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宸在三樓等了一會,只听得樓梯一陣急促亂響,然後一陣膩人的香風擁進了屋子,****帶著一群女人,真是高矮胖瘦,雅俗秀辣的都有。
只是看她們的神情,都帶著風塵味,恐怕沒幾個是真正的初次接客的。
那些女子有的是****找來的,有的則是剛才看見了子宸,听說他找女人,自告奮勇地湊過來的。
這樣絕色的男人,自詡見多了天下男人的煙花樓女子們也得感嘆,還是頭一次見到。
子宸不顧那些女子們火熱大膽傾慕的目光,急急地掃視一圈,發現其中沒有清雅,對****不耐道︰「就這些?還有呢?不管她是怎麼來的,現在在做什麼,馬上都帶到這里來。」
****還想糊弄呢︰「這位爺啊,咱們樓里最好的姑娘都在這兒了。雖然說她們中間有些不是第一次……可是有經驗的服侍起來不是更稱心嗎?」
「啪」地一聲,子宸揮手就將面前的木桌拍成了一堆木柴,這下可嚇壞了****和那些女人,原來這看起來那麼清雅俊俏的男人,脾氣這麼大。
「這位爺息怒,他之前不在不清楚,我之前看見媽媽好像是和幾個人帶了生面孔的女子往後面小樓去了……」一個藍衣女子忽然想起來什麼,對子宸道。
「在哪,快帶我去。」子宸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便拽著她往外奔去。
「慢點,好疼。」女子被子宸因為急切而抓疼了手,出了門往後面一指。
然後,她只覺眼前一花,子宸已經不知去向。
此時的子宸已經闖進後院,幾個大漢圍了過來︰「你干什麼的?」
話音未落,已經被子宸全部掀翻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人呢?」子宸見他們只顧哎喲呼疼,索性不問,踹開樓門一路向樓上跑去。
這小樓可是頭牌才有的待遇,今兒卻似乎空著一般,子宸接連闖了幾道門都沒有人,難道那書信有誤?
他靜下來,凝神,果然听到就在自己頭頂有動靜,于是也不走樓梯,縱身躍上,破窗而入。
之見風帶起層層粉色的紗帳,起伏之間,那張鋪著紅色被褥的大床上,一個白花花圓滾滾的身子正壓在什麼之上,男人猥瑣的模樣帶著**,而女子痛苦絕望的聲音正是子宸熟悉的。
「滾,滾啊。不要,不要……」清雅奮力地用縴細的雙手試圖將正坐在她月復部,幾乎要將她的腰肢生生擰斷的男人推下去。
而那男人獰笑著,嘴里恨不得滴下口水,用雙手按住清雅的雙手,她已經松散了衣襟,露出里面粉女敕睡蓮的抹胸,那柔滑細膩的肌膚泛著玉脂般瑩潤的色澤,他俯下頭意欲親吻。
「美人兒,別裝了,我知道你是想要,我快點好不好?嘿嘿,等下你求我,還得看我高不高興多給你幾次。」
清雅面色通紅,無力地擺動著頭,痛苦萬狀,眼中淌出淚來︰「你敢?我是賢王妃,不是,不是煙花女……賢王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你是賢王妃,我還是南源帝呢。你要是王妃更好,來,拿出點真本事來,讓我看看你都是在怎麼伺候王爺的,讓大爺我今天也過把做王爺的癮。」
說著,那肥胖的男人更加興致勃勃,沖著清雅的唇就親了過去,忽地身後一股巨力,男人那像只大白豬的身體忽然變得象風箏一樣輕盈,從層層紗帳中飛出,遠遠地,重重地摔在了牆角,只听得一聲短促的慘叫,就再沒有了聲息。
「清雅,我來了。」子宸趕緊上前俯身將清雅胸前的衣襟拉緊,她淚眼朦朧中以為自己在劫難逃,忽然感覺到他的溫柔,他的憐惜,在子宸俯時,清雅忽地起身抱住他,哽咽不已。
「怎麼了?不是和明蘭一起去游湖的,怎麼會在這里,還差點,到底……」子宸的話被清雅忽然貼上來的唇全部封堵在了嘴里。
她的唇好熱,她的身體亦緊緊地貼了上來,同樣熱的灼人,她的吻狂野而急不可耐,主動將子宸的手拉起環在縴細的腰肢上。
心中升起一圈圈喜悅的漣漪,他回應著她的吻,也許她剛才被嚇壞了,所以想這樣感受他的存在與關懷吧。
可是,很快子宸覺得不對,清雅的呼吸急促有力,她的手在他身上急急地游走,最後拉扯他胸前的衣襟。
子宸抓住清雅的肩膀,將她推開一些,只見她面色酡紅,目光迷離中似乎閃動著熊熊的火焰。
一股幽幽甜香鑽進鼻子,子宸的心一顫,那香味就像是一只女人溫柔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撩撥。
聲音便暗沉了些許︰「清雅,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忽然就昏了,然後就在這里。我,我……」清雅眼中的淚泫然欲滴,她對于自己的需求感到羞恥。
