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一個很喜歡看電影的人。無他,畢竟,現實生活中的感動太少了︰愛情牽扯了太多的利益,友情涉及了太多的地位,而親情雖然真誠但卻又太過平淡了。不知覺間,我們的心髒都已經變的不懂得感動為何物了。我曾經渴望過一次天長地久的愛情,也曾經希翼過能有一位相伴終生的知己。但是時間讓我成熟,現實讓我落寞,而無望讓我虛偽了。生活在現在的社會中,每天坦然的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熟練的面對著各種情形的爾虞我詐。生活中的我成了一個堅果,被理智的理性包裹起來的堅果。脆弱的感性?讓它見鬼去吧!
記不得哪位哲人說過︰人的情緒是需要一個宣泄的。于是,我從被一種已經被大家不屑一顧的東西里面找到了我的宣泄,那是一種無望的寄托,一種希翼破滅後的幻想。從那短短的90分鐘里面我可以找到我失去的愛情,當現實中無所謂的應酬變成了電影中的海誓山盟,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就像《紙飛機》里面唱過的那樣︰「童年的記憶好無價。」無論現在的我們是多麼的虛偽和冷漠,可在幼年時不也曾經為了那鄰家女孩的微微一笑而怦然心動嗎?于是乎,我寧願象個觀眾一樣被感動,感受那短短90分鐘的幻覺——浪人碼頭。
鈴不是七仙女,我當然也不是董永。我們都只是生活在這個平常的時代中在平常不過的普通人,所以對于我和她故事的演繹不可能有那麼多玄幻的東西。在這個紅塵俗世中,我們都只是兩顆沙礫,兩顆不甘于寂寞的沙礫,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了,擦出了一些美麗的火花,很美,也很短暫。再後來,我長大了,那個時候我懂得了把這些火花叫zuo愛情。
我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那個時候我就被鈴的笑容所感動了。那種不加掩飾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一個懵懂的大男孩在內心欣喜若狂,激動的不知所以。我喜歡看到她的笑容,因為那個時候她不再讓人感覺的虛幻和空洞,她笑的時候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真實。
「對了,你上次說的那部電影叫什麼來著?」她笑的背過氣了,喘著氣說到。
「哦,是《肖申克的救贖》。當年和《阿甘正傳》一起角逐奧斯卡,結果完敗了,後來台灣香港的盜版碟翻譯商覺得這麼好的一部片子受到這種待遇實在太不公平太受刺激了,所以又有了一個名字叫《刺激1995》。」
「你又瞎掰了!」
「不是瞎掰啦,肖申克的救贖,肖申克是一個監獄的名字,講了一個很牛的人蒙冤進獄之後的一些故事。」我沒有透露實質的劇情,想引起她的好奇心。
果然我的目的達到了,她好奇了︰「怎麼回事啊?」
「你覺得一個人在監獄里20年的時間能干些什麼?消磨時間,然後等著老去的那一天?可是有些人可以在20年的時間里在監獄修一座圖書館,開辦一個學校,還成為他們那個區所有警察的稅務專家,最後他還能挖通一條數百米長的地道,完成了自己的救贖。」
「哇?!」她有點驚訝了。
我成功的引起了鈴的興趣,沒有給她變回那個躲在城牆後面女孩的時間,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一直給她聊那部電影,聊那些經典的場景︰關于「體制化」的思考,在屋頂天台上的啤酒,在播音室里的《費加羅的婚禮》,到最後在泥濘的臭水溝里爬過一個橄欖球場的距離終于涅盤重生的那一刻。我都一五一十的給她說著,我的語氣從來沒有像那一刻那麼多變而富有激情,我的吐詞也從來沒有像那麼一刻清晰和明了過。我像是一個職業的說書人,委婉昂揚,頓挫有度。
雖然我的听眾只是那個坐在對面叼著吸管吃著薯條和炸雞的小女孩,可是我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充實感。因為全世界都可以不重視我,只要她重視就可以了。是的,是這樣。
再長的故事也有講完的一刻,我喝了一口水,結束了我的滔滔不絕。
「我現在好想看這部片子!」她說「現在就想看嗎?」
「嗯!」很堅定的回答。
「ok,我帶你去看!」
