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少爺,你一定是大城市里來的,一點都不了解我們這些邊境小鎮小村的情況,」店小二見怪不怪。
「南崖鎮包括附近的村落,都不是歸官府管,你看我們這地,後秦的人、大周的人還有唐淵的人都有,這些人,哪國官府都不敢管好,」店小二倒是告訴了雲笙一些當地的情況。
這些事,是從玉京來的雲笙所不知道的。
南崖鎮一帶,管轄權並不歸附近的官府,而是歸附近的守軍管的。
雲笙記得,二叔曾說過,這一帶如今的守軍是威遠侯的內佷。
威遠侯也是朝中既雲府之後的第二武將。
早前附近的村落發生事情時,守軍們得了消息後,隔了幾天才趕了過去。
可他們也不過是帶了一些兵士過去,封鎖了村落,查看了一番,沒有線索,也就不了了之了。
為了這事,附近的村落都民心惶惶的。稍有錢的村落,會雇一些獵兵保護,那些沒錢的村落,就只能乞求著老天保佑,厄運不要上門了。
酒樓的店小二自己也是周邊村落出身,他的家里,也是日夜擔心著,那群不知名的惡匪上門。
說起那些惡匪,也真是神秘的很,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就是官府有心想追查,也查不到一點點線索。
如此一來,村落村民牲口無端失蹤的事,也是越傳越離譜了。
「宗人格,小二說的井口村,是不是就是早前你說的幾處遇害的村落之一?」雲笙詢問道。
「是的,主人,」宗人格點了點頭,听小二這麼一說,大伙都六子更加同情了。
其實他打听到的消息也和小二說都差不多,那群神秘的土匪來無影,去無蹤,即便是他,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先把人帶回去,等他醒了,我們再想想法子,」雲笙有種感覺,她在六子身上,很可能會有意外的發現。
雲笙返回客棧時,周泉已經將獵兵們安置妥當了。
「我二叔呢?」雲笙想將打听到的消息告訴雲滄浪,听听他的主意,畢竟雲滄浪曾在邊境一帶呆過一陣子,對周圍的情形也更加了解。
雲笙也想通過雲滄浪,打听到一些關于威遠侯守軍的消息。
「團長出去了,也沒說去了哪里,他早一刻還和大伙在一起,說是要去拜訪下威遠候的守軍,大伙兒一回頭,就不見人了,」周泉見雲笙帶了一個受傷的少年回來,也有幾分吃驚。
雲笙看了看,發現雲滄浪走得很匆忙,就連他的馬匹都沒有帶走。
若是出城去視察地形,必定會帶走馬匹。
「獨自一人出去的?沒留話?」雲笙覺得有些古怪,照她對二叔的了解,他要是有事外出,必定會先知會自己一聲。
「應該是吧,其實那會兒我也模模糊糊的,」周泉不好意思地模了模腦袋,「我們正在外面安頓馬匹和行李,街上剛好有人在賣藝,那音樂太好听了,我一听就忘神了。」
不僅是周泉,其余幾名也在現場的獵兵們也如此反應。
「什麼樣的藝人?」雲笙再看看街道上,沒有看到任何藝人。
「好像是個年輕的男人,吹著笛子,」周泉想了半天,也想不起那賣藝人的具體模樣。
「你們幾人,照顧好這名少年,他要是醒了,先穩住他。宗人格、黃雀,我們三人一起出鎮去尋找二叔,」雲笙此時的心里,一陣不安。
她隱約覺得,那名什麼賣藝人不簡單。
只是站在了鎮口,前方的大路一分為二,一條通往南邊,一條通往北邊,也不知雲滄浪具體去了哪一邊。
為了方便尋找,雲笙和宗人格兵分兩路,約定了在日落前後,若是還沒有發現雲滄浪,就先行返回客棧。
黃雀腳力不如雲笙,雲笙干脆就在她身上施加了一個懸浮術,兩人往了鎮的南面找去。
「小姐,你這麼擔心?可是將軍出了什麼事?」黃雀認識的雲笙,即便是泰山塌于前,也不會輕易變了臉色。
可是此時雲笙卻面色陰沉,她不由擔心了起來。
「嗯,你們可能沒有留意到,方才我回來時,周泉等人的眼神還有些迷離,這分明是被人用了特殊的法子催眠過的,」雲笙的神農瞳其實也有類似的作用。
但她自問僅僅是用如今的神農瞳,絕對沒有可能催眠了像是雲滄浪那樣武侯高手。
對方神不知鬼不覺地以賣藝人的身份,催眠了周泉,還引走了雲滄浪,對方的實力,至少在催眠方面的實力,比起自己來還要高上許多。
雲笙歌可以聯想到的,只有是帝鴻城的人。
兩人一路疾行,不知不覺竟然到了五六里之外。
遠離了城鎮後,前方顯得很是荒涼。
再往前,就是大周、後秦和唐淵的交界處了。
這一帶,由于地處偏僻,所以龍蛇混雜,雲笙不得不慢下了身法。
可是前方,依舊沒有雲滄浪的蹤跡。
天色,越來越暗,眼看已經近了黃昏。
雲笙依舊沒有發現雲滄浪的行蹤,她不禁懷疑,自己是否是找錯了方向,她眼下只希望宗人格的運氣能好一些。
就在雲笙打算折身,先行返回城鎮時,她和黃雀同時一頓。
「!」雲笙和黃雀互看了一眼。
「黃雀,你有沒有听見什麼?」雲笙皺起了眉來。
「好像是笛聲,這笛聲很熟悉,」黃雀也不是很肯定,她茫然地望向了前方。
「就是笛聲,應該就在不遠處,帝鴻歌,這首笛聲听上去和早前你彈奏的那首殘曲很相似,」雲笙不由謹慎了起來。
在這種地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帝鴻歌,而且歌曲明顯比早前黃雀彈奏的任何一次都要流暢純熟很多。
難道說是,帝鴻城的人來了?!
雲笙雖然對音律方面不是很精通,可是她的記憶力很好,雲滄浪又傳授過她三章帝鴻歌
兩人不再遲疑,立時往前方掠去。
前方的視野,漸漸開闊起來。
入目的場景,讓雲笙和黃雀不禁頓下了腳步。
她們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