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仙 第七章 五彩芝

作者 ︰ 寒茗

清澈的山溪邊,葉過狠狠地往自己的肚中灌了兩口水,兩天沒有喝水,他已經渴壞了,此時的大山寂靜無聲,葉過躺在了岸邊,緩了口氣,山中凶獸都因獸潮下山了,此時的大山卻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在溪中洗了個澡,葉過在想著自己的去路,此刻下山無疑很危險,山下都是凶獸,而且自己並不知道清山村遷徙到了何處,那麼便是繼續在大山中生存了,待獸潮結束後下山,而且此刻山中沒有凶獸,那麼那些珍貴的藥材也沒了守護,自己正好大撈一筆,葉過想著心中有些興奮,不過一想到村民和家人還不知生死,這興奮便消失無蹤了。

大山中一片狼藉,許多大樹都被慌亂奔襲的凶獸撞斷,倒落在地,偶爾還可看到一些血肉模糊的凶獸尸體,葉過知道這是掉隊的凶獸在獸潮中被踩踏而成的,發現這些葉過的心中涼了不少,這次獸潮太大了,就算有藥草恐怕也被凶獸搗毀了,葉過搖了搖頭,看來撿便宜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葉過四下尋找著,卻連一株最低等的藥草都沒有發現,不由有些心灰意冷。

夜晚降臨,葉過在山溪中抓了兩條魚,烤著吃了,此時山中沒有凶獸,也就不用許多避諱,天地沉寂,仿佛只剩下了葉過一人,眼前的篝火 啪作響,映著葉過的臉也忽明忽暗,他的心緒又飄到了村中,又飄到家人身邊,「千萬不要有事!」葉過在心中祈禱著。

月下,月光灑在葉過身上,葉過閉目盤坐,他現在只想盡快恢復傷勢,半響,葉過睜開了眼,眼中駭然,「沒有了?怎麼會沒有了?」他又將胸前的古畫拿了出來,放在手上,可是過了半響古畫還是毫無動靜,沒有一絲清流從古畫上傳來,汗水從葉過的額上滑落,古畫一直是他最大的底牌,如今卻突然失效,讓他感到了巨大的心慌。

冷靜,冷靜,葉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著,他相信任何變化都是有其原因的,「古畫只在晚上吸收月華,何為今夜卻不起作用?」葉過喃喃念叨著,想讓自己的思路清晰些,「等等,月華?月華?月亮!!」葉過猛然抬頭望著天空之上,星辰閃爍的夜空中正掛著兩顆名為前世和來生的小月亮。

聯想前後發生的事,葉過的心中漸漸明悟,這麼說來古畫只是吸收今生月的光華,今生月被那手指擊碎後隕落,古畫也就吸收不了光華,便沒有了清流,這顆今生月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為何古畫能吸收其光華?為何那手指又要隕落它?葉過的心中又起了層層疑雲,他可不相信那根手指的主人只是隨手為之,這等人物一舉一動都有著巨大含義。

突然,葉過又想起今生月隕落時古畫的震動,葉過記得那晚的那一聲巨響,應該是有一顆碎片落到了這座大山中,在西北方向,葉過隱隱覺得自己找到那顆碎片後或許可以揭開古畫的一些秘密

次日,葉過將水罐中裝滿了清水,帶上干糧向著西北方向而去,他要去尋找那顆碎片。

山洞所在的位子其實也在大山的外層,獵人們不敢進入那危機重重的大山深處,或者說進入大山深處的獵人再也沒有回來過,至少葉過沒有見過回來的人,他也是第一次這麼深入。

山中樹冠遮陽,枯葉成堆,根本辨不清方向,這難不倒葉過,仔細的辨認著方向,葉過在沿途的巨樹上刻下標記,以防止自己迷路,不知不覺中走了三個多時辰,沿途的樹木變得漸少,多是一些藤蔓雜草,山路也變得陡峭,葉過坐在一根樹丫上休息,吃著手中的干糧,回想起那天听到的聲音,只記得是西北方向傳來的,具體多遠並不清楚,自己能順著大概的方向尋找,找不找的到還要看天意。

如此兩天來葉過都在尋找著,漸漸地越走越深。

「這是死路嗎?」一出峭壁前,葉過自語著,在今天,他發現了這處峽谷,入口足有幾十丈寬,卻沒想越走越窄,剛剛葉過所處的地方只容得下兩人並身,現在卻直接擋了一面峭壁。

葉過搖了搖頭,打算從原路退出,繞過這片山谷,頭一轉,葉過驀然發現自己的頭頂處似乎有個洞穴,葉過後退幾步再看去,果然,在地面四五丈的峭壁出有一個黑乎乎的洞穴,洞穴不大,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上方岩石投下來的陰影。