「啊?」她很驚訝。「95年的片子現在還有得放嗎?」
我很神秘的沖她笑了笑,然後招呼來服務員結了帳就出去了。已經快7點了,天色有點暗了。
她跟著我,兩個人就這麼在略顯昏黃的街道上走著。
這算是約會了吧?我偷偷的想著,悄悄的看著她的側臉,很精致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很紅。
到了我們第一次遇到的那個電影院,我讓她等我一下,然後走了進去。
老板王哥在櫃台後面無聊的看著電視。我扔給他一根煙,他頭也不抬的點上了。
「來了?」
「嗯。今天生意怎麼樣啊?」
「不行了,現在都去網吧了,誰還來看電影啊,都是些小年輕談戀愛的。」
「呵呵,要不要考慮轉行?」
「得了吧,我也沒那心。你過來看片子的吧?今天是《兩桿大煙槍》好片子,開演了10多分鐘,你進去吧,我給你免票了。」
「不要了,今天把那個借給我吧?」
作為一個喜歡看電影的前輩,王哥除了對外開放掙錢的大廳以外,還有一間屬于自己的觀影室,里面的設備雖然算不上頂級,不過作為一個電影愛好者的標準來說,那是絕對綽綽有余了。
在以前和他聊天吹牛的時候,他帶我進去炫耀過一次。看到我當時羨慕而吃驚的眼神,他很得意。不過現在他的眼神里就只有驚訝了。
「干嘛,你小子怎麼打起我老婆的主意了。」他一直叫那間私人放映室做自己老婆的,為了這一點,王嫂很不爽。
「王哥,確實今天要你幫忙了。我答應了一個女孩,帶她看《肖申克的救贖》。」
「那你去錄像廳啊,去租影碟啊?為什麼要……」
「那些地方效果怎麼能和你這里比呢?只有在你這里,才叫看電影啊!」我一記合適的馬屁拍了過去。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可是……」
「別可是了,王哥。小弟我這可是初戀,人生最美好的東西了。好容易有個女孩不開眼的願意跟我約會了,這個時候您可千萬要成全我啊。我先謝謝你了還不行嗎?」再加上一頂帽子,不怕他不就範。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真後悔帶你去看它!」他一邊嘮叨著一邊拿鑰匙。
「呵呵,謝謝了啊,我給你多少錢合適?」我邊說邊準備掏錢包。
「外了啊!既然讓你進去看,就沒打算收你的錢,明天給我買包煙的了。」
「好啊!」話還沒說完,我出去找鈴了。留下了在櫃台後面嘆氣的王哥。
鈴很好奇,「怎麼這里今天不是演其他的片子嗎?」
「你跟我來吧,每個地方都會有秘密的。這里也一樣。」我一直很羨慕電視電影上男主角說這些話的樣子,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這麼說。雖然代價是做了小人,不過也證明了一點就是表面上的東西永遠都不可以全信。
我從王哥那里拿著dvd,打開了旁邊的一扇門。帶她走了進去︰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電影院。
曖mei,其實是一種慢性的毒,它甚至可以說是在兩個人的愛情故事之中最美好的一種感覺。當兩個人在友情和愛情之間徘徊的時候,當兩個人在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之間的境界猶豫的時候,曖mei,就像一陣淡淡的香氣,緩緩的侵蝕著彼此的身體。在不確定和猜疑之間踱走,在希望和期待之間飛翔。有緊張,有輕松;有開心,有失望;有期待也有難過,原來愛情這個游戲最有意思的時候竟然是在它還沒有被稱為愛情之前——浪人碼頭。
房間里很黑,只有一張小燈在不死不活的發出微弱的光芒。我領著她坐到了屋子中間的沙發上。打開放映機,那道白色的燈光彷佛一個時間的隧道帶我們來到了過去,那一刻我都有點恍惚了,彷佛來到了在電影里經常能看到的那種30年代的鏡頭,我和她衣冠楚楚的坐在一起,端著紅酒,欣賞在藝人的表演,感覺很浪漫的樣子。
浪漫總是需要代價的,首先紅酒就不是我現在能消費的起的。當然,如果硬要說超市里賣的幾十塊一瓶的也叫紅酒的話我也沒話好說。同時,衣冠楚楚對兩個學生來說也不現實,有一套nike或者jackjones就算名牌了。再說了,我們這個歲數就算真的穿的和三十年代電影里一樣,走大馬路上人家也會誤以為哥們是某個精神病院里逃出來的了。而之所以不認識我們也是在拍電影那則是因為身高和長相的關系了。
