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沈烈拿著飯盒出現在病房,他緊抿薄唇,像往常一樣熟練的幫她擺放飯菜,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但顧采采明顯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跟以往不一樣的氣息。
他是在生氣嗎?
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他喜歡她?
顧采采搖了搖頭,否定這個想法,她這麼平凡,怎麼可能會喜歡她,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
她端起碗自己吃了起來,目光時不時的瞟向坐在不遠處沙發的沈烈。
這幾天原本已經恢復的味口,現在又變得有些苦澀起來了。
待她吃完,沈烈過來收拾殘局時,終于忍不住的開口,「那個……」
沈烈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
顧采采一時不知道怎麼說好,窘迫的撓了撓頭,接著說道,「……就是今天上午你看到的那個人,他叫凌喬,他是我的前男友,我們早在一年前就分手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解釋,但她潛意識里不想讓他誤會。
「嗯。」沈烈淡淡的應了聲。
顧采采對他的反應有些小小郁悶,她剛才在那里糾結了半天,竟然只換來一個嗯字。
第二天,凌喬又來了。
剛好被沈烈撞見了,將他攔在了門外。
凌喬不滿地叫囂道,「你是誰啊?我是采采男朋友,現在要進去見她,你干嘛攔著我。」
但他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跟沈烈站在一起他的氣質差了一大截。
沈烈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他面帶微笑時是一個優雅的紳士,然而將臉上的笑容斂去時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凌喬卻是那種跨浮子弟,公子類型,雖有著出色的外表,但任性沖動,往往做事不計後果。
沈烈眸光冷冽的看著,唇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糾正他錯誤用詞,「前男友!」
凌喬清俊的面容有些掛不住,冷哼一聲,「哼,很快我就會再次成為采采正式男朋友的。」
「是嗎?」沈烈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采采需要靜養,不可以被打擾,你回去吧,等成為采采正式男朋友後再來。」
「你……」凌喬一時無話可說,氣憤地指著他說不出話來,「你給我等著瞧,本少爺要做的事是沒人能阻攔的。」
他說完氣憤地離開。
沈烈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一個沒長大的大男孩。
他在懷疑顧采采看男人的眼光。
推門進入病房。
顧采采從書中抬頭,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在跟誰說話?」
病房里有隔音,她只是隱約的听見他說話的聲音,不是太確定。
沈烈往沙發上一坐,悠悠然道,「你前男友。」
「啊!他又來啦?」顧采采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他走了沒有?」
這個凌喬還真是鍥而不舍!
他要是不放棄經常來,肯定得煩死,她已經听膩了他的那些花言巧語了。
沈烈眯起眼望著她,眸底明顯閃過一絲不悅,「沒見到他你感到很遺憾?」
只要想到這個可能,他心里就不舒服。
顧采采搖頭,「不是的,我只是想確定他走了沒有,如果走了的話,就可以放心不會再被他打擾了。」
對這個回答,沈烈還自滿意地點頭。
倆人開始沉默,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擾。
顧采采在看他幫她買回來的書。而沈烈在看楊雲清送過來的資料。
自采采住院來這段時間,他就將工作帶到醫院來了。
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形成了一種默契。
倆人雖然有時候不說話,但是只要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就會感到很安心。
時間寧靜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還有紙張和書本翻頁時發出的聲音。
一道悅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沈烈連忙抓茶幾上的手機,起身出去接電話,他不想自己說電話的聲音打擾到采采。
然而,他前腳剛出去,凌喬後腳就推門進去。
他可是一直等在這里靜待時機的。
一股花粉味傳入顧采采的鼻中,她擰著眉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凌喬扶了扶額,「凌喬,你怎麼還沒走啊?」
凌喬滿臉笑容道,「我都還沒見到你,怎麼會走呢!」
「好了,現在人已經見過了,趕緊走吧!」顧采采向他揮了揮手。
