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星期,顧采采終于可以下床了,傷口已漸漸愈合,也就沒有那麼痛了。
清晨陽光很好,顧采采用完早餐,要求沈烈帶她出去走走,曬曬太陽,透透氣。
呆在病房里一個星期不見陽光,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發霉了。
醫院有一個供病人走動的休閑庭苑綠化,他們下樓時已有很多病人在那里散步曬太陽了。
顧采采仰起頭閉著眼楮,深深呼了下清晨特有的新鮮空氣,嘴角漾起滿足的笑容。
被暖暖陽光照射的感覺真好,就好像整個人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著。
沈烈側頭看著她臉上清新的笑容,嘴角也跟著向上揚。
那天帶淚的容顏,一直殘留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然而此刻的笑容才是屬于她!
待采采睜開眼楮後,沈烈伸手很自然的摟住她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椅說,「你現在還不能站太久,我們去那里坐下吧!」
顧采采怔然的任由他這樣摟著走,望著肩膀上他修長的手,臉不自覺地染上淡淡紅暈。
對與這樣親昵的接觸,她竟然感覺不到討厭,靠在他的懷里,反而有一種安全感。
他們來到石椅上坐下,直視著前方,望著來來往往人們。
顧采采微微扭頭,他俊逸的側臉在陽光下,清俊淡雅,高貴優雅不容褻瀆。
沈烈倏然轉頭與她對視,唇角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抬手模了下自己的臉,問道,「怎麼樣?對我帥氣的臉還滿意嗎?」
顧采采紅著臉將視線調開,心中月復誹,沈先生,你還能再自戀點嗎?
沈烈欣賞著她羞紅著臉的樣子,兩邊臉頰像水蜜桃般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視線往下移,停留在她已恢復紅潤的嘴唇上。
現在已是夏天了,太陽往往**點過後就會變得火辣起來,所以倆人沒呆久就回房了。
回到房間,沈烈扶著她躺下,他去拿來了條濕毛巾,幫她擦拭額頭上因走動冒出的薄汗。
顧采采靜靜地看著他,經過這段時間,從最初的羞澀到現在,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照顧。
沈烈被她清澄如水的眸子看著,幫她擦拭的手頓住,目光變得灼熱,情不自禁的俯身。
顧采采看著他逐漸放大的臉,心髒巨烈跳動了起來,好似要從口中跳出般。
他那雙深邃墨黑的眼眸,猶如漩渦般,將她慢慢的無法自拔的吸進去。
當嘴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時,顧采采腦袋一片空白,呆怔得失去反應,直接一條靈活的舌頭伸入她嘴里,正在笨拙的橫沖直撞時,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吻了。
她抬起手想要將他推開,卻推了幾下後沒推動。
沈烈吻得很霸道,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她每推一下扣住她身子的手就緊一分,卻又巧妙的避開她的傷口。
他似乎覬覦這個吻已經很久了,沒想到竟然比較想像的還要美好,她嘴里的甘甜讓他沉迷。
口腔中充斥著屬于他的氣息,掙扎的動作開始變得無力。
他的吻很生澀,完全沒有技術性可以,有時還會嗑到牙齒,即使如此,還是會讓她迷失。
緩緩閉上眼楮,開始給予回應,這一刻,她想要放縱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思考。
沈烈感受到她的回應,從開始霸道而又激烈的吻,變得溫柔了起來。
‘ 嚓……’
突如的一道聲音,將吻得忘忽自我的倆人怔住,隨後往發聲來源處望去,只見沈月舉著手機站在那里。
時間仿佛靜止!
顧采采腦子一片空白,失去反應,就連沈烈也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沈月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本來想偷偷拍張照片做留念的,結果照相的聲音沒關, 嚓聲響起時連她自己都被嚇一跳。
窘迫沉默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沈月僵硬的呵呵的傻笑兩聲,「哥哥,不好意思,我只是路過的,現立馬在就飄走,你們繼續……」
說完飛似的逃離現場,她兩次都撞見老哥的好事,要是不跑肯定會扒了她的皮。
「啊……」顧采采臉紅如潮,她懊惱得想撞牆,丟臉的拉起被子把自己的頭蓋住……
沈烈尷尬地輕咳了兩聲,「我出去一下。」說著跑出去找沈月算帳去了。
顧采采听見關門聲,才將被子拉下來,病房里開著空調,但她還是覺得很熱,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
真是瘋了!
