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你終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把我給嚇死了。」
李夢舒听說顧采采醒了,請了假匆忙的趕到醫院,這兩天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了。
顧采采拉著她的手,歉意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你還知道我們會擔心啊?見義勇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了?」李夢舒沒好氣的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打了一拳。
「啊……」顧采采痛呼出聲,頓時齜牙咧嘴大叫,「李夢舒,我是病人,病人,有你這樣對待病人的嗎?」
這家伙沒輕沒重的,這一拳下來還蠻痛的,而且她剛才了一下,扯動傷口了就更痛了。
「sorry,sorry,我一時間忘記了。」李夢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顧采采瞪了她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院的?」
醒來到現在時,她還沒給夢舒打電話啊!
李夢舒說道,「沈烈給我打電話的呀!你剛住院的時候他就打給我了,你還沒醒時我有來看過你。」
「哦。」顧采采應了聲,沒想到他還會想到給夢舒打電話。
「采采,不得不說沈帥哥真夠意思耶!這兩天人家可是一直守在你的病床前細心的照顧著。」李夢舒一臉羨慕的看著她,「要有個男人這樣對我就好了。」
顧采采故意轉移話題,「我渴了,幫我倒杯水。」
她不想去深思這個問題。
沈烈會這麼做應該也是因為沈月的原固,跟她沒多大關系。
李夢舒起身去幫她倒了一杯水,仍專注于剛才的話題說,「采采,你跟沈烈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幫我把桌上那本書拿來。」顧采采再次想轉移話題。
李夢舒把書拿給她,不死心的問,「你還沒回答我呢!」
顧采采隨意的翻著書,悠悠道,「沒發展,也不可能有發展。」
「得了,少給我裝,你們倆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就沒有產生化學反應?誰信啊!」李夢舒對她的故意敷衍一臉鄙夷。
人家不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不管什麼人,只要相處都是會有感情的。
顧采采頓感無語,猛然將書合上,沒好氣道,「李夢舒,拜托你滿腦子里不要只是想著這些事情好不好!你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八卦的啊?」
沈月沒在這里,耳根子難得清靜一點。
她不想自己生病了,還要被這種八卦的問題騷*擾。
李夢舒凝視了她一會兒,突然說道,「采采,前兩天凌喬來找過我。」
顧采采听到‘凌喬’兩個字一顫,隨即假裝翻書,表現得很平靜地問,「他找你做什麼?」
凌喬!
她以為自己听到這個名字時,會沒有任何感覺,然而現在再次听到,還是會有些隱隱作痛。
「他找我要你的聯系方式。」李夢舒斂去臉上的笑容,難得嚴肅,「采采,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對凌喬念念不忘啊?」
采采在感情上被傷害過,她不希望她因為被傷害過一次,就選擇逃避。
如果她不正面的去面對這個問題,那永遠都不會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這個世界除了凌喬,不是還有沈烈這麼好的男人嗎?
她相信沈烈是可以給采采幸福的。
顧采采眸光有些閃躲,搖頭道,「不是,我早就已經把他忘記了。」
李夢舒明顯不相信她,「既然已經忘了,那你為什麼不把沈烈列為考慮的對象?我覺得沈烈比那個凌喬好太多了。」
顧采采抬眸,不悅地說,「我跟沈烈是不可能的,你別老把我們扯在一起行不行!」
李夢舒目光咄咄道,「世間萬物皆有可能,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可能?除非是你不想忘記跟凌喬的那段戀情,要不然像沈烈這麼好的男人整天在你眼前晃悠,怎麼可能會不動心。」
一個女人想要忘記一段戀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另外一段全新的愛情。
以前她們沒聊過這麼嚴肅的話題,她只是覺得采采需要時間去沉澱。
但現在不同了,沈烈的出現就是一切的轉機。
當病房中的氣氛處于僵硬狀態時,她們剛才話題中的男主角之一出現。
沈烈推開房門時,感受到了里面詭異的氣氛,再看倆人的神情,覺得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
