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流年 第三十八章 裊裊炊煙

作者 ︰ 凌江雪

小村莊映入眼簾,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寧靜,祥和。小村莊似乎有一種難以逾越的魔力,把都市的生活喧嘩與吵鬧全部無形的屏蔽掉。湛藍的天空,白淨的雲縴,也只有在這兒才能真實的體會到它們真正的的味道來。我們成群結隊的邁開步伐走進村落,遠遠地的地帶,可以看到幾縷裊裊的炊煙冉冉上浮升騰。

炊煙下的人家一般是些孤寡老人或兒女不顧的老人,他們苟延殘喘的活在世上,孤苦伶仃,截然一身,常常受不到人們的敬重與愛護。孤寂是再所難免的,可在缺乏敬老而只遵從愛幼的環境里長大的人們,只知道父母愛護兒女是應有的職責,是天經地義,更是必須的,敬老這一份傳統美德或許早已在人們的腦海里淡去,成了淡淡的留痕,荒涼的情義。

我們眾人經過了一塊綠油油的麥田,如今上一年的十月秋種的季節早已過去了,天氣已臨近炎炎的夏季,麥苗已拔節出穗。不遠處臨近水塘的地帶長著豐茂的青草,還有隨風招搖的蘆葦蕩,一大片蘆葦如水浪般滾滾流淌。青草處有牧童在牧羊,一群白茫茫如雪花的羊群在青草里慢慢的蠕動,牧童懶洋洋的躺在青草上吹風,嘴里還叼著一根叫不名字的綠草棒搖來搖去,悠閑地閉著眼似在睡覺。

或許是由于放了假的緣故,被自己的父母強行的比趕著來牧羊了,那份孤獨的寂寞只有自己才能親切體會到︰當小伙伴們集體去嬉笑耍玩,逐風戲浪之際,只剩自己一人的寂寞是多麼的無奈與淒涼,但這份幽怨又能向誰傾訴呢?小樣歡快的蹦跳,老羊會偶爾的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孩子,發出咩咩的叫聲,似是在規勸自己的孩子盡快的吃飯,因為天將臨近日暮。

顏小美用欣羨的眼神盯著那群白羊,不由自主的暗自嘆息︰「多麼的幸福啊!如果我是農村的孩子該多好啊!你看那小孩多自在。」朱露蕊興奮地跟著贊嘆,隨聲附和道︰「小時候去姥姥家收麥,覺得很高興,感覺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新鮮感,給人帶來一股濃烈的親切與歡快。」只有卓越一臉的平靜,他知道在我們眼中「幸福」的滋味在勞苦大眾心里意味著什麼,但他並不爭辯,有太多的事,辯解是無用的。

如同大儒錢鍾書把人生比喻成一座圍成︰里面的人想著出來,外面的人又擠破腦袋想要進去。我們對于一件事,只有親自去體會了,才能真正的悟解什麼是「幸福」,什麼又是「痛苦」。別人眼里的幸福往往是自己心中的痛苦,別人眼中的痛苦又很可能是自己心里的幸福。時間並無絕對的事物,只有相對地矛盾,所謂的「痛苦」與「幸福」完全只是人們表面的感覺而已。實際上,生活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的,你羨慕的正是他人厭惡的,僅此而已。

經過了麥田,就是小村莊的背後。這兒有一大片的樹林,樹木是在農村里常見的楊樹,偶爾還能見到幾棵桐樹或槐樹。楊樹與桐樹枝干粗大,長勢極快,尤其是桐樹,一年一變樣,參拔沖天,很少有樹干長斜的,但桐樹很少見了,大多是楊樹。農村人只所意熱愛種楊樹,其主要的原因就是它長得快,用不了幾年,峭拔的楊樹就可以賣錢了,賺一筆消費是毫不成問題的。雖然桐樹長勢更快,但它是空心的,不結實,也就賣不了好價錢種,大多是野生的。

我們繼續沿著小道進入樹林內,偶爾還能見到一堆柴垛,柴垛旁是座破舊的小瓦房,剛才我們見到的裊裊炊煙其中一縷就來自于此。我們眾人無心的看了看眼前的小瓦房,孤寂已有二三十年的歷史了,窗扉早已破舊不堪,上面無片塊的玻璃,只是用塑料布緊緊地糊在其上,門板吱呀的打開,走出一位風燭殘年的老婦人。只見老婦人蹣跚的走著路,踉踉蹌蹌似要跌倒,最後跌跌撞撞的走進了用木棍與草料簡單搭就的廚房里。不用猜測,廚房里早已掛滿了黑如油墨的蜘蛛網。我們暗自嘆息的一番。

