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美人淚沒有半點興趣,不過我對你那《道術真經》倒挺感興趣的,不知可不可以借給我看看?」紀天正說是借,語氣卻半點借的意思都沒有。
林胡猶豫了一下,說道︰「它在我懷里的衣服口袋里。」
紀天正說道︰「你拿出來,可別玩什麼花樣。」
紀天正並沒有縛住林胡,林胡仍然跌坐在地上,他把手伸進道袍里模索。
紀天正盯著林胡,他可不想林胡從懷里掏出石灰粉之類的暗器,或者「春日散」之類的藥加**藥。
不過,林胡好像沒有,而是規規矩矩掏出一本破舊的書來,那書被他用黃色的綢緞包著,看來珍貴得很。
書很破舊,是那種豎著的排行版,很是古老,里面很多地方字都認不出來。
紀天正將書塞入口袋,說道︰「這書就借給我看看。還有,我問你,你附身在那女孩身上,對她有沒有什麼不良影響。」
林胡不舍地看著紀天正把《道術真經》放入口袋,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附身術就是利用對方的血液,把對方的靈魂禁錮,然後佔據對方的肉身,讓對方做出施術者想要取得的結果,這術法在《道術真經》里面有詳細的介紹,施術者的靈魂離開對方後,對方會陷入昏迷狀態,除非施術者解開禁錮。」
「那如何解開禁錮?」
林胡更老實地回答︰「如何解開禁錮,在《道術真經》里也有說明。」
「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看書?」紀天正臉色一沉,呵斥道。
「不敢。」林胡說是不敢,神情卻越來越從容,語氣也越來越平淡︰「就算你要看書,待你練到解開禁制時,那個女孩的靈魂早已消散,再也不會醒來,我練了足足十年,才練到了第二層境界。」
原來,林胡的殺手 在這里,只要紀天正關心耿丹丹,那必然會妥協,最少可以保留下自己的小命,要是紀天正一心要殺他,他也可以利用耿丹丹的性命作要脅。
他固然因為強行施術,遭到術法反噬,需要時間恢復,又何嘗不想從紀天正的話里套出,美人淚到底會在哪里。
他浪跡江湖二十幾年了,什麼人沒見過,什麼風浪沒經過,不小心落在紀天正的手里,但紀天正又如何算計得過他。
想著,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說道︰「如果你想救她,答應我兩點要求,當然,你想她死,就不需要答應。」
紀天正臉色大變,憤怒地說道︰「你好卑鄙,我不會答應的。」
「那好,你不答應,那我就走了,如果不是剛才一口氣緩不過來,你根本抓不住我。而我走後,每天可以和你玩玩游戲,甚至還可以向那幾個人透露透露一點信息,相信你的好日子很快就要來臨。」
「好,你贏了,我答應你,你有什麼要求?」紀天正咬牙切齒,無可奈何地說道。
「很簡單,一個是你把《道術真經》還給我,二是把美人淚交出來。我就替你解開那女孩禁錮,可惜了你和兩個女孩住在一起,都沒有把她們的身子要了,那兩人女孩可都是極品,若不是道爺我現在修行奪靈術還未大成,要不我就會有第三個條件。」林胡邊說邊退,拉開和紀天正之間的距離。
「你無恥。」紀天正臉色氣得發青。
「卑鄙和無恥是孿生兄弟。」林胡說了一句精典妙語,更加得意︰「如果你再夸獎我一句的話,我寧可奪靈術推後修行,我也會加上第三個條件。」
「好,我答應你。」紀天正掏出《道術真經》,用力丟向林胡,身形一晃,已撞到林胡懷里,林胡雖然提防著紀天正,手上也捏了個神行符,準備東西到手,立刻激發神行符走人。
這神行符是和《道術真經》放在一起的,總共有三張,都是他保命的手段,已經用掉兩張了,這是最後一張,只要有了美人淚,通過祭煉,他就潛入深海之中,尋找到靈草,寶藏,躲到某個海島上修煉個幾年,待功法大成,那整個天下哪還有敵手。
紀天正的速度再快,哪有神行符的速度快,不料,紀天正把《道術真經》直接扔出,這里面還有大部分內容還沒有參悟透,伸手去接,就在一猶豫間,神行符也沒有及時激發,紀天正已將他撞飛。
紀天正全力以赴的情況下,這一撞之力何其大,「砰」地林胡撞在牆上,林胡貼著牆壁滑了下來,全身骨頭都像是斷了,疼痛不已。
紀天正從林胡手上奪下神行符,只見那是一張接近玉色的符,他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卻看見林胡掏出《道術真經》時,從書頁里偷偷握入手心,所以一直留意,而林胡變得有恃無恐,應當和這東西有關。
若他知道這神行符可以讓對方一下到數里之外,紀天正恐怕不會這麼大膽。
紀天正將神行符塞入口袋,又將《道術真經》撿回,走到林胡面前,林胡有氣無力的躺在牆角,暗暗後悔,年輕時沒有好好練習身體,導致身體虛弱得緊,這一撞五髒六腑都幾乎移位,舊傷未愈,新傷又生。
看見紀天正走近,有氣無力地說道︰「大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紀天正狠狠地在他膝蓋上踢上幾腳,踢得他鬼哭狼嚎,全身縮成一團。
