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走了過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很沉重,「很好,想當初那樣,殺了舒琰媽媽那樣的,去做吧。」
提到舒琰的媽媽,我的心髒又開始急促地跳動起來。那場噩夢,我永遠都忘不了。
我故作逞強地說,「這不是你們一直給我灌輸的理念嗎?將那些給予你疼痛、恥辱的人,以數倍的方式,加以反擊。」
爸爸從內側口袋里給了我一把槍,遞到了我的手上,嘲諷地說,「你真的,能夠做到嗎?」
我拿過,說,「當然!」
林情姬說,「你最好還是不要勉強的好。」然後又對著爸爸,「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阿起,真的不適合讓她去解決掉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可是在外地。」
爸爸笑了笑,「你覺得她剛剛怒火中燒,想要解決掉的人是遠在外地的第五個爸爸嗎?林涼信,你告訴大家,你想要解決掉的是誰?」
「齊項天!」我說,「至于第五個男人,不著急。」
「我反對!」林浮透說,「我不知道爸爸你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去想這種事,今天我們的動靜很大,我不想再去冒險。」
「我也反對!」林情姬說。
「我同樣!」林眠熠說。
爸爸對我說,「涼信,他們似乎都對你抱有懷疑的態度。現在我問你,你到底要不要去,你做出任何的選擇,都沒有關系。」
爸爸的口氣,把話說得分明是,你必須得給我去,不然就給我滾!而此時此刻的滾,又豈是讓你離開這麼簡單,現在外面都是警察,滾了,就是在送死。
但是,我還是將槍還給了爸爸。
林浮透一嘴諷刺,「真沒想到,這丁點的考驗都不行了。」
林情姬說,「是啊,我還以為今天晚上會有好戲看了,白高興一場啊。」
其他的人,已經圍成一圈,開始打牌。
6
晚上。其實我們一直都在晚上,在看不到太陽的地方,就是晚上。
我拿著槍走了出去,林浮透跟在了我的後面,他說,「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沒有說話,他默默地跟在了我的後面。
路上,他問我,「你是怎麼看待林紳起的?我是想說,你有沒有把他當成你的家人?」
我說,「一個人若是好心得過了頭,那就是偽善了。我們本來就是一群沒有人性的野獸,而說是野獸只是好听點,難听點就像是爸爸所說的那樣畜生。毫無人道的畜生,何來的,家人?」
林浮透說,「我怎麼覺得經歷這兩件事以後,你變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在乎的嗎?否則你也不會一直在意著林仰雪的死,還有你的第三個爸爸一家人?為什麼現在?」
「我變了嗎?我應該沒有吧!我只是,擅長背叛而已。」我說,「何況,還是在別人背叛了以後,背叛了兩次。」
林浮透呼出一口氣,他說,「其實這個世界的氣息,還是比較好聞的。只是可惜呀,有我們這樣的人出現了。」
「哦?難道你認為這個世界是美好的嗎?」我說。
林浮透的口氣迅速變了,嘴角翹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怎麼可能!如果是美好的,就沒有我們,存在的意義了。」
「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將這個背叛你的世界,背叛回去!將那個給予你疼痛、恥辱的人,以數倍的方式,加以反擊!!」我和林浮透異口同聲地念出來。
自問自答的游戲,可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