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膝蓋跪的是軟墊,但是兩個時辰下來,夜莎的腿已經完全麻木,從小到大,夜莎還沒跪過那麼長時間呢!
夜莎心里真是把司馬家的祖先挨個問候了個遍,本來剛開始夜莎還想保持像個木偶不當一回事,但是膝蓋的痛已經無法忍受,慢慢地將手挪到身前雙手整齊地攤在雙膝之上,類似日本人的跪坐。看起來動作顯得特別的尊敬,實際是夜莎的掌心在重按膝蓋,她可不想因為的血液不流通將來倒大霉!
期間,夜莎感受到被人打量,裝著不經意的抬起頭,尋找了一下,兩邊的人看起來是族里的長老,胡子一大把,頭發也花白了,神情特別的正經,像是在做一件特別神聖的事情,夜莎在心里鄙視了下。
這時,夜莎又感受到那道眼神更為囂張,瞬間捕捉過去,對上一雙戲謔的丹鳳眼,眼角微微上翹,笑意相當明顯。
夜莎認為自己被偷窺了,不僅被偷窺了,而且還被取笑了,明亮的丹鳳眼讓夜莎看起來特別不順眼!夜莎記得那雙丹鳳眼站地地方,司馬繆播介紹時說是司馬家唯一的兒子——司馬明晞,夜莎還記得他腳上的那雙深藍色皮履。
司馬明晞見夜莎臉上閃過一絲不痛快,嘴角再次往上揚了起來,直覺這個突然冒出的妹妹特別的直接可愛!呵呵,真有意思!
司馬明晞的樣子並不像司馬繆播,司馬明晞身上倒真有一個文人書生的書卷味兒,身著灰白色的錦袍,腰系玉帶,其間左右兩邊掛著兩枚玉佩,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
夜莎大錯特錯了,完全被司馬明晞的表象給欺騙了,因為突然,司馬明晞居然對夜莎有些調戲地眨了眨眼。果然,夜莎在心里告訴自己,第一感覺果然是正確的,如此名目張大的盯著一個女孩子看肯定不是好男人,盡管倆人是名義上的兄妹。夜莎預備以後對此人能有多遠就躲多遠,她可不想招惹一些流氓般的人!
司馬明晞如果知道夜莎心里是如此評價他的,估計得吐血,所以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報之以微笑,得到的總是夜莎的排斥和反感。
夜莎只想早點結束這非人的待遇!
終于,夜莎听見了司馬繆播宣布解放的聲音︰「禮成!行三叩九拜禮,起!」
夜莎高興地行禮,然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誰知道剛還沒站穩,膝蓋一痛整個身體一下向前傾,夜莎很後悔自己怎麼那麼沉不住氣,都堅持最後了,怎麼還這樣呢?自己一定要把毛躁的性格給改掉。夜莎心中後悔雙眼一閉等著與冰冷冷地地板親密接觸……
「妹妹看起來,嬌小可愛,快叫聲晞哥哥!」司馬明晞及時地往前跨了一步,雙手扶起夜莎的手臂,好似哥哥體貼妹妹自然。
「呼,好險!」夜莎一時不知道誰扶住了自己,但是一時松懈直拍自個的胸前,口中喃喃道。
「是啊,好險!」司馬明晞貼近夜莎的耳邊輕聲挑逗著。「妹妹,怎麼看到哥哥太帥,傻了愣了?」
夜莎感受到右耳受到一股熱氣侵襲,然後鼻端聞到一股淡淡地清香,待想細細猜測是什麼香味時,已聞不到它了。
「哥哥?謝謝哥哥!」夜莎低下了頭,腳不留印記地退了一步,急忙與司馬明晞拉開距離,像是司馬明晞是洪水猛獸一般!
