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莎的四肢完全無視她的大腦指令,麻木地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身穿一黑一白的兩名男子見葉莎臉上像見了鬼似的驚恐表情,一時臉色更顯冰冷,于是周圍的氣氛瞬間降到零下,葉莎嘴角都開始哆嗦。
這時,不知是其中哪個男子低沉的吼叫著︰「還不讓開?」
葉莎打量著眼前的兩名男子︰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略高,倆人的頭發否沒有像尋常人一樣高高束著,而是極為順滑的發絲被一根黑繩簡單捆綁在腦後,有點類似指環王精靈王子萊格拉斯的範兒,只是倆人的臉極不符合那樣的意境。兩名男子的臉都像被刀嚴重的劃傷過,整張臉找不出一塊正常一些的皮膚,尤其右臉更顯嚴重,幾道傷疤突兀地橫在臉上,白色的肉高出附近的皮膚特別猙獰,尤其是刀疤延伸到了眼角,使眼楮都不能正常閉合,再加上兩人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更加像是從地獄來人間勾魂的黑白使者,如此,怎能不使夜莎感到驚悚呢?
除去兩人衣服穿的顏色不同,兩人神情舉止像是在對著照鏡子似的,連臉上的疤都在同一位置。所以夜莎一直不知道是誰開的口?
「皇宮那麼大,難道路是你家開的麼?囂張個什麼勁!」夜莎避開兩人的臉生氣的說,她暫時真沒那個膽量直接面對,還是得需要時間習慣。
其中穿黑衣的地獄使者欲上前揪住夜莎把她扔往一邊,才剛邁出一步,夜莎身後匆匆走來一小太監。
小太監迎上前,福了福身子,恭敬地問安︰「參見焰王,焰王吉祥!」
「嗯……起吧!」「嗯」拖了好長之後才讓小太監起來,听聲音像是在睡覺。
「啟稟焰王殿下,這位是皇後娘娘召進宮的司馬夜莎,皇後娘娘的親妹妹。皇後娘娘還等著司馬姑娘呢!」小太監一直使眼神給夜莎,明顯的意思就是說趕緊陪個禮道個歉然後走人。
但是夜莎根本不搭理他,要不是這小太監走得太快,她至于在這里跟這陰森森的人干瞪著眼嗎?
不過,她也終于發現自己把另一人完全當空氣了。這時才把眼楮移到黑白無常身後的步輦,步輦極為簡單,應該是短途使用,就像抬了一個座椅一樣,但是座椅四周用輕薄的白紗垂掛,頂端四周各掛著青色的瓔珞點綴,隱約能瞧見步輦上斜躺著一個人。夜莎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一直往其中探索著。而身邊的黑白無常和小太監沒有想到居然有如此直白的女子,絲毫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矜持,竟然瞪著一個男人看,雖然隔著紗帳。果然這女子是一奇葩!三人心里不約而同地想到。
「皇後娘娘?趕緊走吧,以免讓皇後等著急了!」步輦中的男子完全不在意打量自己的眼神,到是一道亮光從眼楮一現。
「謝焰王,奴才告退!」小太監扯了扯夜莎站到一邊,居然有些不情願。
焰王整個過程都沒有移動過身子,手輕輕一擺,黑白無常越過夜莎像風一樣飄進了剛才夜莎觀察的那座宮殿。
經過夜莎身邊之時,風掀起了紗帳一角,就這麼一點空隙夜莎瞟到一眼,具體長什麼樣子來不及看清,朦朧中看得出是一張極度蒼白的臉,近似白雪,盡管病態卻也美麗極了。
「司馬小姐,趕緊走吧,皇後娘娘該等急了!」小太監見夜莎一副還沒回神的樣子,趕緊催促道。
「好,走吧!這次你可要放慢腳步了,再迷路了就跟皇後姐姐說是你小太監不盡責!」
「奴才知錯了,請小姐別……別告訴皇後!」小太監沒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也有這氣勢,一時悔恨自己門縫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好了,本小姐不會說的,要是以後……本小姐可就不知道了!」非得整治整治這狗仗人勢的死太監,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姐姐我好欺負麼?
