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仙 第八章 碎片與仙緣

作者 ︰ 寒茗

這個坑呈碗狀,上粗下細,深有十來丈,坑底躺著一塊冒著黃光的石頭,葉過看了看,確定沒什麼危險後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轟」

葉過落地,正在那顆石頭邊上,沒等他仔細看,身子陡然一震,胸前的古畫漂浮而出,散發著青蒙蒙的光芒,飛到了那顆石頭的上方。

那塊散發著黃光的石頭也仿佛被什麼吸引般,離地而起,在古畫的下方滴溜溜的旋轉著,那顆石頭並不大,只有兩個拳頭的大小,呈不規則的形狀,每旋轉一圈,身上的光芒就黯淡一分,而古畫的青光則增強一分,顯然正在吸收這塊隕石的能量。一黃一青的光芒在閃耀,映在葉過的臉上明滅不定。

半響,黃光散盡,古畫也一收,重新被葉過握在了手中,轟的一聲,石頭落地,激起了漫天塵埃。

葉過後退幾步,避開了煙塵,將手中的古畫打了開,「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葉過仔細的看著古畫,卻發現還是一副老樣子,「不對,這片葉子,變綠了。」葉過的目光驟然集中在古畫中那一個綠色的小點上,古畫中這顆奇特的松樹上赫然有一片綠葉,古畫葉過看了十年,他記得很清楚這種大樹上明明都是黃葉。

這幅古畫只有普通字畫大小,那棵樹上的葉子少說也有十萬,是以葉過剛剛並未注意到,葉過盯著這片葉子,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十萬黃葉中的一綠有代表什麼呢?好像沒什麼變化?莫非要找十萬塊這種隕石?」葉過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他將古畫收了起來,打算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在研究。在這個坑洞里,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葉過抬腿就想走出去,忽然又想起了坑底的那塊今生月碎片,他走了過去,打算將這塊碎片一起帶走。

「嗯?搬不動?」葉過有些咂舌的看著這塊小石頭,他剛剛用盡了全力,這塊石頭竟然紋絲未動,這可有多重啊?葉過搖搖頭就打算退出去。

葉過腳步頓住,在他的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獸,看著這頭小獸,葉過卻感到了巨大的壓力,這壓力比他面對赤血熊時還大,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這是妖獸嗎?」葉過震驚,想起來那關于妖獸的傳聞,「怎麼會有妖獸出現在這里?不是說大山中的妖獸都被仙人屠殺完了嗎?莫非也是被這塊碎片吸引來的?」葉過定定的站在原地,冷汗冒出,不敢輕舉妄動,心思電轉,想要找出一條生路,突然,他瞳孔驀然一縮,這頭小獸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見了。

「呲啦」

一道寒光閃過,葉過的臉上多了三道血淋淋的爪痕。與此同時,那頭小獸又出現在了原來的地方,葉過模了模臉上的傷口,不知為何,他在這小獸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戲謔,就像貓戲老鼠般。

「跑。」在看到小獸眼中的戲謔之時,葉過沒有任何猶豫,轉頭就跑。

「呲啦」

又是一道傷痕出現在葉過的身上,而那頭小獸不知何時已如鬼魅般出現在了葉過前方,葉過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動作。

「怎麼辦?」冷汗不斷滑落,葉過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計劃都顯得那般蒼白。

扭頭,葉過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又是一道寒光,葉過身上血流不止,但他沒有停下來,生死面前一切的痛疼都仿佛被遺忘了。

寒光不斷閃過,葉過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那頭小獸明明有瞬間殺死他的力量,卻在反復的折磨著他。

疲憊,痛苦,失血,葉過沒有堅持住,到了下來,仿佛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倒在了滿是腐葉的塵土上,天空在他的眼前倒轉,眼中滿是不甘,「這麼多年都挺過來了,難道要死在這里?」葉過看著不遠處的小獸,它的眼中有一絲失望,是對這件玩具的失望。它扭過頭,仿佛對葉過徹底失去了興趣,卻在它轉頭的瞬間,一個火球向著葉過飛來。

這是個腦袋大小的火球,火紅色的光芒閃耀,仿佛是要讓葉過仔細感受著死亡的臨近,那個火球飛的很慢,但葉過毫不懷疑它的力量,這一個火球會讓自己尸骨無存,葉過想著,心中又涌現強烈求生**。

「躲開,躲開,動啊。」葉過心中嘶吼著,但他的身體早已經乏力,看著火球臨近,葉過嗅到了自己頭發燒糊的味道,眼中絕望一片。

「轟」

葉過沒有死,一道流光忽然出現,撞在了火球上,火球湮滅,流光也顯出了真形,卻是一柄劍,與此同時,葉過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妖孽受死。」這劍來的竟比聲音還快。