「莎兒回府有一些日子了,但是卻一直待在閨房,沒有見過大家,那明晞就帶著你妹妹一一將府中的情況說與她听,讓她熟悉熟悉環境!」司馬繆播看著倆人吩咐著。
「好」
「不用了,還有小娟呢,不麻煩哥哥了!」
倆人同時發出聲來,司馬明晞極度殷勤,夜莎極度撇清。
「就這麼定了!」司馬繆播不會讓一個棋子去反駁他的決定的。接下來,該好好計劃計劃這麼利用這顆棋子了……
司馬繆播說完,就退出了祠堂,這一天,因為夜莎入族譜,司馬家也來了許多司馬家的老人,所以司馬繆播退出之後就吩咐僕人準備酒菜招待他們,把夜莎丟給了司馬明晞!夜莎一時像斗敗了公雞一下沒了精神。
長輩們陸陸續續走完,夜莎當司馬明晞不存在也跨出祠堂大門的門檻,小娟和喜兒見著夜莎立馬跟了上來。
「小姐,稍後要去大廳用餐,要先回去休息再過去嗎?」小娟恭敬地問道。
「妹妹,還是先去見過母親大人吧,這樣禮貌!」司馬明晞走上前插了一句。
「好吧,還請哥哥帶路。」夜莎本想拒絕,但是太傅府的當家主母不見步行,但還是與司馬明晞保持者距離。
「妹妹是害怕哥哥嗎?干嘛離哥哥那麼遠?哥哥會傷心的!」司馬明晞逗弄著夜莎。
「妹妹哪有?妹妹這是讓路給哥哥,好讓哥哥帶妹妹去見大夫人呢!」
「只要妹妹不討厭哥哥就行!母親……應該早已經等著了,走吧!」夜莎見司馬明晞提及「母親」二字時稍稍停了一下,但沒如何去細想。
「母親很好相處,終日在後堂吃齋念佛,所以不用擔心!」司馬明晞細心安慰著。
夜莎心里本有些忐忑,听到司馬明晞的話語一時不能適應他,但心里卻奇妙地安下心來,很自然的相信了司馬明晞的話。
一路上,司馬明晞沒再說話,越往前走夜莎明顯感覺到司馬明晞身上的沉重。頃刻,拐了兩個彎道,大夫人的住所就顯現在夜莎的眼前。
很普通的房子,沒有過多的雕飾,門口兩邊各掛了兩塊方形的木牌,木牌上一邊刻了一個「淨」字,一邊刻了一個「和」字,頭頂的牌匾卻是空著什麼也沒寫。夜莎心里納悶著。
「進去吧!」司馬明晞首先走了進去,夜莎跟在身後也踏了進去。
屋內跟牌匾上的感受差不多,像是空房子,幾乎要感受不到有住人,完全沒有太傅府到家女主人的氣派。司馬明晞知道夜莎的心里肯定是打了很多很多的問號,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說清楚的!
所以司馬明晞明明知道夜莎的困惑,還是不打算解釋。直接將夜莎帶到一間房間,房間里的家具有些老氣,許多在大戶人家早是丟棄的物件,可是在這里,被擦的一層不染,繼續著它們的使命。
「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請母親!」
司馬明晞說完走進房間的側道,原來這是一個小廳,大夫人應該在旁邊的房間。
很快,司馬明晞扶著一位婦人走了出來,應該是大夫人。大夫人一頭青絲綰成白合髻,青絲中夾雜著幾縷銀發,發上沒有佩戴任何珠釵。身穿粗厚麻布衣,手持一串佛珠,兩拇指一直撥動著佛珠。
看著大夫人的臉,就完全能判斷出司馬明晞的樣子遺傳了誰。也許是常年念佛的緣故,大夫人一臉平和,一看就是心腸極好的女人。
「莎兒,上次匆匆一見,這些日子住在府里可還稱心?」大夫人聲音干淨得很,同時話語很隨和,第一時間夜莎就喜歡上了這個大夫人。
「住得很舒服,莎兒一直沒來拜見母親,是莎兒的不是,在這里莎兒先認個錯!」夜莎說完,深深鞠了躬。
這是夜莎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第一次直覺喜歡一個人,也許是被大夫人身上平和的氣息吸引。
「母親,我讓妹妹以後多來你這走動,可好?」夜莎詫異地望著司馬明晞,他怎麼會知道?
「自然是好的,只要莎兒不嫌棄,母親這里自然是歡迎的!」
「母親,怎麼可能會嫌棄?我以後定會常常來的!」夜莎趕緊跟大夫人保證著。
「可來的時候,可要隨著母親吃齋念佛的?」
「這是自然!」這正是夜莎想要的!
夜莎明白,心里的心需要沉靜,佛理當然是首選,這個機會是太難得了!
司馬明晞和大夫人聊著一些家常瑣事,能看得出母子之間的感情相當的好。夜莎一時想起自己的爸爸媽媽,不禁有些感動又有些傷心,眼里溢滿了悲傷,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見到爸爸媽媽?如果可以,那該有多好!夜莎羨慕得看著那倆人,不忍心再看轉過頭漫無目的地眼珠子亂晃。
還好,有僕人過來通知去大廳用餐。因大夫人吃齋,所以她催促著司馬明晞和夜莎早點過去,然後自己又再一個人回了偏房。
倆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路上都沒開口進了大廳。
大廳已經坐滿了很多人,因為夜莎和司馬明晞同輩,而這個場合特別注重尊重長輩的地位,所以司馬明晞和夜莎被安排在了一起,再怎麼夜莎目前除了司馬繆播,司馬明晞算是最熟悉的了,夜莎無故地相信司馬明明晞地感覺又影響了她。
還好,雖說出了祠堂,可長輩們都在,那些晚輩也不敢肆意放開,所以一頓飯下來,夜莎到還真是吃飽了肚子,畢竟一起床還沒吃過東西呢!也沒人來打擾夜莎,不知道是夜莎給人感覺像個呆子還是怎樣,總之,司馬家除了司馬繆播和司馬明晞之外,其他人就見她露了個臉也就不在意了。
司馬繆播心里清楚,他想要的結果就是這個樣子,他可不希望他的棋子一開始就拋頭露面,所謂欲擒故縱,才是棋高一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