後更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更是凶猛,連帶追風身上也掛了彩,未央還好一直緊緊反身抱著瑾鈺,瑾鈺行為受限,武功招式施展不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鮮血只會讓狼群越來越多,攻勢越來越猛。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每人都懂,瑾鈺二話不說駕起追風殺出一條血路,直奔山丘而去。

頭狼不跑不躲,弓著身子緊緊盯著獵物的到來,後來的狼群緊跟著追逐。

來到跟前,頭狼往上一躍,直奔瑾鈺的脖子,瑾鈺的長劍直指狼身,追風長嘯一聲踏起前蹄,突然畫面靜止,世間萬物停了下來。

詭異的事情就發生在一刻!

玉簫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奪目的光彩,從瑾鈺的懷中落下。

頭狼越過瑾鈺,跳了下來,狼眼緊緊盯著玉簫,歪著頭望著馬上的兩人,其余的狼群咆哮著,正欲上前撕咬。

頭狼突然嘶吼了一聲,狼群便像狗似得蹲坐了下來,望著頭狼不解。

瑾鈺拍了拍還在渾身顫抖的未央,未央更是嚇得一骨碌從馬背上掉了下來,臉前一張放大的狼頭蹲坐在跟前,直接暈了過去。

瑾鈺莞爾,翻身下馬,拾起掉落在地的玉簫,臉色冰冷面向頭狼問道,「你竟然還識得此蕭?」

頭狼像是听懂了一般點了點頭,收起了狼牙望著瑾鈺,乖乖的像一只小狗。

「那今後你遇到她也要像對我一般!明白?」瑾鈺玉簫指了指躺在地上昏過去的未央,

頭狼望了望昏倒在地的女子,竟然鄙夷了一下。

瑾鈺渾身散發著王者的霸氣,犀利的目光直盯頭狼。

頭狼心不甘情不願還是伸出了狼爪,放在了未央的額頭,瑾鈺收起了冷氣,彎腰抱起未央,轉身上了馬。

頭也不回的御馬奔去,一襲紫衣漸漸消失在夜空中。

頭狼望著遠去的身影,永遠也忘不了五年前,一襲紫衣的男孩駕著馬駒吹著玉簫,一人御千狼的情形,至今想起也是渾身發抖,幸好只有它存活了下來,只有它存活了下來,那是怎樣的一個變態?

都怪自己是色盲,早知道就應該遠遠躲開穿紫衣的人,都是變態般的存在!

「狼!狼!不要不要啊!」

「不要咬我,嗚嗚,不要!」

南宮寢殿,燈火輝煌,下人們魚貫進出。

內室中女子躺在床上不停地夢囈,床邊男子坐在跟前蹙眉望著夢中也不安分的未央,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她怎麼吃了藥還未醒來?」瑾鈺厲聲朝跪在地下一排的御醫吼道,

其中有位老御醫抹了一把冷汗抖索著回道,「回太、太子,太子妃只是驚嚇過度,服了湯藥睡一覺明日就會醒過來的!」

「皇兒,你瞧瞧你大半夜折騰這些太醫做什麼,未姑娘只是受了驚訝,你這是關心則亂。」蕭夢貴妃在宮女的攙扶下踏進了寢殿,在外頭就听見太子為了這個女人不惜將整個太醫院都搬來了,這將來若是等她當上了皇後後宮還不只手遮天?

瑾鈺看見來人後,怒氣頓時消了大半,上前扶著蕭夢說道,「母妃,你怎麼來了?」

「本宮再不來,你還不把整個大醫院拆了?」蕭夢雖然說話語帶指責,但是寵溺的氣味居多,這個兒子可是她將來的靠山。

「母妃都來了你們還杵在這丟人現眼嗎,還不下去!」一旁跪著的達納如獲重赦喘了一口氣,笑盈盈連忙站起來。

听到這話,眾太醫如獲大赦一般行了禮慌忙走了出去!

瑾鈺朝達納一瞪眼,達納嘟起嘴不情願又跪了下去。

這可心疼死蕭夢了,手掌揮開瑾鈺的攙扶,滿臉怒氣手指著達納說道,「你怎麼能讓你妹妹跪著,成何體統?」

達納听到這話慘兮兮站起,走到母妃身邊連忙告狀,「鈺哥哥罰我跪了一個時辰,膝蓋都疼了呢!」

瑾鈺不以為然,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水自顧自飲。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蕭夢看見瑾鈺的模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達納,我們走,以後離你哥哥遠點!」

送走了蕭貴妃和達納後,瑾鈺便遣了服侍的宮女,獨自一人回到了內室,月兌掉外衣,抱著未央和衣而睡。

未央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瑾鈺的胳膊,條件發射八爪魚一般回抱了瑾鈺,倒也安分許多,不再夢囈。

窗外圓月傾瀉大地,寂靜的夜里偶爾幾聲蟲叫。

篝火節如約而至,果然如瑾鈺所說,全國張燈結彩,比春節還熱鬧。

人們都換上了盛裝,宮中大擺筵席,宮女搖曳著身姿,管弦叮咚,鼓聲轟隆。

瑾國皇上瑾軒民坐在首位,高舉著美酒一臉喜色面對著大臣,身側坐著蕭夢貴妃還有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嬪妃,其次就是瑾鈺以及未央,另一側依著蕭夢而坐的有達納公主及幾位不認識的皇室子女,長長的桌子上布滿美食,放眼望去,倒有些像西方貴族吃飯,桌上放著刀叉等餐具,除了他們身上鮮艷的異族裝扮,未央還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

席間,瑾鈺借口方便,于是拽著大快朵頤不知所覺的未央朝外走去,瑾皇心下了然,都是小孩心性,于是隨他去了,達納見樣死纏著也要跟去,瑾鈺無奈,只好同意。

瑾皇繼續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與大臣們其樂融融,宛然一笑將此事帶過。

出了宮門外,呼吸著空氣,不再受約束,瑾鈺抱著未央踏風疾行,達納緊緊駕著馬兒跟在後面,倒也沒跟丟。

「我本想單獨帶你去個地方,可是後面跟著條尾巴,倒是少了幾分興致!」瑾鈺望了望身後怎麼甩也甩不掉的達納,無奈的說道,

未央則一臉興奮,朝身後的達納招手喊道,「公主,你要加油啦,你哥哥說要甩掉你!」

什麼!想甩掉我!沒門!

達納一听這話還得了,使出吃女乃勁揮舞著長鞭追逐著前面不遠的閃電!

邊抽邊說,「飛揚,你要是追上閃電,我就做主將你許配給它!把追風踢開!」

底下的坐騎一听這話像打了雞血似得對前面的閃電窮追不舍!

不一會兒,果然追到了前面的瑾鈺,達納興奮揮舞著長鞭,「鈺哥哥,我追上你啦!」

飛揚也喜滋滋驕傲得揚起馬頭,對著閃電親昵的低吼著,借機揩油,閃電則是一揚馬頭,馬臉不屑,時不時不耐煩用蹄子踹飛揚。

自從前日的狼群大戰,追風在馬廄光榮養傷,而閃電則被瑾鈺拉了出來,美其名曰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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