李夢舒睨了眼沈烈,爾後對顧采采說道,「采采,我先回去了,我剛才說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說著拿起包包離開,在經過沈烈身邊時,向他微微頷首。
沈烈來到病床前,柔聲問道,「肚子餓不餓?想吃些什麼?」
現在快到吃飯的點了,他怕她餓了,便進來問她想吃什麼,然後再叫芳姐做發送過來。
「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顧采采搖了搖頭,閉上疲倦的眼楮靠在床上。
經過剛才與夢舒的談話,她一時之間竟然不想見到他。
他讓她的思維有些錯亂。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給芳姐打電話,讓她先準備一些吃的送過來,等你醒了再吃。」沈烈上前扶著她躺下,再幫她掖了掖被子後才離開。
沈烈離開後,顧采采睜開眼楮,眸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思緒飄回到以前。
十四歲之前,她有一個幸福的家,爸爸媽媽相親相愛,他們也很愛她,那時她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曾經夢想,長大以後一定要找一個跟爸爸一樣的男人做老公,然後一輩子相濡以沫。
可是這樣的夢想,卻在她十四歲那年破滅了。
那一年,爸爸卻背叛了媽媽,跟另一個女人好上了,然後要跟媽媽鬧離婚。
之後的日子,家里沒有了以往的溫馨,有的是喋喋不休的爭吵聲。
原本美好的家,變成了她的惡夢,每一次他們爭吵時,她都會躲在被子里哭。
這樣的生活維持了一年,一年過後,那個女人為爸爸生了個孩子,所以爸爸想要拋棄她跟媽媽跟那個女人私棄。
然而他們在私棄時,發生車禍去世了,至于那個孩子已不知去向。
自那以後,媽媽就開始迷戀上了喝酒和賭博,過上了自甘墮落的生活。
她能夠理解媽媽所承受的痛苦,但她不能認同逃避現實的方式。
經歷過爸爸的背叛之後,她開始不再相信愛情,所以她拒絕了所有的追求者。
但凌喬的出現卻是個意外。
她永遠記得他向她表白時,當著全校人的面對她承諾的話。
他說,‘顧采采,做我凌喬的女朋友吧!我發誓一輩子都愛你,永遠對你忠誠。’
可是,到最後他還是背叛了她。
一年前,他像爸爸那樣,無情的跟別的女人劈腿跑了。
一年後,他再次出現在她面前,請求她的原諒。
她拒絕了,一段遭遇背叛的感情,即使在一起,曾經的污點依然會存在。
凌喬是她之前任教學校校董的兒子,所以為了就是躲開他,她放棄了自己喜歡的職業。
她顧采采需要的是從一而終的感情,如果做不到寧可放棄。
對于沈烈,她承認自己對他有好感。
但是在驗歷過兩次背叛之後,她開始害怕了,害怕在自己付出所有之後,得到的卻是傷害。
所以,即使夢舒說的都對,她還是不敢邁開那一步。
她沒有自信!
感覺到開門聲,顧采采連忙閉上眼楮,而眼角的淚水卻來不及擦拭。
沈烈打電話回來,來到病床前,望著采采清瘦臉龐淚水,心莫名的抽痛了起來。
他俯身上前,伸手溫柔地幫她擦拭眼角的眼淚。
當他踫觸時,顧采采感到一股電流,那股電流從臉頰的肌膚蔓延到四肢百骸,原本煩亂的心也跟著猛跳了起來。
這使她將眼楮閉得更緊,繼續裝睡,可是卻裝著裝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真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直至傍晚才醒過來。
顧采采睜開眼楮時,便看見了沈月漂亮的小臉蛋出現在面前。
沈月見她醒了,笑著戲謔道,「采采,你總算醒了,我突然發覺你除了能當我大嫂的潛質,還有當豬的潛質。」
顧采采抬手捏住她的臉頰,質問,「你說誰是豬?」
沈月拍掉她的手,振振有詞,「你啊!我都來一個下午了你都在睡覺,不是豬是什麼?只有豬才會吃了就睡。」
顧采采不依地反駁,「拜托,你忘了我現在是病人,而且還是只能躺在床上的病人,不然除了吃和睡,你還讓我做什麼?」
沈月眨了眨眼楮,「你還可以跟我哥培養感情啊!」
顧采采囧!
這孩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然而在看見沈烈拿著飯盒,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後就囧了。
她還以為他沒有在這里呢!
沈烈眸底漾著笑意,「你中午沒吃飯肯定餓了,先吃點東西。」
他把飯盒讓沈月拿著,再將床調高,之後再將床上的架子調起來,拿過沈月手里的飯盒,一一擺在床架上。
一系列的動作做得異常自然優雅。
他端起雞湯,也是很自然的想要喂她,就邊采采想要說自己喝,都顯得嬌情。
只好任由他喂著。
「哥哥,你偏心,我住院的時候你都沒這樣體貼的喂過我。」沈月酸酸的道。
沈烈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桌上的菜喂進她嘴里,在她還沒下時再夾了一筷喂進她嘴里。
當他準備夾第三快時,沈月口齒不清的說了句‘你欺負人’,就跑開了。
原本有些窘迫的顧采采,看著這麼有愛的一幕,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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