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她耳邊呵氣如蘭︰「你在想什麼?」
緩緩闔了眸子,只覺渾身的氣力都被抽干︰「我在想,小霽到哪里去了。」
「你喜歡小霽那孩子?」淺夜那無情無欲冰寒的眸子終染了絲笑意,冰消瓦解︰「那送給你可好?」
「你知道我是如何得知小霽是你的人麼?」縴塵有氣無力的半倚在淺夜胸膛,如假寐一般。
淺夜任由旁人觀賞他二人風花雪月,道︰「早知你會有所察覺,我又何須多問?」
「你說便是你也看不出我真身是何,他一年歲尚未過百的半妖,如何知道我是狐呢?憑半妖之體他又是如何在片刻從蜀山到得昆侖山下呢?」縴塵見周遭圍攏過來的人不在少數,花墨安負手而立正遙遙望著他,見方才那風來的蹊蹺,不敢輕舉妄動,她又笑得虛無縹緲道︰「我猜如今還能對我有所圖謀的,除了你,再無旁人。」
「是啊,是我疏忽了。」淺夜單手環住縴塵的腰身,將他們本親密無間的距離又增進了些,好似要將彼此揉入骨髓,他俯身在她額頭烙下一吻︰「我帶你走。」
這四字,好生熟悉…熟悉的早已銘心刻骨…只是在錯了的時間,從錯了的人口中听到罷了…
「如今我還能去哪里呢…」縴塵忍不住睜開眸子,又看了眼天邊變幻莫定的流雲,果然是白雲蒼狗,昔日繁華轉瞬即逝銷聲匿跡,何曾吝惜。
只是那抹肆意渲染碧藍闊天的白色,又是為何如今看來仍舊痛徹心扉。
「錦兒,我說過,魔宮的後位只為你而留。」他柔軟灼熱的唇若有似無擦過她耳畔,熱氣噴灑在她半邊顏上,氤氳開一片若有似無的紅暈。「三千年,還不夠你看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