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搶到活動物品登記過的人可驕傲了,因為賢王妃說了,她們是會心樓的第一批客人,將來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喜。
沒想到這麼快就兌現了,當場看中要買要定貨的都可以按照約定的優惠折扣來付賬。
而那些開業的時候沒有來的人,磨破嘴巴皮子都沒有這樣的優惠了。
這就不單是撿便宜,還有一種令人驕傲受到尊重的問題在里面了。
清雅這麼安排,那些眼饞後悔自己下手太晚的女人們豈不是會一怒之下跑掉?
清雅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這些潛在的主顧,早就制定好了對策。
現在也能辦理這樣的優惠,卻不是一登記就有的,每人都會有自己的一個檔案,每次付了多少錢,買的什麼,在誰手里買的都會有記錄。
等到她們買定了一定數目的金額後就能享受到會員資格,也能拿到優惠了。
這麼施行會員制,清雅依仗的是自己絕無僅有的貨源和設計圖案。
並且,那些女人在這里花費了一定的銀子後,自然也就成了熟客,熟客一般都是認同某一個品牌的設計理念比較忠實的,她們也就不會輕易換地方了。
會心樓這麼鬧騰了一天,據鄧松派出去的探子打听到的秘密說,會心樓現在接到的訂單已經排了半年的期,不愁沒事做。
再看看自己,開業的時候倒是鬧的響,當天也優惠啊,便宜啊,就熱鬧了那麼一天,如今只有幾個看在朋友面子上來了第二回的。
那些女人走到巧娘會門口,就算看得好好的,也會被旁邊的會心樓吸引過去。說什麼巧娘會這邊太貴,都是老樣子不好看,而且會心樓那邊都是現在京城里夫人小姐們最喜歡的樣子,那些人的眼光不會有錯,于是呼啦跑個干淨。
「明天掛牌出去,說我們也辦會員。」
「明天全部八折。」
要那些繡娘好好地想出新花樣來,給了這麼高的工錢,也不動動腦子,難道是白吃飯的?」
「你們不會動動腦子?這花樣有什麼難的,她用白線,你們用黃線,她繡牡丹,你們改成蘭花不就行了?」
鄧松從一開始堅持自己的路,到後來窮追會心樓,那邊出什麼招,他就模仿,用更低的價格來吸引主顧。
這招式出來,還真被鄧松挽回了不少面子和銀子。
會心樓那邊的繡娘,來的最多的就是春梅,多次向狄先生交涉,叫他們不要模仿自己那邊的。
狄先生每次都很客氣地將春梅打發走,可是轉身又派人買回新的樣子繼續抄。
氣得春梅後來也不顧斯文了,某天堵在巧娘會門前,大罵一番,引得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
狄先生可好,裝聾作啞地,後來干脆進了店,工人說他出去了不在,也找不到。
巧娘會這麼耍無賴,氣的春梅覺得肚子疼,先前還以為是感覺,然後就覺得真是疼,捂著肚子就蹲到地上去了。
正好小北送貨來到會心樓,听說春梅跑到隔壁去罵壞蛋,忙趕了來,正好看到春梅痛苦地捂著肚子,還在叨咕︰「沒有本事就學人家的王八蛋,有本事你別躲啊,哎喲……」
小北急忙上前問︰「春梅你這是怎麼了?」
「我肚子痛,肯定都是被他們這些心術不正的黑心爛肝的給氣的。」春梅靠在小北身上,指著巧娘會︰「恨不得砸了他們,大老爺們斗不過女人就出陰招。」
「好了,好了,先別說這些,我帶你去看大夫。」小北一把抱起她飛奔進附近的醫館。
等清雅和子宸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只見小北握著春梅的手坐在床邊,正在輕聲細語。
「春梅怎麼了?看看我一會不在會心樓,你又跑去鬧什麼?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的。」清雅也埋怨道。
「小姐,我再不敢了。為了肚里這個,我也不會去……」春梅躺在床上,臉上又喜又羞道。
「什麼?」清雅驚喜地問。
「春梅有喜了,我們就要做爹娘了。」小北的嘴就沒有合攏過。
「恭喜恭喜。」子宸也笑道︰「這段日子春梅可不要再動氣了,听小北的話,性子好將來孩子才听話。」
清雅也說︰「春梅安心養胎生孩子,會心樓里的事情這段時間要梁嬌幫我多管著些就成。」
「小姐,我不放心。」春梅拉著清雅的手︰「那個巧娘會的人都壞死了,我怕他們欺負你嘛。」
「放心,不是還有我在?」子宸笑著說。