眾人又向東繼續走了大約五分鐘,忽然不知從何處竄出來兩條狗來,一大一小,對著我們汪汪大叫。我們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大跳,顏小美與朱露蕊更是「啊啊」大叫。眾人圍作一團,三人將朱露蕊與顏小美圍在身後。看著眼前的兩條大狗,心里發毛,一時彷徨無措。眾位男孩的腦袋飛速的旋轉,期待著盡快的想出個月兌身之計。顏立信自信的大聲道︰「你們都別怕,由我來跟它們溝通溝通。」

我們還來不及揣度這小子到底想干什麼,他已大搖大擺的向前不邁出兩步,小美急忙叫道︰「你要干嘛?快回來。」顏立信那里肯听,只見這小子彎躬屈背學著狗叫「汪汪」狂叫,兩條狗被其突然地狂叫嚇退了兩步。我們見狗被嚇退,都不由自覺的驚喜萬分,我狂贊顏立信︰「阿信,可真有你的,厲害啊!」顏立信驕傲的拍拍胸脯︰「那是,這只是小試牛刀而已,外語可不是白學的,再來。」緊跟著,阿信有用同樣的方法狂叫不止。

兩條狗有些膽怯,對于眼前的「怪物」不止是何東西?更無法想象為何能發出與自己同樣的叫聲來。但這兩條狗似乎沒有死心,試著對顏立信汪汪叫了兩三聲,似乎在和顏立信進行溝通。阿信哪里能听得懂狗語,一位兩位狗在對自己挑釁,所更加賣力的狂吠。由于無法溝通,兩條狗大怒,步步緊逼。阿信有些慌張,手忙腳亂之際,忽然靈感突至,「哈,哈」兩聲大叫,阿信竟然耍起了「武功」。我們更是莫名其妙,都為顏立信著急不已,可是誰也不敢出聲,靜觀其變著眼前的局勢。

阿信口中不停地喝喝︰「降龍十八掌第一掌‘亢龍有悔’。」之後阿信雙臂圈轉,在空中畫起了大圓圈,猛地向前平推,同時用口伴著猛烈節奏。對于眼前的「怪物」,兩條狗生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見此架勢,不由得大吃一驚,向後退了幾步,只是狂叫著,不敢輕易的向前攻擊了。

阿信信心大增,又耍起了降龍十八掌第二掌「飛龍在天」,手掌在胸前左推右攬,橫劈豎削,耍了幾下後又平舉頂天,緊著著第三掌「見龍在田」,第五掌,第六掌……直至第十八掌「神龍擺尾」,阿信左手畫圈,右手迂回橫沖突轉身軀向著兩條狗推去。阿信的本事層出不窮的展現在我們面前,我們與狗都驚呆了。兩條狗大眼瞪著小眼對阿信狂吠著,一時半會兒失去了主見,不敢貿然進攻了,我們暫時處于安全的狀態。

顏小美不住的贊道︰「阿信,你有這麼大的本事,我是真的小瞧你了。」阿信驕傲的邊耍邊說道︰「那是,朱姐姐,姐,你倆放心好了,都別怕,一切有我呢,它們不敢拿你們怎樣的。」朱露蕊也信心大增,不住的贊嘆。卓越卻滿臉的憂急︰「阿信!你這般耍下去何時是個頭啊?萬一這兩條狗不退的話你,就是耍到明年也沒用。」

老四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又開始擔起憂來,顏小美拉了拉我的手︰「小凡子,你快想想辦法!」我已急得滿頭大汗,為了安慰小美,還是點著頭道︰「你放心,我這就想。」顏立信畢竟是小孩脾性,天不怕地不怕,硬著嘴強辯道︰「你這話雖然對,但不耍我們就會被咬,總比被咬了強吧!」

兩條狗看著眼前的阿信耍來耍去,全是花架勢,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久而久之,也就試著慢慢向前邁步,對顏立信進行了新一輪的攻擊。朱露蕊與顏小美眼看情勢緊急,六神無主,忍不住的大聲呼喊,聲振寰宇。顏立信開始心慌了,逐漸停下「武功表演」,竄到了我與卓越的背後︰「你們先頂著,我會想辦法的,很快的。」我與卓越心弦拉的緊繃,急得滿頭大汗淋淋。心慌意亂之際強行壓著自己的心緒,最忌諱的就是自亂陣腳,一動不動的想著應對的方法,期待盡快的解決眼前的麻煩。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風月流年最新章節 | 風月流年全文閱讀 | 風月流年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