「奴才再也不敢了!」小太監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夜莎這才放過小太監,往皇後宮中走去。
夜莎剛走,那斑駁的紅漆大門里面,只見焰王附耳交代了幾句給穿黑衣的地獄使者,然後穿黑衣的男子轉身一個人便迅速地翻牆不見。
「小白,留意司馬繆播的動向。」焰王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主子!」小白恭敬得答著。
這次小太監再也不敢怠慢夜莎了,恭恭敬敬地在前面帶著路。又是拐了幾個轉角,終于來到皇後住的地方——鳳鸞宮。鳳即為皇後,鳳鸞宮也就是歷代皇後居住的地方。夜莎頭頂的牌匾被厚重的金粉裝飾過,尤其是鳳鸞宮三個字周圍雕刻著一只金色的鳳凰,鳳凰的頭頂瓖嵌著一顆足足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尾部的羽毛點綴著細細的各色各樣的寶石,太過奢華。與剛才@黃色小說的焰殿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剛走進鳳鸞殿,立即有身著宮女衣服的女子迎來,尖利的聲音責備著︰「怎麼才到?娘娘等了近半個是時辰了!」
「蘭姐姐,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走得急,小姐沒跟上,迷路了。」
「這次就不追究你了,要是娘娘怪罪你自己兜著吧!」尖利的聲音有些不近人情。
難道皇宮就是這樣?人人自危,太可怕了!
「二小姐,請隨我來,娘娘已經等急了!」
夜莎沉默的跟在宮女的身後,路上的插曲一時讓她忘記了進宮的真正意圖,見實在想不出招來,只能閉上嘴巴不說話,不是有人說︰貨禍從口出嗎?
夜莎步入大廳,左右兩邊還各站著兩名宮女,右邊的兩名宮女各自推開一步,讓出一條道來,夜莎依著走過去。寬敞的榻榻米上坐著一位女子,長發梳凌雲髻,露出修長的脖頸,髻上別著珠花,插著金鳳步搖,細長的柳葉眉下一雙明淨的雙眼直接地觀察著夜莎。
「夜莎拜見皇後娘娘,娘娘金安!」夜莎乖巧地行禮。
「妹妹起來,好好讓姐姐瞧上一瞧,姐姐還是頭一回見妹妹呢!」皇後司馬婉兒隨和的拉著夜莎的手起身坐了在榻上。隨後示意了下剛才小太監稱呼的宮女蘭兒。
「妹妹不必拘束,就當家中一般。可還住的習慣?」
「謝娘娘!府上的人照顧很周到!」夜莎盡量挑沒問題的答案。
「那就好,以後多的時間進宮來陪陪姐姐!本宮一直想要個妹妹,終于如願以償了!」司馬婉兒感覺特別興奮。然後從蘭兒手上接過一個盒子,打開盒子拿出里面的東西,原來是一副晶瑩剔透的血玉︰「這對血玉產自咱們北啟國最寒冷的天山最高處,幾百年來也就這麼一副,皇上見我喜愛也就賞給我了。一直總覺得冥冥中在等待著什麼,現在知道了。姐姐將其中一只贈送于你,以示咱們姐妹情深!」
司馬婉兒將血玉往夜莎手上一套,夜莎手腕立即感受到一股冰涼,之後卻感覺一股暖流從手腕滲透到身體,舒服極了。
夜莎立即就喜歡上這個玉鐲,滿心歡喜地撫模著它。玉鐲靜靜的躺在夜莎瑩白的手腕上,玉鐲中紅色較淡,但勻稱的遍布整個玉鐲,對著光看,能清晰地看見血玉中猶如發絲的血絲,根根互相追逐纏繞,將夜莎的眼神完全給震懾住了!
司馬婉兒見夜莎喜歡得不舍摘下嘴角揚起了一抹笑,然後讓蘭兒將另外一只收起。
之後司馬婉兒又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夜莎照樣謹慎的回到著。一會,時間很快到了辰時,司馬婉兒留夜莎用了早膳才放夜莎出宮。
夜莎回到太傅府,司馬繆播並沒有找來夜莎問話,夜莎總覺得有一絲不尋常。
但是夜莎不能做什麼,她現在必須讓自己一步步成長起來,這樣才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最重要的,夜莎必須盡快熟悉這里的文字。因為不能讓人知曉自己不識字,夜莎只能依著小娟念過的文章逐字逐句的熟記于心。還好,夜莎自小天賦極好,看什麼東西向來是過目不忘,記憶力超強,于是在小娟慢慢念著書時,夜莎心里暗暗背誦一遍,然後到晚上小娟休息了自己再翻出書本對照書本再一一背誦,于是也就能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對上號了。
認字只能用如此愚笨的辦法,再來夜莎還有許多細節需要慢慢考慮,但是首先夜莎必須了解目前太傅府的境況,然後再尋找線索,看自己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被司馬繆播帶回來的?
次日夜莎得到小娟帶來司馬繆播的傳話,意思是說,夜莎才回太傅府,因一直居住在外,夜莎的名字一直沒有寫進族譜,既然夜莎已經被接回,那麼自然得認主歸宗,將夜莎納入司馬家的族譜。
入族譜在大家族中相當重要,必須擇一吉日,然後再通知族里的長輩,不出意外的話一般全族的人都要參加,但是婦人不可入祠堂。司馬繆播擇的吉日在十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