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君轉身,目光落在五步開外一個看起來位份並不算高且衣著樸素的嬪妃身上,難得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言,讓她不由得欣賞了,「說說,你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
「臣妾為修容,名婉秋,陸姓。」
陸婉秋?
相君在腦海里搜索這個名字,可惜,她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這號人物,不過,知道她是一個修容就好了,
「嗯,陸婉秋,有什麼話你便說吧,本宮听著呢。」寧相君微微一笑,不惱也不急,難得有個嬪妃要對她直言,她一定要听,必須的。
「臣妾覺得皇後娘娘今個的提議是想要以身作則,為後宮確立典範,皇上得皇後娘娘如此實在是我盛齊大喜之事,但是,人言可畏,娘娘即便是真的按照所言所說去做了,但是其它人卻也未必就服了,只道娘娘是說一套做一套,這樣,皇後娘娘便是真的行了節約開支的先例,也會適得其反,也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心意。」陸婉秋侃侃而談,語調不疾不徐,煞是好听。
相君微一思量,隨即笑道︰「嗯,陸修容所言極是,你這樣說來,本宮倒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不如,從此刻開始,後宮所有嬪妃的膳食一應全設在大廚房的偏殿,就擺流水席,吃一人走一人,來一人吃一人,全部都是四菜一湯,就連本宮也不得例外,而除大廚房外除非是有嬪妃宮人病了要開小灶,其余任何地方不得私自煮飯煮菜,你覺得,這樣可好?」
陸婉秋一驚,當即道︰「皇後娘娘,你當真要跟這宮中所有的嬪妃們一起用膳?」
「嗯,就這樣定了,如今也快天黑了,晚膳就這麼辦吧,安公公,就煩勞你去御膳房吩咐一下,如今能節約就節約,江山社稷才為重,沒了江山,沒了社稷,我等還能在這後宮存活嗎?」她幾句話下來,原本跪著的嬪妃無不嘆服,就連帶頭起事的裴雲裳也不言語了,臉上青一片紅一片,原以為相君一回來她就能帶領大家給相君一個下馬威,卻不曾想,相君反倒是將了她一軍,她咬牙站起,冷冷的瞟了一眼相君,她就不信相君真的會跟她們一起去御膳房的偏殿用膳。
「皇後娘娘乃是後宮之首,如此,姐妹們自然是要隨著娘娘的,娘娘如何,姐妹們便如何。」咬牙說過這一句,她就等著抓寧相君的痛腳,早晚,寧相君得忍不住的想要她皇後娘娘的派頭,到時候,她自然就有機會去太後那里邀功了。
「裴貴妃,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這後宮本宮可是初來乍到,如今也才三天而已,自然還要仰仗眾位姐妹們一起打理好後宮諸事,如今皇上初醒,朝中事務眾多,本宮乏了,各位也散了吧,一會兒御膳房外的偏殿再聚。」她說完,再也不看眾人一眼,轉身便進了鳳陽宮,而那些先前跪著等著看她笑話的一眾嬪妃,此時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無聲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三一伙兩一串的往各自的宮中而去了。
相君回了寢殿,累極的倒在龍床上,想著她的待遇還真是好,居然可以夜`夜與南宮澈同`床,可現在,她很不喜歡這待遇了,只為那廝已經醒過來了,再躺在他身邊就危險了。
這後宮之首真不好當,她才從太後那里奪了鳳印過來,就差點被人擺了一遭,好在,她對四菜一湯特別的習慣,甚至覺得這都是很好的待遇了,以前出任務的時候,經常是連飯都吃不上一口,饑一頓飽一頓早就習慣了。
「安公公……」大刺刺的踢了那勞什子很不舒服的鞋子便很沒形象的倒在了龍床上。
「奴才在。」安公公踏步入內,只掃了龍床一眼便急忙的垂下頭去,半點也不敢看相君了,這寧相君,實在是太沒有皇後娘娘的儀態了,真搞不懂皇上是怎麼想的,居然還能忍著她。
「給本宮找個伶俐點的宮女,嗯,要會梳頭發的。」她不會梳這盛齊的發式,要她梳,就是梳馬尾,再不就是直接不梳的長發垂腰,那樣雖美雖是她的習慣,可是她如今的身份到底是皇後,總不能連個發型也被後宮的嬪妃們私下議論吧。
「嗯,奴才這就去辦,一定找一個讓娘娘滿意的。」
寧相君閉上了眼眸,實在是累極,這一整天所發生的事情如走馬燈一般的在腦海里晃蕩著,頭還隱隱的痛著,南宮澈那一掌劈得她還真是有些疼。
「死男人,臭男人,南宮澈,你等著瞧。」她小聲嘟囔著,他帶她回宮,卻壓根沒管她,直接就把她交由他那些嬪妃們看熱鬧了,好在她終于不辱使命。
「罵誰呢?」就在相君罵夠了全身放松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時,突的,一道溫潤的聲音飄飄而落,正落在她的耳中。
「騰」,相君蹭的跳了起來,瞪圓了一雙眼楮看著面前的男人,「南宮澈,你不嚇人就不姓南了嗎?」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