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默默無語,緩步走至牆壁邊,反復摩挲冷壁,看得失了神。
縴塵察覺出異樣,也噤了聲隨他走過去,方才到他身後見花解語發狠一般垂上去,聞好似是機關運轉之聲,床榻竟從中間裂開來一分為二,陰風撲面,一節節石階綿延而下,因昏暗而見不到底。
「這…」
花解語神情愈發的空洞,失了神韻到似是精致得玩偶一般,猶是不發一語褰衣便往里走,縴塵自是尾隨其後,在她剛將全身沒入其下頭上的床榻竟又自己合攏。
入眼是一深邃潮濕的地道,四周皆嵌了雨花石,愈發顯得陰冷,縴塵一雙琥珀眸子竟被映出了沈綠色,詭異而陰森。
半晌寂靜,聞花解語低沈的聲音在地道回蕩︰「皇家要臉面,犯下罪的妃子極少處死,大都關押至冷宮終其一生。」
「那這地道是…」
「重罪之人。」
縴塵微微頷首,卻忘了走在前面的凡人哪里看得見。
忽聞琴瑟聲聲,無高山流水之暢快淋灕,無金戈鐵馬之豪氣萬千,如鳳凰垂淚泣血,再難涅槃。
歌聲飄渺而愁緒無限,「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
一曲《鳳求凰》淒切卻別有一番纏綿,花解語不言,徑直往前走著,縴塵亦是不語,兀自隨著,那歌聲不息︰「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漸漸可見光亮,行至一轉角處躍入縴塵眼中的便是一素衣女子手撫瑤琴,淺唱低吟,垂下的數綹青絲遮住了容貌。
女子聞有人來,那歌聲戛然而止,微微側過臉來,柔柔一笑︰「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