是的,夢想和現實或多或少的總有些這樣那樣的差距。不過我們可不能因為現實和夢想的少少出入而放棄了自己對夢想的追求。因為如果只是靠著給自己堆砌一個虛妄城堡的話,你永遠都會是那個在城堡外徘徊的牧羊少年。只有當你拿起利劍,為進入城堡而流過血流過汗之後你才會有進入那個城堡的些許可能,也許最後你會失望的發現城堡的內部和你想象的並不太一樣,不過至少,你進去了。
我和鈴進去的時候並不是像我曾經幻想過的場景一樣,不過誰又能說那個時候的我們不浪漫呢?年輕的我們自然能找到屬于我們的方式。
我打開機器,悄悄的在她身邊坐下。對著她的耳朵說︰「這可是只為你一個人放的電影哦。」
她沒說話,只是臉紅了,很紅很紅,我甚至都能感覺到她臉上傳來的熱氣。
如果我是一個會畫畫的人的話,我一定會為當時的情景畫上一副畫︰這副畫沒有具體的人物,有的只是兩個背影。在一個黑漆漆的小屋里,借著投影機打出的燈光坐在一起的背影,他們有些緊張,有些生澀,不過還是坐在一起,坐的很近很近……
電影在靜靜的放映著︰安迪入獄了,在被三姐妹「ling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鈴的身體有一種抽動,我感覺到那個時候她緊張了起來。
我也很緊張,因為那個時候她的手離我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我甚至都能感覺到她手指抓緊時引起的空氣顫抖。雖然天氣並不熱,而且還有空調,可是我的手心已經全都是汗水了。
電影演的什麼對我不是很重要,雖然我很喜歡那部片子,可是我更在意的還是身邊那個已經開始哭泣的女孩子︰在那一刻,全世界任何的東西在我眼中都不會有她重要的。
一毫米,又一毫米,我悄悄的移動著自己的手指。借用著眼角的余光和自己空前靈敏的觸覺,我在探索著她手的位置。我想那個時候我整個背應該已經被汗沁的濕透了吧,我並不肯定這一點,因為我關于那個時候的記憶只有一個︰那只小小的,瘦瘦的,白白的手。
我很想把這個過程寫的長一些的,因為對于我來,那個時候就像度過了100年那麼漫長,可是我拙劣的文筆卻很難表達當時自己那種交織著緊張和期待的心情。所以到了最後,我終于完成了我的長征,一個只有一公分的長征,我踫到了她的手,涼涼的、小小的手。是的,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鈴是一個很涼快的女子。
很難形容自己第一次和女孩子進行有目的身體接觸的那種感覺,那是一股帶著酥麻和酸澀的電流似緩實急的從我的指間流淌過整個身體。
鈴很緊張,她的手立刻縮了回去。
我很害怕,怕她從此之後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不知廉恥的**而不再理我。我緊張的看了她一眼,鈴的臉只是更紅了,卻沒有更多不悅的表情。她的妥協給了我無比的勇氣,我一把抓住她正想往回縮的手,很緊很用力,因為我擔心我一松手之後,這一切就會像一場美夢一樣幻滅。
鈴試圖縮回她的手,可是她的力氣明顯不是我對手。徒勞的掙扎了幾次之後,她用那種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抗議到︰「把人家的手放開。」
白痴才會在這個時候放手,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可是我也不是白痴。
我沒理她,只是抓著她的手,裝著在看電影的樣子。心里為自己的大膽咋舌不已,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勇氣再這麼做。
握著她的手,心里既有犯罪成功後的喜悅,又帶著一絲對未來的不安。她的手很小很瘦也很涼,握在手里很舒服。我整個人飄在了一片未知的天空中,那里藍天白雲美景無限,那里風和日麗春暖花開——我真想就這麼一直的捏下去……
直到她說︰「你捏疼我了。」
听到這句話我就像觸電了一樣渾身一抖,我回到了現實之中,趕忙松開了她的手。她輕輕的揉著自己的手,同時帶著一種不知是責怪還是其他的什麼感情的眼神看著我。我忐忑不安,我緊張焦慮,我帶著內疚和抱歉的眼神看著她,希望能夠得到她的原諒。
可是她反而笑了起來,大概是認為我的舉動像個滑稽的小丑吧。她的笑容真的有舒緩神經的作用,我那一刻一下放松了起來。從開始到現在積蓄的壓力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喘氣而釋放了。
「討厭!都怪你,沒看上電影了。」她居然還沒有提這件事?!