提到這個春梅激動了︰「就是因為你都不管,我才要幫著小姐出氣啊。雖然你是王爺,可是人家出陰招,壓根就沒把你放在眼里。而且,開業這些天了,你就第一天去過,別人都以為你根本不在乎會心樓不在乎我家小姐,才會這麼欺負我們。」
也難怪春梅這麼大意見,子宸確實如她所說,這段日子似乎很忙,上朝之後通常都不會直接回賢王府,就算回去很快也會出門。
小北因為經常在會心樓幫忙,所以也不知道子宸具體在忙什麼。
「春梅,王爺有王爺的事情,會心樓本來就是我來管的,好了,等下回去以後別胡思亂想,好好地養著,平平安安的生個胖小子。」清雅好生安慰了春梅一番,便和子宸退了出來。
只听小北還在里面說︰「看看你說的王爺多難堪。」
「他對小姐不好,我當然要說了。」春梅還不服氣。
上了馬車,子宸歉意道︰「最近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就沒有過去,小北這些天就讓他好好陪春梅,以後我來接送你吧。」
清雅笑道︰「你以為我是那麼小氣,還是離開你不能活了?我又沒有怪你怨你,不用那麼客氣了,忙自己的事情去吧,這麼熱鬧的大路,又有馬車,你還怕我走丟了呀?」
子宸釋然地笑笑︰「還是你最了解我,最近有些重要的事情,忙過這一陣就好了。」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當天清雅忙完會心樓的事情,果然子宸親自隨了馬車來接她,羨慕的那些繡娘都偷偷地看著他們笑,清雅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日子一長,子宸因為上朝,雖然不能來送,但是每天必定要來接清雅,那些繡娘也就見怪不怪,慢慢地習慣了。
而鄧松卻日益苦惱,因為他發現自己再怎麼模仿,有兩樣事情他是萬萬辦不到的。
一是清雅那層出不窮的新花樣,鄧松剛剛模仿了這一個,那邊下一個又出來了,而且清雅還配合了服裝,這個可就不是那麼好模仿了。
正如清雅說過,她專為某個人設計的衣服,所有的元素都是為了烘托那個人,一旦換了對象就全不對了。
也不是說所有的人都不可以穿,而是仿制出來的,就算衣服做的合身,也沒有原裝的看起來那麼合適那麼美麗動人。
所以那些高端的主顧在鄧松這里試過之後,發現他只會仿制,做出來遠沒有清雅那邊效果好,還是調轉頭跑去清雅那邊了。
但是剩下的另一點,鄧松覺得自己還是有辦法突破的。
那就是最重要的——絲線。
會心樓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名揚浣月,在京城這個藏龍臥虎之地站穩腳跟,與清雅用的絲線分不開。
那樣多變靚麗的色彩,耀眼光潤的色澤,歷久彌新的保持不褪色,使得京城別家繡坊用的絲線一比較就像是光鮮亮麗的小姐身邊站了個灰頭土臉的丫鬟一樣。
如果他能弄到這絲線,並且壟斷……
于是鄧松在絲線上動開了腦筋。
一開始,他是打算自己請人來做,可是試過了許多原材料都達不到那種效果。
于是,他想打听進貨門路,可是打听來打听去,只有會心樓這一家有。
他自然不會去問清雅,于是又經過多方打听,得知這供貨的是一個外邦行走商人昆特。
昆特原來也就是個四海為家,走南闖北的小商人,賺的幾個錢發不了財也餓不死,但是攬下了清雅的絲線買賣後就在京城落了戶。
不過昆特這落戶的地方不大好,在賢王府里,而且他的寶貝女兒都托給清雅子宸照顧了,可見關系不是一般的好。
京城里先後已經有幾家繡坊跟昆特接觸,想要高價收購他的絲線,可是昆特說不是錢的問題
要是別人也就放棄這打算了,但是自負的鄧松,認為別人不行的事情他肯定行,要不然做生意的人那麼多,為什麼他能賺的盆滿缽滿,而有些人傾家蕩產呢?
不過,昆特不為金錢所動的話,鄧松得另闢蹊徑。
昆特正當壯年,一人撫養女兒還要做生意,他最需要的是什麼?應該是家和女人。
于是鄧松這次準備下血本,快速地準備了一番後,就托了與昆特相熟的人為他們牽線。
昆特一開始听說是巧娘會的掌櫃找上門來,壓根就不想見,他也知道對方是清雅在京城里最大的對手,似乎從前還有什麼過節。
清雅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昆特認準了清雅夫妻倆人品好,才不想理睬鄧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