其實,她對明蘭會主動邀約賞雪也覺得意外,上次被揭穿後,她听說明蘭和陸世康兩人之間一直不怎麼和諧,明蘭心中應該是恨她的吧。
而且,昨天已經和子宸有約,清雅便婉拒了明蘭。
可是明蘭在馬車中神情哀戚,睜著一雙水汪汪,含著波光的眼道︰「清雅姐姐,難道連你也嫌棄我了嗎?我在太子府中好冷好冷,只是想出來清靜一下,找個能說話的人……既然姐姐沒空,那就算了。」
看到明蘭眼中落下淚來,失望地命人調轉馬車準備回府,清雅只覺那身影好不淒涼,于是叫住她︰「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難得這麼漂亮的雪景,不看豈不是辜負了?」
明蘭笑著,伸手拉她上車︰「還是姐姐對我好。」
清雅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好了,別哭了,一點小事,至于這麼傷心嗎?」
兩人來到湖邊,早有一艘畫舫等在那里,白雪碧波,朱漆畫舫分外漂亮。
兩人上了船,畫舫向湖中而去,明蘭命人拿上溫好的酒菜,又有樂師舞姬助興,蕭瑟的湖面上,樂聲渺渺,卻也別有雅韻。
「姐姐,賢王對你好嗎?」明蘭喝了幾杯後,臉上浮現出醉人的紅暈,嬌俏地問道。
「很好,嫁給賢王是我的福分呢。」清雅淺淺笑道。
明蘭似乎因為清雅的作陪,又恢復了天真明朗,揮手讓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後,親昵地摟住清雅的肩膀道︰「賢王和你一起的時候,你覺得快樂嗎?」
清雅有些不解地看著明蘭,明蘭嬌嗔道;「哎呀,就是那個那個啦。你別說你們沒有洞房花燭的啊。」
清雅有些尷尬,明蘭怎麼又追問這事情?
她端起酒杯︰「別說那些沒趣的,我們還是賞雪喝酒吧。」
明蘭嘟了嘴道︰「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恨我當初把你逼得……」
「不是。」清雅看到明蘭暗淡的眼眸,只得道︰「他對我很好就是了。」
「你不騙我?我好羨慕你們,以前我不懂男女成親後為什麼不一樣,哪里不一樣?現在才知道,如果有男人寵的女人會幸福,不然就像我,太子哥哥對我也不能說不好,可是自從那件事情後,他就嫌棄我,連手都不願意和我牽一下,更別說行夫妻之禮了。所以,我想知道,那種感覺是不是……」
明蘭垂下頭,似乎怕清雅看見她臉上的神情,又轉了頭去看船外的雪景。
看著明蘭的背影,清雅曾經的不解和疑惑在心里漸漸放大。
成親生子,不論古今都是一樣的。
子宸與她每夜同床而眠,卻從來沒有提過,甚至沒有流露出想要和她親近的意思,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以前可以理解為他是為了陸世康假意娶清雅,等到一個時機再將她換回去,可是,他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清雅在明蘭面前說的話也不是假的,子宸為什麼……
而清雅一直在躲避,雖然子宸對她很好,體貼細心,但是總有些什麼事情橫亙在她們中間,徹底的接受她需要一個緩沖。
這個心態,清雅從來沒有對子宸說過,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應該覺得清雅就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那麼名正言順的提要求也是很正常,可他卻明顯不正常。
清雅曾經為子宸的守禮尊重而竊喜,他是多麼好的一個男人,但是今天听到明蘭這番話,忽然覺得自己錯的多麼離譜。
以前江平很尊重她的意思,兩人一直保持著最後那一道線沒有跨越過去,可是那不是說江平不想,沒有****。
仔細回想,子宸似乎太平靜了,再深想,就連他的吻似乎也從不瘋狂,那種溫柔到極致卻帶著理智的感覺,難道他心里並不像嘴上說的那麼好,他還在為陸世康遵守著那個承諾?
這種認知,讓清雅覺得心中生寒。
這樣看來,子宸那種種親而不熱的行為似乎有了最好的解釋。
鄧良還算是表里一致,喜歡厭惡都在臉上擺著,子宸卻表里不已,他更可惡。
清雅想著抓起身邊酒杯,一飲而盡,只覺那酒冰冷苦澀,進入月復內又漸如火燒,那種灼痛象有什麼在身體里剜割一般。
為什麼會這樣難受?她醉意朦朧的想著,眼前一切漸漸模糊,很快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