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君一笑,「乞丐到底也還是人,比只會吠的狗強多了。」
「你……」身後,猛的揮來一掌,掌風帶起沙沙的響聲,如刀一般的就飛向相君的脖頸,相君身形一移,頭一偏,回頭笑道︰「果然屬狗的,不懂人語,就會背後偷襲。」
「好,那就多多請教了,請。」白煞手一指暖香閣前的一小片空地,示意寧相君一起過去比試比試。
看著這人的手,骨節分明,修長而白皙,只有虎口微露的繭告訴他這人的確是拿過兵器的,她先回拍了拍白煞的肩膀,然後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嗯,不錯,听主子的話總沒錯的,這才是好奴才的樣子。」
白煞這回象是真火了,一掌揮向相君,那毫不留情的神態讓相君不由得皺眉迎上,于是,淺白色的身影在燈籠火光的掩飾下很快的纏住了相君,兩個人纏打在了一起,相君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半點武功也不會的,可是她從前在另一世可是習過,好歹是個特警,還是特警的頭頭,所以,她一點也不懼怕白煞,實打實的一招招揮過去,一白一紫兩個身影再也分不開……
「公子,快住手。」雲月香急得大叫,卻只有干跺腳的份,不遠處,香閨院的打手全都在暗處里候著,可是主子不出言,誰也不敢出手。
風吹,花落,飄起陣陣的香,絞著白煞身上的一股香飄進相君的口鼻間,卻似乎有三種味道交織在一起。
總是覺得熟悉,她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
之所以激將了白煞與她動手,不是她又想打架,她餓著呢,實在是這人初初出現的那個位置剛好是那枚樹葉飄來的位置,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清楚的很,她只想試一試這人的身手,若真的是他,她倒是不明白他何以要解救她的手了,其實,她真的不在意那坨鳥屎落在手上的。
「是不是你?」掌心與掌心踫撞在一起,剎那間一股力道直擊寧相君的胸腔,打了這半天了,這人的功力雄渾無比,讓她越打越是驚心。
「什麼?」
「樹葉。」一邊打一邊說,相君簡單扼要,那樹葉若真是他飛過來的,他一听就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狗咬呂洞賓,我是擔心可惜了雲姑娘準備好的一桌飯菜你會吃不下。」
淡清清的一句,帶著點咬牙切齒的味道,讓相君才出拳的手驟然一撤,硬生生的往後連退了數步才勉強停下,她知道了,果然,就是他。
陌生的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幫了她一次,雖然,她一點也不需要他幫忙,可不管怎麼樣,那飄來的樹葉之情她是記著了,「謝了。」抱拳說過,她轉身就走。
一直在不遠處望向這邊的雲月香立即迎了上來,滿臉困惑的看著寧相君,那枚樹葉的事她壓根就不知道,也更不知道剛剛寧相君和白煞之間為什麼突然間打架,又為什麼突然間停下,她只好熱絡的道︰「公子,請。」隨即,親自的為她撩起了暖香閣門框上垂下的門簾。
珠翠叮當作響,恍若樂音一樣,相君不客氣的長腿一邁就邁進了暖香閣。
入目的一切優雅而別致,迎面一幅巨型山水畫佔了整面牆壁,那畫功一看就非普通人所畫,房間正中擺了一張紅木桌再配幾把木椅,餐桌上,滿滿的全都是菜,色、香全都有了,只差她坐下去品一下那味道,就知道是不是美食了。
一旁的面盆里淨了手臉,相君一**坐下去,只嗅著那味道,便更覺餓了。
「公子,請。」雲月香居然迎她坐向上首,而她則是坐在一旁,兩個人一起拿起了筷子,寧相君才要夾菜,門簾再一挑,白煞一張俊臉淡冷冷的閃了進來。
「白公子,你看……」似乎,雲月香也發覺相君好象並不怎麼待見這個白煞,之前兩個人說起話來都是唇槍舌戰的,所以此刻她以很委婉的語調想要阻止白煞進來,只為,這白煞的名頭讓她有所顧忌,雲月香知道白煞也不是好惹的人,不然,就直接趕人了。
「讓他進來吧。」想著那枚樹葉,不知怎麼的,相君的心微微一暖,只憑她跟那男人只是萍水相逢,從前素未謀面,而他居然就為了一坨鳥屎就幫了她一把,罷了,請他吃頓飯也未嘗不可,而且,雖然是請他了,可是,她半毛錢也沒花是不是?
她沒虧了。
雲月香一怔,似乎沒想到寧相君居然不跟白煞吵嘴了,回想之前寧相君所說讓白煞站在門口給她充當小廝讓他該上菜上菜該侍候侍候,她不覺「撲哧」一聲掩唇笑了。
「笑什麼?」寧相君翻了一個白眼,這女人從見她第一眼開始就發花痴,再後來她從那坨鳥屎下解救了她後她滿臉的花痴就越發的明顯了,這會居然笑得如花枝般燦爛,那笑聲,雖然溫溫吞吞的,她就是覺得別扭,她讓白煞進來不過是不想欠人情罷了,借著這一桌飯菜還了人情,何樂而不為,怎麼算怎麼劃算。
耳听得寧相君的口氣有些沖,雲月香急忙收住笑,看看寧相君再看看白煞,然後很認真的道︰「我看著,還是白公子比公子大些。」
「切。」相君不屑的撇撇唇,一筷子夾起了一塊紅燒排骨大吃大嚼起來,好吃,「誰請吃飯誰就是兄長,我是。」
「呵呵……」溫潤的一笑,白煞徐徐坐下,正好坐在相君的對面,她的吃相她的表情盡收他的眼底,他卻沒有拿起筷子,而是伸手往懷里一掏,隨即一張紙放在了桌上,「雲姑娘,請了。」
「什麼東西?」雲月香才要去拿,相君的筷子倏的往她的手下一挑,剎那間,那張紙便被她的筷子叉到了眼前。
一張紙,果然是一張紙。
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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