嗚,以後大家見面該多尷尬啊!
正當顧采采百般懊惱時,病房的門響起來門吧轉動的聲音,她以為是沈烈回來了,于是條件反射的拉起被子將頭蓋住。
她現在還沒有想好要如何面對他。
「采采……」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清澈嗓音響起,被子中的顧采采渾身一顫,她猛然將被子拉開,錯愕的望著站在眼前捧著一大束花的凌喬。
采采半天才找回聲音,「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怎麼會找到這里的?不會是李夢舒出賣她了吧!
「我找不到你,去找夢舒問你在哪里她又不告訴我,所以我只好跟蹤她才知道你住院了。」凌喬邊說邊拿著手中的白百合插在桌上的花瓶里。
顧采采望著那一大束白百合,感到異常的刺眼,曾經這是她最喜歡的一種花,只因百合花代表著純潔。
凌喬插完花回來,坐在病床前的椅上,問道,「采采,你住院了怎麼不告訴我?」
顧采采哂然一笑,「沒有告訴你的必須。」
他以來自己是她的誰啊!
她躲他都來不及,還告訴他。
凌喬眸底閃過一絲受傷,「采采,之前是我讓你受傷害了,但我現在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顧采采凝視著他,認真地道,「凌喬,有些事情錯過就是錯過了,不管你再怎麼想要回到以前都是不可能的。」
即使她現在答應跟他在一起,但之前所發生過的事情永遠都會隔閡在他們中間,遲早還是會分開的。
那又何必呢!
而且她已經不再相信他了。
當你被一個人背叛之後,那麼那個人永遠都不可能再走進你的心里。
「采采,這一年來讓我體會到我愛的依然是你,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害你了。」凌喬說得很誠懇,離開她的這一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當初是他自己太蠢了,才會做事傷害她的事情。
他現在終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管怎麼說他都要讓采采原諒他,然後重新跟他開始。
顧采采平靜的凝視著他,感覺他此時說的每一話都未能觸動她心底的那根弦,沒有任何感覺,就好像他的這些話是對別人說的,而不是跟自己。
也許她真的已經放下了,心中沒有愛,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
她沉默了半晌後,淡然道,「凌喬,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我覺得我們已經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凌喬激動地握住她的手祈求道,「采采,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也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他知道采采還愛著他的,她這麼說肯定還是在生他的氣。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推開,沈烈出現在門口。
他看見眼顧采采被握住的那只手後,眸光微微眯起,深邃的眸光讓人看不出情緒。
顧采采望著他窘迫地將手抽回,突然間她不想他誤會,嘴唇動了兩下,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沈烈睨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的轉身離開。
沈月一直站在身後,她望著明顯帶著怒氣離開的老哥,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哥哥的情敵出現了。
很好嘛!
良性的竟爭有利于發展。
凌喬看著采采緊張的表情,再想起剛才那名外表出色的男人,不由得慌了起來,「采采,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嗎?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顧采采還沒有回答,沈月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剛剛那人是我哥,采采是我嫂子,你說他們是什麼關系?」
雖然她很想看好戲,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得先幫自家人的。
凌喬不相信地質問采采,「她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你怎麼可能會喜歡除了我之外的男人。」
沈月滿臉黑線,大哥,你也太自信了點吧!
估計她老哥都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顧采采有些厭煩,大聲吼道,「凌喬別這麼自戀行不行,就合著世界上就只有你一個男人了,我就得死心塌地的非人不可!」
沈月樂開了花,采采真威武!看這情形,老哥還是蠻有戲的嘛!
凌喬被吼的有些尷尬,雙手輕握成拳,眼神卻很堅定,「你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待凌喬後,沈月滿八卦的將臉湊到采采面前,問道,「采采,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她必須要做他老哥的間諜,為他了解敵情。
顧采采沒好氣的將她的小腦袋推開,「姑女乃女乃,你就別來煩我了,讓我休息會行不?」
「行。」沈月用力點頭,補充了句,「我給你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顧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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