紀天正心想以後再遇到對手,先要讓對手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他冷冷地盯著林胡,說道︰「如果你再耍花樣,小心你的狗命,你說,那女孩要如何解救?」
林胡現在依仗都沒有了,不得不老實,說道︰「那女孩沒什麼事,我只是附在她上幾分鐘,只要休息一天,什麼事也沒有了。若是附身久了,那則需要復雜的解救方法。」
「還有,你剛才手里的是什麼東西?」紀天正明白那符是個好東西,當然要弄明白,不要象美人淚一般,拿到手里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是神行符,只要念個臨字,就可以激發,可以讓人日行千里。」林胡有問必答。
「還有沒有?」紀天正暗道一句好險,幸好自己的異能,能讓對方的每一個小動作在變慢,要是對方激發了神行符,到千里之外,他想找到對方都不容易,若讓他再回來找衛冰兒或耿丹丹的麻煩,那他則無可奈何了。
「沒有了,和《道術真經》放在一起,我總共才得到三張,已用了兩張,這是最後一張。」林胡真的很受傷,他怎麼就沒有玩過這半大的孩子呢?突然感到很幸運,只得到三張符,要是得到很多,那不是全被紀天正給搜刮出去。
果然是好東西,這個世界果真奇妙,神秘,紀天正越來越期待未來的生活和世界,他相信,在他的面前,會有更多精彩的事情。
古武,道術,天魔煉體拳,異能者,變異人,還有陳婧的佛問,猶如在紀天正的眼前打開了五彩繽紛的萬花筒,現在還出現了日行千里的神行符,就這麼一張紙,可以讓人日行千里?
紀天正迫不急待想試一試這神行符的作用,不過,這林胡倒底怎麼處置,紀天正猶豫不決,他很想將林胡一殺了之,可現在林胡裝得很可憐,萎縮在地,而且又老老實實回答他的問題,紀天正又沒有殺過人,倒不知如何辦才好,要是龍應天在這里就好,他肯定毫不猶豫幫他殺了。
想了想,紀天正說道︰「我很想殺了你……」
林胡的臉色馬上變了,由青轉白,由白轉綠,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殺我,只要不殺我,我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
「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就不殺你了。」紀天正不緊不慢地說道。
「只要你不殺我,你問我,我什麼都告訴你。」林胡連忙說道。
紀天正突然感覺到林胡說的這句話非常熟悉,說道︰「之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這次是真的。」林胡馬上保證,命才是最重要的,人生最大的悲哀,是錢沒花完,命沒有了,沒有了命,再多的錢也是別人的。
林胡深刻知道這個道理,記得當初,他被茅山的弟子追殺,為了逃得一線生機,藏在茅坑里一天一夜都在所不惜,何況現在只是回答問題,腦急轉彎都不怕。
「哪你听仔細了,我問了。」紀天正只差沒說「請听題」。
林胡點頭道︰「您說,您說。」他掙扎著坐在牆角下,認真得如同小學生。
「我想了解一下,天下有些什麼奇人異事,你應當听過不少吧,撿重點的說,那些旁枝細節我就不需要了。」紀天正發現站著,一只腳踩在林胡身上,有些累,見有張破椅子,拉過來坐下。
紀天正的問題很籠統,林胡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天下的奇人異事不少,總的來說,都和三教九流有些關系……」
「還是我一個個的問吧。」紀天正打斷林胡的話,直接問道︰「象你這樣會道術的人會有多少?他們都會些什麼道術?」
「我想不是很多,因為我行走江湖二十幾年,真正會道術的人幾乎沒有踫到過,如果不是我得到《道術真經》,我也不會。不過,三年前,我踫到一個道人,雖然沒見過他施展道術,但是他一身功夫了得,而且我偷看到他不知從哪抓來個女人,把那女人給吸成了干尸,我們本來結伴而行,見他如此邪惡,怕被他發現,用了一張神行符,連夜逃走,後來再也沒有踫到他了。」
紀天正倒吸了口冷氣,從林胡的語氣之中,听得他說的是真話,譏笑道︰「連你都會怕了他?」
林胡說道︰「我的道術雖然有時要附在人的身上,可我從沒有用道術故意去害人,除了想殺我的人,而他根本就是邪術,專門靠害人來提升修為,滿足私欲。」
「那你還是個好人。」紀天正說道,「我看你們倆是半斤八兩,不分彼此,你是害怕他知道你的道術,把你給殺了,奪去你的《道術真經》吧。」
林胡被紀天正說中心思,只能低下頭,他當時還在那道士面前表露出一手絕技,就是叫紙人在那道士面前跳了場月兌衣舞,那道士當時沒有看出來,被那紙人迷得神魂巔倒,想要他的紙人,他告訴了那道士,那道士眼里就閃過貪婪之色,他本想貪圖道士的道術,卻見到那道士修煉方法邪惡,怕不是對手,只能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