凌喬一**坐在椅子上,沒有打算要走的聲,「我不走,我要在這里陪著你。」
他才不走呢!他必須要留在這里,他不放心采采跟別的男人單獨相處。
顧采采頓感無語,她看自己是沒力氣將他扔出去的,所以只能等沈烈來處理了。
凌喬關切地看著她,問道,「采采,你跟那個男的認識多久了?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你怎麼可以隨便跟他單獨呆在一個房間里!現在人心險惡,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對這方面要多小心點。」
顧采采正想反駁時,沈烈的聲音插了進來,「凌先生,我看你定錯身份了,采采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她生病住院了,做為男朋友的我在這里照顧她很正常啊!」
他走過去,坐在床沿上,伸手一把將采采摟在懷里,宣示自己的主權。
听他自稱是她的男朋友,顧采采不禁臉紅了起來,為了配合他,只好低頭不語。
然而他們現在的姿勢,還有采采臉上羞澀的神情,外人看了都會認為他們就是一對情侶。
凌喬握緊雙拳,臨走前丟了句豪言壯語,「采采,只要你沒有結婚,我都有追求你的權力,我一定會把你掄過來的。」
沈烈將手松開,低頭凝視她,問道,「你們是怎麼分手的?」
顧采采莞爾一笑,「他劈腿了,可現在又後悔回來找我,想要跟我復合。」
沈烈認真地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還想跟他在一起?」問完再補充了句,「如果你還想跟他在一起,我可以讓他永遠都不敢再劈腿。」
顧采采搖頭,「在他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要再跟他在一起了。」
沈烈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後,心中便有了個想法……
第三天,凌喬再來時,采采的病房門口竟然多了兩個高大魁梧的保鏢,像門神一樣一左一右的站在那里。
當他剛靠近病房,被攔了下來,「對不起先生,沒有允許是不可以進去。」
凌喬不依的想要硬闖,卻被兩名保鏢架著扔在地上。
這時,病房門打開,沈烈從里面走了出來,冷眼睨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凌喬從地上爬起來,在他身後大叫道,「喂,采采又不是犯人,你讓兩個人站在這里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軟禁她嗎?
沈烈緩緩轉身,指著那兩名保鏢道,淡然道,「他們的作用,只是用來防止你的騷擾的。」
說完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凌喬咬著牙望著他的背影,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請人去調查盡然一點信息都查不到。
采采怎麼會認識這樣身份不明的男人?他絕不讓采采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凌喬倏然在喊道,「有種敢不敢跟我單挑?」
沈烈停住腳步,再次轉身望著他挑了挑唇。
醫院頂樓,兩名英俊的男子對立而站。
一名沉靜,一名焦躁。
凌喬先發制人的撲了上去,沈烈眼楮微眯,鎮定的看著他,
當凌喬近身時,沈烈倏然快速的伸出手,一拳打在了他的左眼上。
「啊……」
凌喬一聲尖叫後,躍坐在地上,左眼眶頓時紫了一塊。
他不服氣的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朝沈烈撲去。
同樣的,他的右眼跟著也被打了一拳頭,一雙眼楮頓時變成了熊貓眼,非常協調。
「md,你竟然打我的臉。」凌喬想像自己被打腫的臉,怒火全部冒了起來。
大叫一聲後,猛然沖過去抱住沈烈的腰,想要將他推倒。
然而沈烈一把抓住他肩膀,來了個過肩摔。
凌喬躺在地上,痛得面部扭抽。
沈烈整理了下衣服,嘲諷道,「以後找人單挑時,最好先評估一下對方的實力。」
凌喬懊惱的將手用力的拳到水泥地上,眸光中卻是倔強。
沈烈回到病房,顧采采看見他額頭上的薄汗,好奇的問道,「沈先生,你剛才去哪了?怎麼滿頭大汗的?」
沈烈淡若的回道,「沒什麼,只是運動了一下。」
「哦。」顧采采不疑有他點頭,然後繼續低頭看她的書了,她最近沉迷上了沈烈買的書。
她現在看的這本《撒哈拉的故事》,是一系列以沙漠為背景的故事。
作者背著行囊獨自走進了荒涼單調的撒哈拉沙漠,在沙漠中尋找感受生活的真善美,種種奇遇引出了一個個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每個故事都充溢著一種浪漫、濃情的異域情調。
書的字里行間反映著大沙漠獨有的地形地貌與風土人情,猶如走進一幅充滿異國風情的畫卷。
濃情穿梭在清新、細膩而風致的文字里,一種情愫在縈繞,一種愛意在流淌,一種震撼心靈的人性美開始浸潤……
她也很想像作者那樣,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世界各地旅行,體驗各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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