一晃一個藍衣青年站在了葉過面前。

他頭挽道暨,雙目如星,一舉一動間都散發著一股空靈的味道,飄逸出塵。

他手向前一指,頓時那柄劍便像是得到了什麼激發般,向著那小獸射去,劍光一閃,小獸直接被斬做兩截,鮮血灑落一地,竟毫無抵抗之力。

葉過震驚望著眼前的一切,剛剛還要他命的小獸此時成了一具尸體,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葉過如做夢般,有一股不真切的感覺。

藍衣青年手一招,那柄劍沒入他的袖口不見,他看了看葉過,手中連掐幾個印訣,一聲低喝︰「回春術。」一道青光從他指尖蹦出,射入了葉過體內。

葉過頓時感到一陣清涼,身上的傷口停止了流血,力氣都恢復了不少,葉過連忙站了起來,對藍衣青年道︰「感謝上仙救命之恩!」

藍衣青年擺了擺手,沒有理會葉過而是徑直向著那個今生月碎片擊成的大坑而去。

他站在大坑的邊緣,右手虛抓,頓時那顆葉過耗盡力氣也抬不動的石頭就飛起,不偏不倚的落入他的手中,他手掌摩挲著那顆石頭,細細端詳,一語不發。

葉過立在一旁,也不敢打擾藍衣青年,時間便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度過著。

遠處兩道流光飛射而來,流光落在地上,卻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他們身著白衣,衣上繡著星辰,載沉載浮,華麗無比。

「閣下是何人?」率先開口是中年男子,他盯著藍衣青年,眼中有著警惕和忌憚。

仿佛被話語驚擾,藍衣青年這才將視線移開石頭,手中一伸,倏忽出現一塊令牌,又很快消失不見,葉過並未看清。

那中年男女看見令牌,神色都有些變化,而後葉過又見他們嘴唇蠕動,似乎在交談,但奇怪的是葉過卻一點聲都沒有听見,半盞茶的功夫,他們停了下來,而後中年男女向著藍衣青年一抱拳,便化作兩道流光遠去,葉過看著中年男子的臉上似乎有些不甘心。

藍衣青年望著遠去的流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看了看葉過道︰「好了,此處獸潮很快就會結束,你回去吧,咦」他話說了一半,卻停了下來,看著葉過有些驚奇,驀然,他眼中藍光一閃,葉過頓時有種全身被看透的感覺,里里外外,沒有半分秘密可言,「竟然是清淨體。」他自語了句,眼中藍光淡去,葉過那種感覺才消失,不由地松了口氣。

「可願修仙?」藍衣青年看著葉過問道。

「願。」葉過心中驚喜,不假思索的答道,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他剛才言我是清淨體,著清淨體究竟是什麼?竟能讓他臨時改口?」葉過心中暗忖。

藍衣青年點點頭,不再多說,將手中的石頭收入了袖中,又飛出一柄劍,正是剛剛斬殺小獸的那柄,他手一揮,那劍立時暴長,如同一扇門板般,他提著葉過一躍而上

叢林巨山飛快的從眼前倒退,凜冽的勁風吹得葉過有些站立不穩,這是葉過第一次如此飛行,前世雖也坐過飛機,可兩者的感覺完全不同,葉過心中卻沒有絲毫懼意,而是興奮,「或許有一天自己也能如此飛行。」

藍衣青年看著葉過搖晃的身子,一揮手,頓時一層藍光護在了周圍,烈風便被阻隔開了,「此去有一天的路程,你自行調養子。」藍衣青年對葉過道,隨即旁坐在劍尖上,閉目不言。

葉過點點頭,也學著藍衣青年盤坐下來。

清晨,朝陽初升,遠遠地,葉過在大劍之上看見了一座山峰,那座山峰高大無比,一半聳入雲間,雲霧繚繞在山腰,猶如仙境。

所謂望山跑死馬,遠遠地葉過看見了那座山峰,卻又過了兩個時辰之久才來到近前,此時才真正可以感受到這種山峰的雄偉、浩瀚,仿佛天之支柱,上接天穹,下接九幽,一望無際,一股久遠,雄大的氣勢撲面而來。

飛劍急落,並未飛上那座巨峰,只在山腳下便停了下來,藍衣青年睜開雙眼,提著葉過一躍而下,如同柳絮般飄落在地。

「這個你拿著。」藍衣青年手中一閃,憑空多出一塊令牌扔給了葉過。

葉過連忙接住,這塊令牌,非金非木,輕若無物,一面刻著一個玄字,一面畫著萬里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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