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別墅里爆發出驚悚入骨的慘叫聲,女人的聲帶仿佛快要撕裂,就連玻璃都要被那淒厲震碎,別墅外的下人保安听得清晰,四下對視,卻沒有一人敢靠近;這是尉遲少爺的家務事,他們沒能力管,也沒權利管,部分管家僕人雖然對夫人的遭遇是有所同情的,但那也僅僅只是同情而已。
畢竟,他們都是靠尉遲吃飯的,沒有這份工作,他們就什麼也不是。
昏暗無光的客廳里,男人的身形優雅,長身而立在陽光和煦的落地窗前;不遠處的桌邊,如花般的血滴殷紅,米白色的地上已經逐漸凝結起一層紅褐色的干血。
「羽……」
女人的一手扶著頸側,一手無力地抓撐著身後的長桌,一雙紅潤健康的臉頰此刻已經變得蒼白,眉心緊蹙,就連唇角都失了血色。
粘稠的血,一滴一滴,源源不斷地從她那白皙的指縫里流下,韶白萱抬眼,望著逆光之中耀眼如同神祗般的男人。
不。
他不是神。
是魔鬼。
那是只有地獄才有的顏色,鮮紅妖艷,他卻上癮般地喜歡。
舌尖舌忝血,尉遲羽看向韶白萱的目光卻是殘忍而血腥的,如看賤狗一般的視線落在單薄如紙的女人身上,韶白萱一驚,又重重地顫抖了一下。
這不是第一次了,幾乎所有的下人都知道他們的少爺有嚴重的暴力傾向;韶白萱曾經想過要逃離,只是每一次都會被他硬生生地抓回來。
頸側的手緩緩松開,白女敕的手心已經徹底被血染紅,原本干淨美麗的細頸此刻血污遍布,深深淺淺的傷口快要把肌膚下的肉都割爛……
這就是尉遲羽的杰作,未開封的刀劃下去很難出傷口;男人笑意溫柔地幾乎要把人都寵化了,手下的動作卻讓人感到鈍腫灼熱的痛。
韶白萱不知道尉遲羽劃了多少刀,她只能感受到最初的木痛到後來慢慢演變成為了沁出的血珠,然後尉遲羽輕易地挑破了她的肌膚,從窗上玻璃的倒影中她依稀能見到自己傷口的慘不忍睹。
「我是哪里做錯了麼……為什麼又要這麼對我……」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的身上到底有多少傷痕,誰又會相信高貴無比的尉遲夫人渾身上下早已遍體鱗傷;除了**在衣服之外的部分,她的身體里幾乎已經找不到完整的一寸肌膚,遮掩之下滿是深深淺淺的傷痕,全是用刀子劃的,全是沒有開封的刀子。
中心處粘稠的鮮血已經逐漸凝結,褐色的凝固往外延伸變成了淤青的紫色,最外圍的肌膚依舊有著被抓撓過一般的痕跡,就像一朵深紅色的花,開在頸側映襯著華麗。
她心痛,無助;如果當初知道尉遲羽居然是這種人,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喬牧辰;然而,韶白萱的掙扎卻成了尉遲羽的喜悅,他倚身在窗邊望著痛苦無比的女人唇角微揚。
韶白萱的斤兩他比喬牧辰還要清楚,但如今看來這個女人的價值已經所剩無幾,見異思遷的女人就該受到懲罰;他替喬牧辰抱不平,也不知道那男人會不會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