「哦,我這就去倒,你等著。」作為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當然需要表現的積極一些。我蹦了起來,開始往回倒碟。
「對對,就是這里了!」她叫停,我听著。然後重新坐下。
那一刻的氣氛好像比剛剛更緊張更曖mei了……
ronin,真名康宜,筆名浪人碼頭,曾用網名無數……
1980年10月28日早上六點出生,今天是我26歲的生日。
算命的說我秋月屬猴,主一生富貴,衣食無憂,活到今天還暫時沒有看出來這點。不過至少沒有辜負自己的名字,怎麼也是奔著一個「康」字去了。
今天沒有出去玩,而是守在電腦前更新這篇小說。因為覺得這樣更有紀念意義一些吧。
————————————————————
夜,靜靜的放映室里,我和鈴安靜的坐著。在經過了剛剛的一個小插曲之後,我的賊心色心或者其他的什麼心已經被消磨殆盡了,反而開始一直在因為擔心她的想法而忐忑不已。
而鈴呢?她依然是靜靜的看著電影,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讓我無從猜測她的想法。
我擔心她會生氣,我期待著我們關系因為剛剛接觸而進展,我又害怕她在電影演完之後回到她的城堡,我也幻想著我們能夠比童話里更簡單的完成彼此自己的愛情經歷……
那部電影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面臨審判的法庭,等到電影演完的時候我的法官就會宣布對我的判決。可能是終身監禁也可能是無罪釋放,機會均等,讓你無從猜測。我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宣判時刻的到來。
電影快點演完吧!不!不要,不要這麼快,再慢一點!
我到底在期待些什麼?我不知道。
電影就在我的焦急和等待中慢慢的進入了尾聲,終于安迪和瑞德在美麗的太平洋小島——芝華塔尼歐擁抱在一起了,片尾的字幕慢慢的向上滑動著。我反而松了一口氣,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鈴依然很平靜,平靜的彷佛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的甚至讓我以為剛剛的接觸只是在我腦海中的幻想。
可是不對,我手指尖那種微微發麻的感覺告訴了我這一切都不是我的想象,這一切都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事實。可是,為什麼,什麼她會沒有任何的反應呢?
我就像一個在法庭上等待宣判的犯人,無論法官最後的宣判結果是怎麼樣我都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最後法官卻對我說要休庭,延後再審?!這,這,這究竟算怎麼回事呢?
我不懂了,我雖然臉皮足夠厚,嘴巴足夠油,可是我還是不懂得猜測一個女生在當時的那種心理狀態。更何況,鈴本身就要比一般的女生來的復雜和深奧呢?
我們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走了出去,我把鑰匙和碟片還給了王哥,他看著我們兩個的表情,投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沒理他,追著鈴的腳步走出了店。
已經入秋了,夜里的涼意越來越顯得刺骨和不解風情。鈴有點冷的樣子,站在路邊的樹蔭下顯得好小,好可憐。
我跟了過去,站在她的對面,動動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鈴小聲的說到,她真的不在意剛剛發生的事情嗎?
