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內,鶯鶯燕燕,嬌嬌滴滴的聲音正對皇後受傷之事議論紛紛。一名小宮女捧手捧香盤,「奴婢見過各位小主,娘娘心神不寧,特意讓奴婢來正殿點香。」她瞥了眼正在躺在偏廳案上得博山爐,惶惶不安地等著應允。
在眾妃嬪面面相覷之時,「去吧!」一道沉穩溫和的聲音說道。小宮女點了點頭,立刻腳步輕輕地走進了偏廳里。「娘娘喜愛沉水香?」拿到聲音又響起。
小宮女回頭,想要應聲卻被元棲夏打斷。
「青依姐姐對香道頗為了解,皇後娘娘的喜好,你都要打听的一清二楚啊!」她手里端著花茶,翹起蘭花指,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微笑,看向陸青依。
陸青依臉色暗了暗,轉而笑道,「只是一時好奇而已,妹妹見笑了。」她對香料甚是喜愛,而對沉水香更是愛不釋手,只是一心以為找到了同樣同好之人,卻沒想到惹來元棲夏的嘲諷。
「青依妹妹若是喜歡,我這里有的是,讓福德改日給你送去。」一道弱不經風地聲音傳了進來,玉韻兒在如昔地攙扶下緩慢走了進來。
「多謝——皇後娘娘!」陸青依站起來說道,原本還以為是哪個妃嬪,沒想到竟是皇後。
見是皇後娘娘,大家都起身行禮,唯獨元棲夏慢了一步,禮也行得不倫不類。大概人多,她又坐在坐里面,誰又能注意到呢!
玉韻兒雙眸一緊,好個元棲夏,好個大將軍之女,果然大膽。
見她們都要行禮,她立刻擺手,「都起來吧!」在如昔的攙扶下,玉韻兒手扶著額頭,一步一緩地走到了主位上。剛坐下,視線就落在了元棲夏的身上。
一身水藍色地繡花長裙,身材窈窕縴細,氣韻傲氣不屈,臉上畫著濃妝,卻絲毫不顯俗氣。玉韻兒勾了勾嘴角,臉上的面紗已然換成了大紅色,和身上的鳳袍相配,但是看元棲夏的架勢,絲毫不比她弱。尤其是,她頭頂地那支鳳簪。
「想必你就是元妃,元大將軍的女兒,真是名門閨秀,樣貌動人。」
「謝皇後娘娘夸獎。」元棲夏的語氣不咸不淡,顯然並不把她這個皇後放在心上。不過這就是玉韻兒想要的結果,她越重視元棲夏,那麼元胡就越信任她。她這個皇後,不過是個弱勢女流,早晚得把位置讓給他的女兒。
「皇後娘娘,你為什麼帶著面紗,是臉上有傷?我有上好的凝脂膏,你要是用了,不管什麼傷都不會留下痕跡的。」紀 煙一雙水眸盯著玉韻兒的臉,擔憂地問著,然後又充滿自信地夸耀自己的藥膏。
玉韻兒把視線轉到她的身上。紀 煙穿的是鵝黃色的宮裝,繡著一支支梅花,嬌而不艷。臉上沒有任何脂粉,清新恬淡,宛若天成。
「那我就先謝過 煙妹妹了。」她的這句話就是默認了自己的容貌有損,她這個皇後更加沒有地位了。只有讓所有人知道,她的位置,她們都可以取而代之,才會激起她們之間的斗爭,那樣,後宮前朝,斗爭不斷,她還用擔心誰會造反嗎?
「太子殿下駕到——」
玉韻兒望著正殿地大門,萬俟夜,他怎麼來了?
「兒臣參見母後,母後萬福!」萬俟身穿身上披著披風,在太監宮女的扶持下才走到玉韻兒的面前。玉韻兒哪還要他行禮,直接讓他坐下,讓如昔親自奉茶。
「你身體不適,怎麼又跑出來了。雖然幾天是大日子,但是各位妹妹想必都體諒你,不用非要來這一趟。」
這些妃嬪也算是他的繼母了,他來見見也是應該的。
萬俟夜嘴唇發白,說話也斷斷續續起來,其間還咳嗽了幾聲。
「母後莫怪,兒臣只是來見見各宮的娘娘,敬點兒孝道。往後,還要各位娘娘好好照顧父皇母後,兒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微眯著雙眼,在別人看來是因為病弱,眼楮無力睜開,在玉韻兒看來,他是懶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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