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藥池中出來,玉露靠在楊柳肩上已經快要睡著了。接下來,又是施針去毒。和梅仁藥不同的是,梅立淳的針,全都扎在她的頭頂上。
玉露已經陷入了昏迷。黑暗中,她似乎看見了晨王。
幾日不見,晨王告訴她回到戰場之後交代好部下就回來,可他怎麼越走越遠?
從夢中驚醒,原來施針已經結束。
「想誰呢?丫頭?」
玉露結果允伯手里的帕子,擦拭干淨額頭上的汗。「我哥,晨王。我很想他。」
「會回來的。」
梅立淳的話剛說完,外面急匆匆的腳步傳來。已經是半夜,還會有誰?
「莎莎,什麼事這麼著急?」
「王爺回府了,有事情找小姐。」
玉露隨手披上披風,接過來允伯遞來的羊皮小帽,「不能受涼。」
玉露幾乎是跑著到了正廳,沒想到孟欣然也在。
正座下面,陳然穿著滿身是血的盔甲靠在椅子上。
玉露嘴唇抖動,臉色蒼白。
「你怎麼回來了?」
「小姐,這是——」他從身上拿出一封信,沒想到玉露卻突然尖叫著轉過身。
「我不看。你走!」
梅立淳穩住她的身體,「別著急,也許是別的事情。」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雲露和晨王之間的情誼。剛剛她的噩夢和現在的書信,很有可能是晨王已經出事。
「小姐,這是王爺要我給你的。」
陳然固執的把書信放在玉露手上,「王爺讓我親手交給你。」
「他人呢?」
「王爺戰死沙場。」
轟的一聲,仿佛天都塌了。
玉露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圍在玉露面前,幫著梅立淳把她抱在軟榻上,施針一盞茶的時間,她終于漸漸醒來。
「晨王呢?」
陳然又要說一句,被梅立淳攔住了。「你還是先看看信吧!」
玉露固執的扭過頭,「告訴我,晨王呢?」
她的歇斯底里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瘋了一樣掙月兌開梅立淳的鉗制,沖到陳然面前,「晨王呢?」
陳然低頭不語,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向她證明,晨王真的死了。
她搖頭後退,「不可能,你們騙我!」
玉露剛要沖出去,被凌王一把拉住,「你給我冷靜一點。不管出了什麼事,晨王畢竟給你一封信,會交代清楚的。」
凌王一碗茶水潑過來,玉露終于冷靜了一點,她焦躁的撕開信封,越看越難過,臉上的淚水和茶水混在一起,狼狽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拿著信紙掩面哭泣,無助的像個失去親人的孩子。凌王真的沒想到玉露和晨王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他想拉她起來,卻看見她仇恨的眼神。「別踫我!你個騙子。」
凌王被罵的莫名其妙,也有些生氣。可看到梅立淳警告的眼神之後,也不敢發火。
玉露最後還是扶著楊柳站起來,一把把沾了她的淚水的信紙摔在凌王面前,「自己的親弟弟你都能毫不留情的下手!你還有沒有人性!」
凌王臉色鐵青,接過信紙,快速的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