「哦,我送你吧。」我下意識的隨著她的話往下說著。
「不用了,今天挺冷的,我打個車就走了。」她不再像上次那樣應允了我的要求,她拒絕的聲音很小,可是語氣卻很堅決,沒有給我任何妥協的余地。
我有點知道了她的想法,心里泛起了一絲難受的感覺,可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還是需要裝的很不介意,很無所謂︰「哦,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哦!到了的話給我個消息,好嗎?」我試探的問到。
她不置可否,只是攔住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準備上去。
我趕上一步幫她拉開了車門,看著她走進去,在關門的時候,我看著鈴的眼楮,它深邃的彷佛像一個黑洞要把我深深的吸了進去。它隱藏著鈴的想法,隱藏著鈴的過去……
「對不起!」我喃喃的說道。而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吩咐司機開車了。
然後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車載著我的幸福慢慢的啟動了。留給我的只是無限的遺憾和失落。
這是我第二次看著她在車上的背影離我遠去。第一次是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我看著她在公車上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夕煙的余暉中,那是一副很溫暖很溫馨的畫面,從那個時候起,我知道我愛上這個女孩了。
而這次呢?幾乎雷同的情景會不會帶來一個完全相反的結果?我呆呆的望著出租車的背影,呆呆的想著。
習慣性的掏出香煙準備點上,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和鈴見面到現在,我都一只煙沒有抽過!這簡直不可思議,要知道,我基本上是10分鐘,20分鐘就會抽一只煙的。愛情的魔力嗎?不要再搞笑了!我告訴自己︰現在連她是怎麼想的都不知道,一開始就抱著太多希望的話,跌下來會很疼的。
搖了搖頭,我抽著香煙,走回了寢室。
寢室里依然如同平常一樣熙熙攘攘,以老大老二為首的「學習幫」還在上著晚自習,而老四老五他們兩個正在聯機打游戲,我的回來絲毫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我也樂得如此,悄悄的換好了衣服,去水房洗了個冷水澡,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起來。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里,我還需要演好自己在寢室里扮演的角色︰那個冷漠悶騷而略帶痞子氣的老三。
回到寢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放在床上的呼機,沒有新的信息,只有那個冷漠的數字時鐘在嚴謹的跳動著。于是我嘆了一口氣,把呼機仍在一邊,試著暫時不要再想起鈴的事情。
可是我失敗了,就算我打著游戲,看著小說,在老大老二回來之後取笑他們新理的發型,躺在床上參加臥談會……我依然無時無刻的在掛念著那個小小的傳呼,希望能听到那個熟悉的「嘀嘀」聲,我在擔心鈴有沒有安全的回到她的學校,我在擔心鈴會不會因為我剛剛的舉動而不再理我了,我還在擔心鈴的心目中我究竟成為了怎麼樣的一個角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傳呼響了起來︰「嘀嘀」、「嘀嘀」……名浪人碼頭,曾用網名無數……
1980年10月28日早上六點出生,今天是我26歲的生日。
算命的說我秋月屬猴,主一生富貴,衣食無憂,活到今天還暫時沒有看出來這點。不過至少沒有辜負自己的名字,怎麼也是奔著一個「康」字去了。
今天沒有出去玩,而是守在電腦前更新這篇小說。因為覺得這樣更有紀念意義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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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靜的放映室里,我和鈴安靜的坐著。在經過了剛剛的一個小插曲之後,我的賊心色心或者其他的什麼心已經被消磨殆盡了,反而開始一直在因為擔心她的想法而忐忑不已。
而鈴呢?她依然是靜靜的看著電影,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讓我無從猜測她的想法。
我擔心她會生氣,我期待著我們關系因為剛剛接觸而進展,我又害怕她在電影演完之後回到她的城堡,我也幻想著我們能夠比童話里更簡單的完成彼此自己的愛情經歷……
那部電影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面臨審判的法庭,等到電影演完的時候我的法官就會宣布對我的判決。可能是終身監禁也可能是無罪釋放,機會均等,讓你無從猜測。我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宣判時刻的到來。
電影快點演完吧!不!不要,不要這麼快,再慢一點!
