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說說,你對古武,異能,狼人有多少了解?」紀天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懂一點的人,哪會放過他。
林胡二十幾年的江湖倒是沒有白混,他說道︰「我倒是和他們有所接觸,我原來的師門茅山,就有修習古武的,之所以叫古武,就是和現在的武術區別,古武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武術,不同于現在的武術,現在的武術大多是表演,或者是用來格斗或者養身的。」
「那古武是什麼?」紀天正很好學。
「古武除了格斗之外,更多的是一種突破人體潛能,或者達到天人合一的一種修煉方法,只是尋常人根本沒有機會去接觸到,大多古武者,都是世代相傳或者古老門派里的精英弟子,我當時到茅山,本想學道術,誰知茅山的道術大多失傳了,而他們的相術風術學說才成為正統。」
林胡有幾分無奈︰「後來,我知道原來世上還有一種古武學,而且茅山就有,我很想學,但是我哪有那個資格,百般無奈之下,就想出一招生米煮成熟飯的招式,想將茅山掌門的孫女給煮了,飯沒煮熟,我卻不得不逃避茅山古武者的追殺。」
「後來,我才知道,不僅茅山有古武者,在一些門派也有古武者,他們很少入世,而是躲在宗門深處,或者世外仙山,追求生命的極致,在世俗行走的那些門派,世家,都是在幫他們收取修煉資源,除非家族有重大事情或門派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他們才會出手。」
「古武者一出手,地動山搖,像羅七,只能算是世俗門派里的高手。」
「那這世上有哪些古武門派或世家?古拳法和古武有什麼區別?」紀天正的好奇心完全被提起,他在想,陳九真應當只是某個世家的世俗傳人。
「古拳法是古代流傳下來的拳法,可以算是古武術的一種,但修習古拳法的人,不一定是古武者,古武者在世俗很少見,他們大多數為隱者,他們的門派也叫做隱門,除非隱門中人,否則誰也不知道他們藏在哪里。他們比異能者,狼人等更為神秘。」
「你也不知道?」
林胡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敢去招惹他們,除非我道術煉到第三層境界,可惜《道術真解》只有前兩層境界,而且第二層境界少了大部分,沒法修煉。」
「是不是道術第三層,要比古武者厲害得多?」
「這倒不是,我想古武者境界也有高低,而《道術真經》我卻覺得,他比古武要厲害得多,只是我不敢向誰請教,只能偷偷的練習。」
「異能者呢?」紀天正繼續發揮孜孜不倦的求學精神。
「嚴格來說,異能者分為兩類,一類是指超能者,也就是超人,他們身體的某部分或者某些功能比普通人更強大,例如大力士,隱形,透視,變形等能力,還有一類是指變異人,他們是因為身體病變產生變異,有局部變異者,例如剪刀手,有整體變異的,就象你說的狼人,還有虎人,豹人等。」
「原來如此。」紀天正心想,幸好天魔煉體拳是激發超能力,要是產生變異,他長成個妖怪一樣,那不嚇死人了。
「除了異能者,還有種妖化人,妖化人是已被妖化,他們雖具有人的形態,但整個人都變成了妖,只剩下動物的原始本能,甚至很多妖化人,激化成了比野獸更凶殘的動物。」
「那它們到底是人還是妖?」
「我只是听人說過,我沒有見過,大概也可以歸于變異人一類。」林胡倒恢復了些體力,臉上也有點血色,「因為我練的功法特殊,大多時候都是住在鄉村,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到都市里走一遭,不管是異能者,還是妖化人,他們都因為有異于常人的能力,或者混于常人之中,或者深入簡出,若非有什麼特殊的事情,一般很少見到。」
「呃,有這麼回事?」
「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我雖然知道,但是我盡量避免和他們打交道,若不是美人淚的奇異,我也不會打你的主意。」
紀天正想林胡可能真的不清楚,也可能知道卻不說出來,不過總算知道古武者,異能和妖化人的類型和區別,也算是小有收獲。
同時知道那美人淚是個寶貝,無論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去,恐怕若被人知道,他就算交出去,恐怕也會被人殺人滅口,有可能還會連累到衛冰兒和耿丹丹。
而他的武力值僅與羅七相當,也不知羅七背後還是否還有更厲害的人物,最少相對于古武者,或異能者來說,他根本不是對手。
只要他們都相當于狼人霍恩,或者屠龍的能力,他也無可抵抗,說不定,眼著這林胡完好時,他也可能不是對手。
林胡說出了一個真相,就是他盡量避免和異能者打交道,一個原因,就是他也害怕異能者,古武者,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不願讓人知道他有古傳承的道術之秘。
紀天正現在不僅有美人淚,同時也知道《道術真經》,身上還有不屬于這個地球上的天魔煉體拳,而且他的武力值還太低,如果泄露了,絕對會被人五馬分尸,為了自己,為了衛冰兒她們,那林胡絕對不能活下去。
