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流年 第六十五章 知心之交

作者 ︰ 凌江雪

這一天,美麗可愛的小麻雀沒來上課。高三的課程安排緊張壓抑至極點,每個人都即將面臨著更加嚴峻的考驗,我們即將進入全新的水深火熱時期,但這一日僅僅只是開學之日,老師的重要任務並非只是講課,他們要先讓學生適應一下。在將近二十五天的小長假,足以摧毀每個人的毅力令我們的思想麻痹于懶惰的狀態,在老師的第一節課程之上,她們會先講一些課外話或和我們拉拉家常,好緩解班級內所有學生猛然間因開學而帶來的緊張壓抑的氣氛,而在她們的第二節課才會正是的講一些簡單的有關書本知識的課(高三之時的課總會為每位老師連排兩節,但除了早晚自習以外)。也因此,我們不必擔心陸珂所落下的課程。

晚上放學的鈴聲響過後,緊張的一天算是過去了。在幾天的一整天里,從老師的動作眼神及話語口氣之中,我們粗略的體會到了作為一名真正合格的的高三學生所要行走的艱辛路程到底有多遠,這無異于「取經之路」,只不過我們取得經只適用于自己,對別人而言是毫無緊要的。任重而道遠,我們倒吸一口涼氣,沒有後路了,向前沖吧,少年!哦!不,是青年!呵呵,不過這以無傷大雅。放學之後,每位學生皆會悠然的吐口氣,放松心情,更加不忿者也許會自言自語的大罵一通以泄內心壓抑積郁的愁苦情緒。

「小麻雀的事情你是真的要不聞不問了嗎?」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此時此刻,身體虛月兌,疲乏勞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卓越在用自己的毛巾擦著自己剛清潔的的臉龐。「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她,你對她什麼感覺?」老閻羅忍不住插口道。「我不知道,應該不喜歡!」卓越沮喪的搖著頭。「很討厭嘍?」老大一臉的迷茫。「不,當然不是,和她在一起真的挺開心的。」「這不就結了?」老大興奮的回道。「什麼?什麼結了?」我與老四同時驚訝的問道。「哎呀,你們怎麼這麼笨哪?愛呀,這就是愛呀!愛,是件模糊的事情,看不見,模不著,猜不透,可你應該能夠感受的到。你呀守著她不知道珍惜,一旦失去,嘖嘖,定會覺得內心空落落的,精神恍惚,痴痴呆呆。而恰是此刻,你才能真的體會到她的溫柔與彌足珍貴。」老閻羅仿佛瞬間變成了一位諱莫如深的哲學大家。這令我很是驚奇。

「不,不該是喜歡的,我很清楚,我一直以來只是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看待的,僅此而已。」卓越愀然的坐在床上,低著頭回道。「哼哼,說的可真偉大。只是當親妹子,糊弄誰呢?」一直不吭聲的老三不屑的插了一句。「老三,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別瞎插嘴。哎,愛情本來就是要公平競爭,你競爭不過別人就硬說別人卑鄙無恥啊?」老大氣憤了。「我爭不過他?扯淡,什麼話?」老三也氣憤了,不服氣的回道。「我可給你說好了,有本事咱都正大光明的,誰也不許使壞心眼,背地里放暗箭純屬孫子所為。你要是能成,我為你感到高興不成的話,你也別心懷不滿。感情的事一定要和咱們多年的友情劃清界限,千萬不能因此而鬧得雞飛狗跳,讓他人看咱的笑話,知道不?」

老大的示威使老三不敢過多的言語,一個人獨自悶悶的躺在了床上。老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和老四比似乎什麼都比不上,如真按著老大所言,勝券在握的概率幾乎為零,這是想來就令老三感到了惴惴不安。他想到了放棄,再加上今上午與陸珂那場對話,不能不令自己心灰意冷,可又想來有太多的舍不得,愛情這東西不是想戒就能輕而易舉戒掉的但只要老四存在一天,希望的星星之火就很有可能永遠燃燒不起來。

「不管怎麼說,作為一個即將成年的好男兒,有些事該承擔的總要去試著承擔。雖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我還是認為你有必要去和小麻雀道個歉,然後把事情挑明,將你的真實想法告訴她,好好談談。戀人做不成咱們總還可以做好朋友吧?」我建議的說道。「嗯!老二提的建議非常合情合理,誰較咱們是大老爺們,總應有爺們的樣,吃點虧也沒啥,畢竟吃的還是女孩的虧!」老大應和道。「嗯!」老四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小麻雀現在回來了沒有?」老三被落了單,自言自語的嘆著氣。「回來了也和你沒關系,別再瞎想了!」老大不屑的回道。

