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唇一挑,喬牧辰目光如黑洞,像是直直地要把人往里面吸;夜子心撇嘴,半露一個遵從而又溫順的笑容,心底卻不免月復誹,這個男人的半道殺出,打亂了她的計劃。
誰讓這是眾目睽睽呢……
誰讓她現在是喬氏旗下的紅人……
側頭抬手之間,細女敕透白的一雙素手已經把遮掩著半邊臉的鮮紅面具緩緩拿下;黑色的眼線深邃此刻全數展露在了眾人的眼前,她的下眼線閃耀,金色利落的線條上揚和彎眉交匯到了一起,孔雀藍與墨綠疊加出來的眼影將眼尾拉得細長,縴長的羽睫黛色的眉毛,黑色的眼珠嫵媚而又多情直直地將每個人都勾到了心里!
是她!
如果說先前還僅僅只是懷疑,此刻的景郗赫卻已經再也找不到否定自己的理由,黑色齊劉海的濃密長發下,那張精致的小臉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忘記;她的鼻梁依舊有著倨傲的挺拔,她的嘴唇依舊豐盈潤澤,只是她的眼中卻多出了太多的感情,張揚邪魅,像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罌粟!
「子心……」
下意識地喃喃開口,聲音不大,喬牧辰和夜子心卻正好悉數地收進了耳中;喬牧辰黑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犀利,有些緊繃的臉孔卻立時又舒展開來。
寬大的臂膀有力而修長,一把攬過身邊的縴縴細腰,夜子心只感覺自己的腰間一股溫熱,重心一個不穩,居然生生地跌倒了男人的懷里!
「景董,子心是我辦公室的一名助理,雖然在‘血鑽’方面工作出色,但是一些禮貌卻被我慣壞了;還望景董海涵。」
喬牧辰微笑溫柔,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夜子心暗叫死男人吃她豆腐,在景郗赫的面前卻也不好再掙扎些什麼。
景郗赫果然目光一沉,眼神隨即落到夜子心金衣外面搭著的那只手上,車禍後的子心杳無音訊兩年,此刻卻笑顏如花地靠在另一人的懷中;他說她是「血鑽」,出場的費用價以步計,他又說子心是他的助理,一些禮貌被他慣壞了……
「你……還好麼?」
大廳的一角,繁密的植物開闢出一個幽靜的空間,記者的采訪時間隨著喬牧辰的到來戛然而止;現在的酒會,氣氛和諧得沒有絲毫的嘈雜紛擾。
景郗赫的手里端著一杯烈性的白蘭地,酒香濃烈能夠飄出很遠,夜子心皺眉看著眼前面色僵硬的男人,她記得景郗赫以前從來不喝烈酒,更別說白蘭地了。
「走幾步就能拿個好價錢,你說我好不好?」
背光處,夜子心卻神色晶亮,毫不避諱地回望他,她的話里帶著譏誚,眉毛上揚說不出的諷刺;景郗赫語塞,看出了她眼底的嘲弄,夜子心往後靠了靠,這個角度卻足以讓她鄙睨著眼前的男人。
「一年不見,景夫人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