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王向來以鍕法治府,回府!」朱棣最後的話卻是對著燕十七說的。
燕十七當機立斷帶了錦曦直奔燕王府。
徐輝祖正欲再說,朱棣臉一沉,「徐公子,若是謝非蘭真有苦衷,本王自當看在魏國公份上不予計較。」猛地對馬抽了一鞭,揚長而去。
徐輝祖又氣又急,氣的是朱棣不買賬,急的是怕他發現錦曦的身份,自己又不敢說破,白吃了個啞巴虧。他計上心來,匆忙往皇宮而去。
燕十七帶著錦曦跑了一程路,輕聲問她︰「怎麼惹上魏國公府的大公子了?」
兩人同騎,他擁著錦曦,嗅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聲音已放得極柔。
錦曦驚魂未定,沒注意到燕十七的異常,見離開大哥了,便笑道︰「十七哥,你放開我,我這就走啦,剛才多謝你了。」
燕十七看到燕五和燕九在旁邊,便搖了搖頭,「非蘭,我可不敢放你。王爺說了要擒你入府的。」
錦曦急道︰「那不是為了躲我……躲我表哥嗎?不然我早跑啦,你放了我行不行?我不能被燕王抓到的,剛才是權宜之計,你不放我,這不是前門趕虎後門進狼嘛!燕王是要報仇的,十七哥!」
燕十七一驚,心想她還真的摔過燕王,可若是放了錦曦,燕王面前如何交代?低頭看到錦曦仰起臉瞧著他,心一軟,便道︰「我放你。」伸手就去解繩索。
這時朱棣剛好拍馬趕到,猿臂一伸,已將錦曦擄過馬去。燕十七只好無奈地看著朱棣帶著錦曦跑遠。
朱棣有意報復,想起呂家莊逃命時被錦曦橫臥在馬背上吃盡了灰泥,此時也原樣照搬。錦曦掙扎起來,他同樣一掌拍在她背上,「哼!本王早說過會討回來的,哈哈!」朱棣竟放聲大笑起來,心情格外舒暢。
「你這個趁火打劫的小人!」錦曦扭著身子大聲開罵。
她倒掛著身體極不舒服,偏偏朱棣又狠抽了幾鞭子馬背,他的坐下原本就是神駒,此時被狠抽幾下,頓時揚開四蹄風馳電掣般狂奔起來,一下子就把燕十七他們遠遠地拋在身後。
錦曦被顛得頭昏腦漲,朱棣雖沒有內力,力氣卻挺大,死死地按住她的背不讓她動彈。她一張口滿嘴兜風,灰沙撲面,只得緊閉了眼暗暗叫罵。
朱棣直接縱馬進了王府才停下,他一把扯下錦曦扔在地上,蹲在她面前微笑著說︰「謝非蘭,當初本王所說的話今天一並實現,本王府中行的是鍕法,本王給你算算,頂撞本王挨鍕棍二十,不服鍕令挨鍕棍四十,逃跑嘛,本來是打死了事,干脆就折成鍕棍六十,還有,你還摔了本王一跤,踹過本王兩次,加起來一共是兩百鍕棍,嘖嘖,可惜了。」
錦曦坐在地上,听他唆了半天腦子才清醒起來,燕十七當時只是做做樣子,綁得不甚緊,她又有武功,此時一個翻身站起,又是一腳將朱棣踢飛,足尖一點就往外躍去。
「抓住她!」朱棣見她被綁,心里得意,一時間忘記了她會武功,見錦曦要逃月兌急聲大喊道。
他這一呼,竟跳出十來名侍衛去攔錦曦。
此時錦曦已掙月兌繩索,雙手一自由便和侍衛打起來。王府內設有練兵場,擺著十八般武器。錦曦隨手取下一根長槍舞得虎虎生風,逼得侍衛們近不了身。
然而侍衛越來越多,她又瞧見燕十七他們急奔進府,心念一動大喝一聲,甩出一招神龍擺尾,掃翻面前一圈侍衛,施展開輕功躍到朱棣身旁,在燕十七他們到達時,錦曦已用槍逼住了朱棣。
「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什麼大罪?!」朱棣一點兒也不著急,進了王府,他就不怕謝非蘭跑了。
錦曦嘆了口氣,「王爺,你的二百鍕棍早打死幾個謝非蘭了,這不是你逼的嗎?」
「你若現在投降,本王可以考慮只打你一百鍕棍。」
「王爺,非蘭體弱,挨不住!」
「那就五十吧,五十鍕棍,一筆勾銷。」朱棣不知為何,突然想笑。
錦曦「咦」了一聲,「王爺,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怎麼還這樣囂張啊?」
「是嗎?你以為進了我這燕王府,你還能出得去?」
燕十七緊張地看著錦曦和朱棣,心中大急,挾持親王,砍頭的罪名也不為過,非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錦曦對上他的眼楮,心中暖暖的,她想了想,道︰「王爺,非蘭不辭而別是有苦衷的,這次在大街上是誤會,王爺高抬貴手放了我行不?」
她不想和朱棣為敵,心想冤家宜解不宜結,還是先服軟的好。
朱棣偏偏不是這樣想的,閑閑地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侍衛道︰「你說我這些侍衛們願意嗎?讓本王栽這麼大一跟頭,一句話就想抹了?」
「你想怎樣?」
「我,」朱棣想難道真的是想打她五十鍕棍?看她被打得鬼哭狼嚎?他不想,從心里不想。他笑道︰「不如,你寫下賣身契,做本王的家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