「我到底怎麼了我?哎,我可沒惹你啊?老大,你不能太偏心啊?」「你瞧瞧你那模樣,要是陸珂真跟了你,還不被你給糟蹋了?」「怎麼可能呢?再說我的模樣咋了?老大你對我有偏見。」「你就是太不務正業了,如今的好白菜被豬拱的太多了,你就不能積點陰德?」「老大,你怎麼可以這麼瞧不起我呢,我就不是成績不好嗎?哎,成績能當飯吃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兒,士可殺不可辱。」老三氣憤的上蹦下跳,亂跺腳。「不和你爭吵了,你看你,瞧把你急的,趕快休息吧!」老大把老三逼得都快發了瘋,頓覺過意不去了,服了軟,想盡快的息事寧人。老三臉紅脖子粗,可又不敢真的和老大翻臉,只好悵悶的獨自躺在自己的床上生氣了悶氣。

「你去哪啦?都快急死我了,怎麼現在才會啦?」小美擔憂的看著才歸來的陸珂。已是晚上十點半了,小麻雀才推開了寢室的門郁郁寡歡的走了進來。「也沒去哪,到出散散心唄!」小麻雀故作歡顏,她的表情含滿了辛酸苦楚。「現在外面太危險了,你這麼大了還不讓人放心,我們都在為你擔心呢!」戴夢急道。「謝謝,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下次可不準了,有啥事不能和我們說?都這麼久的好姐妹了,天大的事我們也都能為你解決,別憋在心里,多難受!」小美關切的說道。陸珂冰涼了許久的心像是被一股股暖流漸漸的融化,瞬間感受到了友情的溫馨。「還沒吃飯的吧?我特意給你買了些零食,這就給你拿去。」朱露蕊迅速下了床,向著自己的櫃台走去。

「不用了,我在外邊吃過了。」陸珂急忙回道。「真的吃過了?別不好意思,都是好姐妹的,餓了自己拿吧,在我櫃子里呢!」朱露蕊關心的問道。「嗯!真的吃過了,謝謝。」「那餓了的話就自己去拿吧,千萬別客氣。」「嗯!知道了,謝謝,你們趕快的休息吧!我要去好好地梳洗一番,覺得有些累了。」「那洗好後趕快的休息,明天還要上課。」小美關切道。「嗯!好,我馬上就來。」

當黎明的光線刺破了濃濃的黑夜,一天有真正的開始了。然而,對于學習時間極度吃緊的高中學生來說,真正的有心情更有時間可以尋早一塊絕佳的風景之地,然後安然的等待著黎明之刻朝陽在遠方旭日東升是極不易的。我們高中生沒有強烈的「時間」觀念,只知道學習是最至關重要的事情,無多少人會把幾日是何時放在心上。像是集體被束縛關進到了一個大大的集中營之中,不曾知道歲月已幾度輪回,更不知滄海桑田亦為何物?我們不需了解世界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需要了解那些事件會對自己產生怎樣的影響,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埋頭苦學,為來年的鯉躍龍門最好充足的準備。

有著簡單但又偉大的目標,老師說這個目標會影響自己的一生,更會改變自己一生的命運,我們對此深信不疑。上學自古就在人們中印刻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象︰出人頭地。清華,北大幾乎是每個人的終極目標,兩座永不可超越的「泰山」。早在我們心中,有朝一日若能踏入龍門,自由之光會將碾碎囚禁我們肉軀及靈魂的這座牢籠。走出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走出去,不要回頭,重獲新生。這種思想在我們的內心深深扎根發芽,不經歷千錘百煉煉獄般的生活怎能深刻體會自由對于美人的重要。

沒有黎明,沒有日暮,沒有白晝,也沒有真正的黑夜,什麼都不重要,對于我們,任何時刻的時光都是一般的,只是用于學習的,除了學習,我們什麼都可以大無畏的將其棄之不顧。時間對于每個人,沒有黑夜白晝之分,它的作用只有一個︰作為眾人踏入龍門最關鍵的墊腳石。我們再也欣賞不了黎明之刻的那段令人心曠神怡的美麗時光了,每個人伴著啟明星醒來的,然後用及其短暫的時間整理梳洗之後,匆匆出發去為一個令人振奮的自由輝煌的目標奮斗不息。也體會不到什麼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那種空闊寂寥的淒涼美,薄暮怡人的氣息或許只屬于了過去了吧。

高中,是黎明之前的黑暗重現,當時的我們堅定不移的相信這句話的哲理性。而上了大學後又深刻的體會到另一種人生哲理︰「人生沒有真正的黎明,只是在一直執著的等待黎明,卻發現從未出現過黎明。」這是我上了大學時的深刻體會,不知走入了人間之後又會有怎樣的感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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