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音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見白韋德。♀
來參加宴會前,她特地讓沈牧梵要來今晚的賓客名單,確定白家及跟白家相關的人,比如白筱薇的夫家都不在邀請行列,才放心大膽地過來。而且據她所知,嚴征包下了整個四季酒店,如果沒有邀請函,別說是進入宴會廳,就連大門都甭想,所以白韋德的出現讓她很意外。
抑住緊張的情緒,白之音努力讓聲音保持平靜,「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里?」
白韋德沒有回答,只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那目光仿佛x光線,冷凌透利,像是要把她看穿。
白之音被她看得渾身別扭,捋了捋額前的碎發,再次打破僵局,「你也是來參加訂婚宴嗎?」
她想如果白韋德依然不理睬,她就直接走人。自從上次他莫名其妙對她示好後,再看到他,白之音就各種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白韋德這次回答得挺快,也解釋了他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林因是我的師妹。」
經他一說,白之音恍然想起妍熙說過,林因是學美術的,白韋德也是,看來兩人跟的是同一個老師。思及此,她懸著的心落下來,晚上應該見不到老頭子,至于白韋德,她直覺他不會把看到的告訴白飛揚。
有了這種篤定,白之音慢慢舒口氣,想著隨便聊兩句就走人,卻不料白韋德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你和他真的在交往?」
白之音怔楞,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沈牧梵,便輕輕嗯了聲,算是承認。
白韋德眸子一暗,「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大哥,我暫時不想讓爺爺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保守秘密。」大哥試探道。
白韋德抬起頭,既沒說好又沒拒絕,而是眼神復雜地注視著她,「你愛他嗎?」
「我愛他。」白之音不假思索地回答,生怕答慢半拍會引起他的誤會。
放在腿側的拳頭握緊,白韋德目光冷凝,「那他呢,也愛你嗎?」
白之音還沒來得及給出答案,一道清冽的男音便驟然響起,「這個問題,你應該問我。」
沈牧梵步履沉穩地走到她身邊,霸道地圈住她的腰,語氣里有幾分不滿,「不是說去拿東西吃嗎?怎麼跑出來了?」
白之音揚了揚手機,「我看妍熙還沒到,出來給她打給電話。♀」
沈牧梵听她提過尹妍熙,知道是她的好友,听她這麼說,隨口關心道,「她剛從台灣回來,是不是不認識路?」
「我有叫阿朗去接她。」白之音說。
「那應該沒事。」沈牧梵目光略略一偏,像是剛看到白韋德一般,「這位是?」
「我大哥,白韋德。」白之音介紹,「他和林因一起學畫。」
「幸會。」沈牧梵吐出簡短的兩個字,看得出不打算做進一步交談。
白韋德絲毫不在意被輕視,雙眼若利刀的直射向白之音腰上的手,淡嘲︰「沈先生跟之音很熟嗎?」
沈牧梵端詳著白韋德,神情高深莫測。半晌才抬起頭,徐徐說道,「我們在交往。」
這是他第一次直接承認他們的關系,還是對著白家人,白之音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發愁。不過,更讓她奇怪的是白韋德的反應,他好像很生氣,說出的話咄咄逼人,「你是想玩玩,還是打算娶她?」
劍眉微微挑起,沈牧梵看他的目光又深幽了幾分,「看來白先生很關心妹妹。」
白韋德眉頭緊緊攏起,渾身輻射著怒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對他無禮的逼問,沈牧梵仿佛不以為意,而是垂眸專注地凝視著白之音,一字一句,「我不會拿感情來玩。」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既是回答白韋德的問題,又是向白之音宣告了他的態度和原則。白之音被被他看得有一瞬間的晃神,心頭暖暖甜甜的,還有一丁點罪惡感,他這麼認真,而她竟然……
目睹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視,白韋德只覺腦子里有一把火在燒,他死死絞著褲管,半晌才狠狠瞪了眼沈牧梵,扔出一句,「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威脅的話並未說完,他睨了眼白之音,連再見都沒說就猛地轉身離開。
望著遠去的背影,白之音柳眉微蹙,心里正為白韋德的表現憂心,頭上就傳來了沈牧梵低沉的聲音,「以後離他遠點。」
她喔了聲,應好。其實她原來就離他挺遠的,不過今天的事後,她應該會離他更遠了。♀
看她答的那麼爽快,沈牧梵就知道她大概也看出了白韋德的異樣,明曉得她可能也是第一次發現,還是不放心地問,「他有沒有對你?」
「沒有。」白之音連忙否認,「他以前幾乎不跟我說話。」
沈牧梵抿了抿唇。想必白韋德也知道對白之音的感情是有違人倫,所以才會通過躲避來隱忍,而今天,大概是看到他們親密才會藏不住暴露情緒。
心底一陣煩躁,他揉了揉白之音的頭,再次重復,「不管怎樣,以後你不要單獨見他。」
白之音撇了撇嘴,剛想表態白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想見,手里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她掃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立即接起來,「妍熙,你在哪兒?」
「我在自助料理台,你呢?我沒看到你。」
「我在外面,馬上就過來。〞白之音吩咐道,〞你站那兒別動。」
看她掛了電話,沈牧梵問道,「你朋友?」
