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一听,也覺得很是好笑。
只是隨即,她也知道了,宗人格這一個多月的打探怕是沒有什麼結果了。
「那你有沒有找到沿途的村落,詢問當地百姓?」雲笙相信,礦脈被發現是在**年前,附近村落的村民們必定也會知道些什麼。
「說起村民,我倒是有個意外的發現,最近靠近大周的幾處村落,接連發生了洗劫村落事件。一個村的村民,不過一晚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宗人格也曾想過向附近的村落百姓打听,可是都沒有打听到消息。
倒是讓他打听到,幾處村落發生了滅村事件。
「哦,你說的村落在哪里?」雲笙打听之後,就和宗人格往他所說的幾處村落所在地趕去。
「就在附近,可是這會兒,那幾處村落已經進不去了,附近的官府找人封了村落,」宗人格有些不好意思。
他堂堂聖獸召喚師,居然連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那只能是再想法子了,我們先回去和二叔會和,」雲笙也沒了法子。
幾人走出了酒樓時,忽听到一陣喧嘩聲。
酒樓本就處于小鎮最繁華的地帶,出門就是集市。
這時候正是晌午,集市人最多的時候。
集市口,跪著一名少年,他的身前寫了一個紙牌,紙牌上卻是寫著幾個大字︰「賣身報仇。」
見過賣身葬父葬母的,可是就沒見過賣身報仇的。
而且賣身葬雙親的,一般都是那種嬌滴滴的弱女子,前方跪著的卻是一名少年。
雲笙也是頭一遭遇到了這樣的事,不由來了幾分興致,主動走上前去。
紙牌上,密密麻麻寫著幾行字,大意卻是少年身負血海深仇,大仇難報,他願意終身為奴,找一名能傳授他厲害武功或者是魔法的強者。
只要他能報仇成功,少年願意終身為牛為馬,報對方的恩情。
這倒是稀罕,少年的紙牌上,也沒寫明他的仇家到底是誰。
雲笙在一旁暗暗看著那名少年,他的年齡和黃雀差不多,身體很壯實,手腳粗大,他的手腳看上去像是練過武的。
相貌普普通通,濃眉大眼,是一名很普通的農家少年。
他周身也沒有魔法元素波動,體質也只能算是一般。
雲笙的想法,同樣也是其他看客們的想法,大部分人都不願意為了一個資質一般的少年,得罪未知的仇家。
如此一來,看的人多,可是真正詢問的人卻很少。
少年跪在地上,頭低低的,也沒看眾人的臉色,他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
「主人,走吧,這小子資質一般,看上去也不大靈光,」宗人格撇撇嘴,他眼光毒辣,邊看邊搖著頭。
這年頭,雖說不是兵荒馬亂的年頭,可邊境之地,多劫殺,這少年必定是因為家人遇難,自己又報不了仇才會長跪在此。
黃雀倒是想出手幫忙,因為她也是窮苦人家出身,可是她又不是什麼厲害的魔法師和武者,也就只得是在一旁看著。
人群漸漸散去,雲笙三人也剛要走開。
酒樓里出來了一名店小二,見了跪在地上,如木頭般的少年,頓時氣不打一處。
「又是你,六子!你怎麼又來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擋著酒樓的門面,晦氣。」那名店小二抬手就去推那少年。
店小二年約二十三四歲,身強力壯,他一推之下,那名少年冷不防被推倒在地。
少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了般。
「完了,死人了!」一旁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那名店小二也嚇得臉色發白,他不過是輕輕一推,人怎麼就死了?
「他只是暈過去了,把他扶到一邊去,我是醫者,我來看看,」雲笙皺了皺眉,看著六子異常慘白的臉色。
店小二可不想惹上了人命,慌忙就和宗人格一起,將六子抬到了酒樓的一側陰涼處。
雲笙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搏,鼻翼微微動了動。
她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將六子背後的衣物一掀開,眾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六子的背後,密密麻麻著好些傷口,傷痕看上去有箭傷,也有鞭傷,每一道都深可見骨。
這樣的傷口,作用在普通人的身上,已經是讓人臥床不起了,偏偏還全都落在了一名少年的身上。
可想而知,六子是忍著多大的痛苦,才逃回了這條命。
雲笙刮去了六子背後的腐肉,又取出了止血劑,覆在了六子的身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少爺,你能不能救救他,他和我早年不幸去世的弟弟長得很像,雀兒求你了,」黃雀在一旁求著雲笙。
「小二,這少年是哪里人?為何會跪在酒樓門口?」雲笙听方才店小二的口氣,似乎是認識這名少年的。
「客人,你看……他不會有事吧?我也不是真要趕他,這少年我是認識的,他爹六郎是個獵戶,早幾年,這少年經常和他爹送一些新鮮的野獸肉到我們酒樓來,」店小二見雲笙年紀輕輕,卻是一名醫者,不由肅然起敬,他也不敢隱瞞,將六子的身份說了出來。
「那他的家人呢?」雲笙此行,實在不方便將一名陌生的少年帶在身旁。
「都不在了,」店小二說著,面上有些猶豫,他看了看一身都是傷的六子,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六子一家,原本也是很幸福美滿的。
他家里有父親也有娘親,就住在離南崖鎮不遠的井口村。
村里經常給鎮上送一些獵物和米糧。
可就在幾日之前的夜里,井口村突然來了一群惡匪,將全村上下洗劫一空,連牲口都沒有留下一頭。
六子也是命大,僥幸活了下來。
可這孩子也是個不要命的,他逃生後,非但沒有離開井口村,還來到了村落,抵押了他祖傳的一口弓,說是要去報仇。
他先是打听上鎮上有專門的雇佣獵兵,他就花了身上所有的錢,雇了一個獵兵。
可沒過多久,就听說那名獵兵也被殺了。
六子倒是幸運地逃了出來。
只是他身上卻受了很重的傷。
他沒錢治傷,又一門心思想著報仇,就天天跪在小鎮熱鬧的地頭,求人拜師學藝。
時間一久,鎮上的商家們見了他就怕,也不願意讓他擋著門口。
店小二也是奉了自家老板的命令出來趕人,誰知道六子饑寒交迫,加上身上有傷,就暈了過去。
「村落里全村人失蹤?生死未卜,這樣的事難道官府或者附近的守軍都不管?」雲笙听了也是一臉的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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