「莫非是凶獸的巢穴?」葉過心中想著,手腳並用的往上爬去,好在通道狹窄,也有利于他的攀爬,不多時葉過已到了洞穴旁,探頭一看。

「五彩芝??!!」葉過一陣驚呼,差點失足掉了下去。

五彩芝又稱蛻凡芝,巴掌大小,狀如靈芝,生五瓣,每瓣一色,很好辨認,據說吃下一株蛻凡芝,可以讓修習蛻凡訣的人毫無痛苦的進階一層,這是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藥,對于修習蛻凡訣的人來說無異于仙丹靈藥,價值無可計量,葉過也只是听村中的老人說過,卻沒想到今天給自己踫上了。

葉過小心翼翼的將五彩芝連同根下的泥土一起挖了出來,不敢破壞其的一絲一毫,五彩芝要用特殊的辦法服下才能有效,葉過並不知道是什麼方法,而且他也並不確定這就是五彩芝,畢竟只是听村中老人提過而已,具體是不是還要以後再確認。

在五彩芝邊上是一個磨盤大小的窩,窩用樹枝和稀泥搭成的,窩中有兩個白色的蛋,有腦袋大小,葉過心中一思量便明白了,這定是哪種凶獸的窩,守護著五彩芝,隨獸潮下山後便宜了自己,葉過下到地上,將五彩芝放好,又跑了上去將那兩枚凶獸蛋掏了出了,雖然他看不出來這是哪種凶獸的蛋,但能在五彩芝邊上搭窩的怎麼著也得是個高階凶獸,高階凶獸的蛋可是大補,他當然不會放過。

捧著兩顆蛋和五彩芝,葉過回到了山谷入口處,選了棵大腿粗細的樹砍了下來,又用隨身的大刀將其削成一個木罐子,而後將五彩芝放了進去,大小正合適,穿了根繩子就別在了腰間,此時大山無人,他也不怕被人看見。

夜里,葉過將那兩枚凶獸蛋烤了吃個飽,高階凶獸的蛋果然效用驚人,被古畫激發後,葉過的傷勢明顯好轉,已經痊愈了七七八八,就連刻意壓制的蛻凡訣也到了七層巔峰,葉過又是喜又是憂,喜的是自己修為大進,憂的是這樣一來恐怕不能再隨意食用凶獸肉了,一不小心就遇到上次那不得不突破的局面才是尷尬,「看來剩下的傷,只能慢慢養了。」葉過想著,坐在樹杈上睡了過去。

次日,葉過又來到了那片山谷,想了一夜,他還是決定不繞路,既然昨日能夠爬上去,那麼今日也應該試試,最重要的是那座峭壁很高,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葉過想站在那座峽谷上看看,當時那顆今生月的碎片到底隕落在哪里。

又來到那處峭壁前,葉過二話不說,手腳並用的向上爬,從這里抬頭看,只能看到一線的天空,可想而知這峭壁有多陡峭,葉過不知道這座峭壁有多高,若是中午之前還未到頂,只能返回了,峭壁之上可沒什麼地方給他過夜。

葉過爬的很慢,每找到一塊突出的岩石時都要小心的先試上一試,確定足夠堅硬後才敢落腳,隨著葉過的上爬,不時有些碎石滑落下去,卻听不到一點回聲,汗水從他臉上滑下,但他的眼中依然平靜。

正午,葉過坐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松了一口氣,此時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濕了,攀爬峭壁對于蛻凡七層的葉過來說並不吃力,耗的是心神,畢竟身在高空,一失足便是身死的下場,不由得他不小心翼翼,葉過向下望了望,離地面已有數百丈,心虛的向後挪了挪,不過當他看向天空之時臉上又浮現一絲喜色,因為峭壁已經快到頂了。

喝了口水,葉過重新爬上了峭壁,這一次他要一鼓作氣爬到崖頂。

一個時辰過去,葉過看著離自己一人高的崖頂,腳下一用力整個人騰空而起,向上竄去,在看見崖頂時,手掌一拍地面,兩千斤巨力轟然使出,葉過如同大鳥一般,穩穩地落在了崖頂上。

崖前,葉過垂手而立,烈風吹地他的衣裳獵獵作響,胡亂飛舞的頭發飄逸在身後,這一刻葉過的心中霍然涌起一股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氣,這一刻葉過放聲長嘯,嘯聲如龍,豪氣干雲。

良久,聲止。

葉過紅光滿面,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有一種超月兌的意境,他體內的蛻凡訣也有了圓滿的感覺,隨時都可以突破,這是種福至心靈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可以確確實實可以感覺到,葉過的心中隱隱有些明悟,或許這才是蛻凡訣的圓滿,而不是靠著古畫藥草強行突破的。

葉過沒有選擇立刻突破蛻凡訣,他記得自己的目的,當下找到今生月的碎片才是重中之重。

「找到了。」

葉過在崖頂眺望了一周,果然發現一些異樣,在西北方向一兩里處赫然有著一個大坑,周圍的的樹木都向著與大坑相反的方向傾倒著,有些焦黑的痕跡,葉過立刻向著那里奔跑。

隨著葉過的前進,胸前的古畫也有了一絲顫動,這顫動與今生月隕落之時一模一樣,並隨著葉過的逐漸的接近,正在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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