白之音點頭,很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她到了,咱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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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音老遠就看見了站在餐桌邊的尹妍熙。今天的她打扮很迷人,一頭大波浪卷發高高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金色魚尾長裙包裹出姣好的身段,深v的領口顯出里面深深的事業線,讓同為女人的白之音看了都有點春心萌動。
給兩人做完介紹,她偷偷瞟了眼旁邊的沈牧梵,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卻見他表情淡然平靜,一點都不沒有男人看見尤物時該有兩眼放光。
像是察覺到她的心思,趁著尹妍熙轉身拿香檳的功夫,沈牧梵低下頭,湊到她耳邊低喃,「你比她漂亮。」
明曉得他可能是恭維,可她心里還是甜滋滋的。
他說得很小聲,但還是被耳尖的尹妍熙听到,她接過侍應生送來的香檳,含笑望著一臉紅撲撲的好友,佯裝咳嗽了兩下,「哎,我說兩位,你們能別在我面前秀恩愛嗎?」
白之音嗔怪地斜了她一眼,「我哪有?」
尹妍熙抬了抬下巴,指向他倆交握的手。
白之音這才發現他們一直十指相扣,想抽回來,卻被沈牧梵用力拽住,還遞來一記不滿地眼神,讓她只得乖乖地由他握。
尹妍熙把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里,眼底笑意更深,看來,這男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喜歡之音。
沈牧梵很會找話題,加上他曾在台灣待過一段時間,圍繞台灣小吃三人就講得火熱。
正聊著,尹妍熙忽然住了嘴,怔怔地注視著他們身後。
白之音隨即反應過來,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見到了朝他們信步而來的嚴征和林因。她沒來由一陣緊張,握住沈牧梵的手收了收。而後者像是沒察覺到一般,面上依然帶著笑,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嚴征剛才就看到了沈牧梵,但一直忙著跟其他人打招呼,這會兒得空過來,便主動向白之音賠罪,「白小姐,不好意思,招待不周,東西還合口味吧?」
白之音禮貌一笑,「挺好的,蛋糕特別好吃。」
「白小姐真是好品味,晚上的蛋糕是小因親手烤的。」嚴征稍稍側身,讓林因出現在大伙兒面前,「對了,我還沒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林因,我的未婚妻。」
他頓了頓,指著白之音說,「這位是白之音,牧梵的女友。」接著視線一偏,看到尹妍熙時,卡住了,「這位是……」
「這是我大學同學,尹妍熙。」白之音接過話,「她昨天剛從台灣過來,晚上沒地方去,我就讓牧梵帶她一起參加舞會,你們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嚴征大方地伸出手,「尹小姐是吧,謝謝你賞臉。」
尹妍熙聘婷一笑,落落大方地握住他修長的手掌,「嚴總,很高興見到你的真人。」
嚴征微楞,笑道,「這話很有意思,你見過我假人?」
「報紙、雜志上有很多你的報道。」尹妍熙收回手,側頭看向林因,「我也經常看到林小姐做公益的報道。」
林因從嚴征背後抬起頭,淺淺一笑,「都是媒體謬贊,跟真正的慈善家比起來,我做的不算什麼。」
「傻瓜,你已經做很多了。」嚴征拍了拍她的手臂,突然說道,「你要是喜歡做慈善,等訂婚後,就以咱們的名義成立一個公益基金,這樣你就不用為資金發愁了。」
「真的?」林因兩眼放光,小臉因興奮紅撲撲的,「你願意幫我做慈善?」頓了頓,她又埋下頭,緊張地問,「這個是不賺錢的,運作不好還會虧損,這樣會不會影響你的生意?」
「當然不會。」嚴征抬起她的下巴,怕是嚇到她一般,聲音輕柔得很,「你未婚夫我這點錢還是有的。」
「可是,我怕……」
嚴征打斷她的猶豫,「你要是擔心運作不好,我會幫你找個人來管理,你只管提要求和項目,具體的他會弄。」
林因懷疑地看著他,「有這樣的人嗎?」
這次不等嚴征回答,白之音率先搶過了話頭,「當然有,我和妍熙就是學這個的。」
「你學公共管理的?」沈牧梵問。
白之音點頭,把尹妍熙往前拉了一步,「我們倆是dartmouth公共管理和工商管理的雙碩士。」
怕分量不夠,白之音再加上幾條,「我們都有基金項目經理執照,曾經在運通做過基金管理。」
沈牧梵看她如此積極,不由失笑,「怎麼听起來,你像是在毛遂自薦?」
白之音難為情地笑了笑,「你知道的,我想換份工作。」
沈牧梵壓著眉心,無奈地笑道,「白小姐,你這話好打臉,你男友那麼大個公司,難道還不放下你?」
「我不要去沈氏。」白之音癟嘴,「我才不要讓你當我老板。」
嚴征捶了沈牧梵一拳,哈哈大笑,「放心,我不會虧待員工。」
一句話確定了白之音已被聘任。白之音剛想趁熱打鐵說讓妍熙一起去,就看沈牧梵一臉為難,「你去了,誰來照顧我?」
「你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白之音不屑地說。
「我習慣吃你燒的菜。」沈牧梵答。
看出沈牧梵不想放人,嚴征既高興又悵然若失,高興他終于放下唐糖嘗試一段新感情,失落的是自己要訂婚了卻沒半點開心,反而空落落地難受,他甚至不知道堅持向林因有沒有錯。
暗嘆口氣,視線一偏嚴征看向蘊著笑的尹妍熙,為好友想到了注意,「不知道尹小姐願不願意也一起過來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心情很差,跟某人吵架了,雖然他最後主動道歉,還是覺得很委屈
看到有親建議我不要再兼職寫文了,其實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可能自己真的沒把握好吧。
不過大家放心,這本一定會填滿。
說老實話,最近真的有想過這本結束就不寫了,只是舍不得我想好的故事,他們就像我孕育的孩子,每一個都已成型,無法忍痛割舍。
哎,我會慢慢思考好好調節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