連龍應天都可隨意殺人,而不會被任何人追究,那種異能者,古武者完全可以無視他人的生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林胡看到紀天正正在沉思,悄悄地將手伸進道袍,突然從地上彈起,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朝紀天正胸口扎去。
紀天正不及提防,待看到匕首時,離胸口已不及一寸,林胡居然再次示弱,再起殺機,紀天正匆忙間往後一退,那匕首在他胸口上拉出一道刀口,鮮血直流。
林胡不待紀天正站起,匕首再揚,他雙目血紅,咬牙切齒,這一刀用盡氣力,他可知道,不管他說什麼,紀天正都已經不會放過他,還不如拼死一搏,他說那麼多,只是為了恢復力氣。
紀天正吃痛,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而林胡手腕用力,匕首向下一劃,匕首鋒刃沒入紀天正手腕,紀天正用力一扭,將林胡整個人從身上甩出。
打蛇不死被蛇咬。
紀天正掄起破椅子,用力打下去。
林胡這幾下用去好不容易聚起的力量,只能用手護頭,紀天正用力打下,他的整個手臂被打得一沉,匕首刃口劃過他的咽喉,頓時鮮血從刀口中滲出。
林胡捧著咽喉,抽搐著,不到片刻,便沒了呼吸,沒想到他被他自己給殺了。
紀天正忍著痛,將衣服撕下,包住胸口至月復部五六寸長,深一寸的傷口,還有手上一寸長深的傷口,也顧不得現場的狀況,把門關上,急忙回到院子。
衛冰兒正焦急地站在院子里,耿丹丹仍然昏迷不醒,紀天正也不見人影,正不知如何是好,一見紀天正赤著上身,圍在身上的衣服血淋淋的,大吃一驚,連忙跑過來,問道︰「天正,你怎麼了。」
紀天正說道︰「把門給關了,我們到里面說。」
走回房間,找了雲南白藥,解開衣服,卻見傷口居然合攏在一起,只余下一條五六寸長的縫隙,還滲著血水,就是手上的傷口也合攏了,傷口周圍大片血跡,才可以看得出傷口不淺。
紀天正心想,自愈能力好象又增強了不少。
紀天正平躺在床上,盡量讓血水不會流下。
衛冰兒關心地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紀天正搖頭道︰「不用了,你幫我灑點藥粉,再幫我包扎一下,醫院可不能去。」
衛冰兒也沒有勉強,她已經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秘密,紀天正不願意去,自然有他的理由,再說見到傷口不是很嚴重,于是把藥粉灑在上面,那藥粉很快透過血水,滲入傷口,有些刺痛,紀天正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痛不痛?」衛冰兒輕輕吹了吹,暖暖的風吹在傷口,有點點癢。
「當然痛,不過不是很痛。」紀天正笑著說道。
衛冰兒把替耿丹丹包扎的紗布拿了進來,邊包扎邊說︰「你看你剛出去就弄得滿身傷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說話時,氣息噴在身上,紀天正感覺有些癢,傷口並不是想像中那些嚴重,紀天正說道︰「沒什麼,出去和人打了一架,不小心,被劃了一刀。」心里卻想著,要怎麼讓警察不會發現林胡的尸體,或者說,不會發現人是他殺的。
說實在的,之前在殺,還是不殺林胡的問題上,還有幾分猶豫,現在林胡死了,紀天正好像沒有多大感觸,只是有點不太舒服,也許是昨天在面前死了四個人,今天才死了一個,自然不會太難受,就好象法醫,第一次解剖,十分難受,甚到幾天吃不下飯,可解剖多了,還可以面對著發臭的尸體,邊吃邊解剖。
有些事情經歷多了,也就麻木,習以為常了,殺人也應是如此。
「那你要小心點,我可不想每天都要看到你受傷。」衛冰兒坐在床邊上,欣賞著包得嚴嚴實實的傷口,說道︰「看來我的手藝不錯,包得挺好看的。」
紀天正啞然失笑,說道︰「我感覺你思想變化挺大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有些事想開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現在不再是平常的人,我喜歡你,自然需要改變,何況我也會變得不平凡,說不定,以後天天都要面對著這種生活。」衛冰兒淡淡地說道︰「當我看到那四個人死在我的面前時,我心里非常難受,同時也有些領悟,生與死只是一線之隔,不管是生,是死,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我既然選擇了你,不管是喜是悲,我也義無反顧。」衛冰兒眼眸中閃過一絲柔情。
紀天正握住衛冰兒的手,說道︰「相信你的選擇,不會是錯的。」
衛冰兒俏皮地笑道︰「誰叫我們是非常人。」
紀天正看著好俏皮的神情,心頭涌起一股沖動,一沖動,手上的力量就加大了不少。
衛冰兒像是知道紀天正心里想些什麼,輕聲說道︰「現在你要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以後再……」再什麼卻沒有說下去,兩朵紅雲飛上了臉頰,說著,跑出了房間。
「再什麼?」紀天正傻傻地問道,突然醒悟過來,激動不已,忍不住歡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