我到底在期待些什麼?我不知道。
電影就在我的焦急和等待中慢慢的進入了尾聲,終于安迪和瑞德在美麗的太平洋小島——芝華塔尼歐擁抱在一起了,片尾的字幕慢慢的向上滑動著。我反而松了一口氣,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鈴依然很平靜,平靜的彷佛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的甚至讓我以為剛剛的接觸只是在我腦海中的幻想。
可是不對,我手指尖那種微微發麻的感覺告訴了我這一切都不是我的想象,這一切都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事實。可是,為什麼,什麼她會沒有任何的反應呢?
我就像一個在法庭上等待宣判的犯人,無論法官最後的宣判結果是怎麼樣我都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最後法官卻對我說要休庭,延後再審?!這,這,這究竟算怎麼回事呢?
我不懂了,我雖然臉皮足夠厚,嘴巴足夠油,可是我還是不懂得猜測一個女生在當時的那種心理狀態。更何況,鈴本身就要比一般的女生來的復雜和深奧呢?
我們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走了出去,我把鑰匙和碟片還給了王哥,他看著我們兩個的表情,投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沒理他,追著鈴的腳步走出了店。
已經入秋了,夜里的涼意越來越顯得刺骨和不解風情。鈴有點冷的樣子,站在路邊的樹蔭下顯得好小,好可憐。
我跟了過去,站在她的對面,動動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鈴小聲的說到,她真的不在意剛剛發生的事情嗎?
「哦,我送你吧。」我下意識的隨著她的話往下說著。
「不用了,今天挺冷的,我打個車就走了。」她不再像上次那樣應允了我的要求,她拒絕的聲音很小,可是語氣卻很堅決,沒有給我任何妥協的余地。
我有點知道了她的想法,心里泛起了一絲難受的感覺,可是我不能表現出來,我還是需要裝的很不介意,很無所謂︰「哦,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哦!到了的話給我個消息,好嗎?」我試探的問到。
她不置可否,只是攔住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準備上去。
我趕上一步幫她拉開了車門,看著她走進去,在關門的時候,我看著鈴的眼楮,它深邃的彷佛像一個黑洞要把我深深的吸了進去。它隱藏著鈴的想法,隱藏著鈴的過去……
「對不起!」我喃喃的說道。而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吩咐司機開車了。
然後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車載著我的幸福慢慢的啟動了。留給我的只是無限的遺憾和失落。
這是我第二次看著她在車上的背影離我遠去。第一次是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我看著她在公車上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夕煙的余暉中,那是一副很溫暖很溫馨的畫面,從那個時候起,我知道我愛上這個女孩了。
而這次呢?幾乎雷同的情景會不會帶來一個完全相反的結果?我呆呆的望著出租車的背影,呆呆的想著。
習慣性的掏出香煙準備點上,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和鈴見面到現在,我都一只煙沒有抽過!這簡直不可思議,要知道,我基本上是10分鐘,20分鐘就會抽一只煙的。愛情的魔力嗎?不要再搞笑了!我告訴自己︰現在連她是怎麼想的都不知道,一開始就抱著太多希望的話,跌下來會很疼的。
搖了搖頭,我抽著香煙,走回了寢室。
寢室里依然如同平常一樣熙熙攘攘,以老大老二為首的「學習幫」還在上著晚自習,而老四老五他們兩個正在聯機打游戲,我的回來絲毫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我也樂得如此,悄悄的換好了衣服,去水房洗了個冷水澡,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起來。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里,我還需要演好自己在寢室里扮演的角色︰那個冷漠悶騷而略帶痞子氣的老三。
回到寢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放在床上的呼機,沒有新的信息,只有那個冷漠的數字時鐘在嚴謹的跳動著。于是我嘆了一口氣,把呼機仍在一邊,試著暫時不要再想起鈴的事情。
可是我失敗了,就算我打著游戲,看著小說,在老大老二回來之後取笑他們新理的發型,躺在床上參加臥談會……我依然無時無刻的在掛念著那個小小的傳呼,希望能听到那個熟悉的「嘀嘀」聲,我在擔心鈴有沒有安全的回到她的學校,我在擔心鈴會不會因為我剛剛的舉動而不再理我了,我還在擔心鈴的心目中我究竟成為了怎麼樣的一個角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傳呼響了起來︰「嘀嘀」、「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