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只覺渾身酸痛,見身上衣物整潔,顯是換過了。「膽子若不大,如何敢做師父的弟子?」想起身站起卻用不上力,內心掙扎幾下任命的蜷縮在地上。
「你究竟置我于何地?你若就此一睡不起我又當如何?」四目相對,她坦然,他憤然。
「那都是死後的事了。」她頓了頓,望著若流雲般的他,便是再天高地闊也無法桎梏。「我一直很自私,你是知道的。」
清風明月,將逆流霜襯得愈發飄渺,恍若一瞬便可羽化而去。「你可信我會用天下蒼生來陪葬。」
她笑了,真真切切的笑,直達了眼底的笑,那晚她輕輕說了最後一句話︰「太遲了…」
愛是一場豪賭,她輸了,賭注是半顆心,如今又怎會憑那一句話,將余下的半顆心也雙手奉上…
逆流霜這陣子一直對縴塵不冷不熱,顯然還未消氣,縴塵起初還暗罵他小氣不領情,分明要死的是縴塵自己,還是為了他。
直到那天,她覺氣悶便隨處亂跑,撞上了李耳,那老君已須發皆白卻痛哭流涕的拉著她不松手,她嘴角抽了抽,再次想要抽回衣袖卻被李耳捏的更緊。「老君,您有話慢慢說,都一把歲數的人了…」
「小縴塵!你師父他真是,他真是…」說罷又拭了拭一把老淚,道︰「前些日他二話不說,火氣又沖,把老君的殿里洗劫一空,本要呈給玉帝的丹藥還差七天就煉成了,全毀了,全毀了嗚…」
話越說越激動,最後抽噎不止。
縴塵嘴角抽得更厲害。怪不得這兩天覺得體內真氣亂撞,還有許多怪異的氣流,原來是在昏迷的時候被塞了不知道多少靈丹妙藥,她不在那小溪邊睡上十天個把月才算怪…
「小縴塵,你說老朽這是造的哪門子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