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蕊,明庸這是要在這里過年嗎?」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再有一天就過年了。可是金明庸自從來了之後就沒有要走的意思。連自己的女兒和兒子都回去準備年了,這個外孫女的對象竟然還在這里,難道他要在這里過年?姥姥越想越是這麼回事,看童新蕊的眼神不由得帶著打量。外孫女不會是被吃干淨了吧?不然怎麼這麼黏糊?
童新蕊感受到了姥姥的打量,臉上露出了可疑的紅暈。「姥姥,他在這里過年。」
「真是這樣啊?那麼他家里的人能讓嗎?」姥姥看著外孫女的樣子,似乎透著那麼一股子嬌羞,真是怎麼看怎麼漂亮。也難怪金明庸的眼楮都要長到她身上了,自己要和她說句體己話都難,等了快兩天才等到這個機會。
「他家人知道。」童新蕊猶豫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告訴姥姥他的情況。「他過完年,可能要去南邊打仗。」
「……」姥姥的嘴巴驚訝的張了起來,好久後才慢慢的閉上。「你確定了你的心了?」
她知道外孫女和金明庸的淵源,也感謝金家對自己外孫女的幫助,可是想到戰場,作為老人總是要擔心孩子的未來的。要是沒什麼事的回來還好,萬一犧牲了呢?那麼新蕊還能像現在這樣的開心嗎?又或者殘疾了,還要和他在一起嗎?那不是一天兩天,是一輩子,是幾十年的歲月。她怕孩子們只是一時頭腦發熱,沒有充分考慮到戰爭的殘酷。
南邊的戰爭老百姓們只是知道,但是總體感覺還是離自己很遠,只有那些家里有孩子在部隊的人關心這個。像高野家里,就很關心這個。童家也是因為新邁關心這事,才知道些的。姥姥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但是經歷過解放戰爭的她,對于戰爭的殘酷是比誰都了解的。所以她不想自己的外孫女被一句承諾拴住一輩子。而且還是不知道前景的一輩子。
童新蕊感受到了姥姥的擔心,伸手安慰的握住了她的手。「姥姥我和你說了金明庸的家世了嗎?」
看姥姥搖頭,童新蕊才慢慢的講起了金明庸的身世和地位,以及他到了南邊的狀況。姥姥听後久久沒有說話。雖說她知道這是外孫女為了安慰自己挑好的說的,可是作為那麼一位領導的孫子,金明庸出現危險的情況應該是很少的吧?但是她還是擔心,擔心那些個萬一。
「新蕊,你媽媽去的早,有些女人的事也沒機會和你說,我呢作為你的姥姥,作為一個女人,有些事還是要告訴你的。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一定要等到結婚的時候才可以付出。不能因為一時激動就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這個世上可是沒有後悔藥吃的,而你的一輩子也會因為這個激動而變得苦澀。」
「姥姥?」童新蕊的臉紅的好似紅布,抱著姥姥的胳膊撒嬌。
「新蕊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呢也一直很放心,所以這些個情況我相信你是不會遇到的。也不會沖動的。但是該說的話姥姥還是要說的,至于怎麼做就看你的了。姥姥能陪著你的日子不多了。今年姥姥已經七十了,雖然我很想看著你們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婚後生個健康的孩子,過著幸福的日子,那時姥姥才能安心的閉眼了。可是我們這個歲數就好似熟透了的瓜,隨時都可能落地。不是有那句話嗎‘瓜熟蒂落’。所以今後什麼事自己要多考慮考慮,不要沖動。我也是從你們那個年紀過來的,有些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卻不能原諒。你是個姐姐,這個家還要靠你。你的弟弟妹妹都看著你呢,你要做個好頭。知道嗎?」
「姥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我不會糊涂的把自己輕易的就交付出去的,你就不要為我擔心了。」童新蕊不想和姥姥說自己的感情,她一直認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其中的苦與甜只有自己品嘗才能知道。別人是理解不了的。畢竟不一樣的人,有不一樣的情感,每段感情都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能一個框框要求別人,所以她和金明庸的感情,她一直秉持著自己喜歡就好的態度。可是現在,她覺得有必要和姥姥說清楚,免得這個關心自己的老太太為自己擔心。
「你知道就好,姥姥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既然他要在這里過年,那麼你就多準備些東西吧,怎麼說也是新姑爺第一次過來,你可不要輕慢了他。」
「我知道了姥姥。」
「雖然我不希望你們在這樣的情況下確定感情,可是明庸這個孩子我是很喜歡的,能有這麼個外孫女婿我是很滿足的。有時間了,你把他帶去給你爸爸看看吧,雖說我不能原諒他殺了我的女兒,可是怎麼說他也是你們的父親,你的終身大事還是要和他商量的。」姥姥說完嘆了口氣,小聲的嘟噥了一句。
童新蕊感覺自己的心被緊緊抓了一下,想起了那個記憶里的女人,這個身體的母親。心里對姥姥的佩服越發的大了,這個樸實的農村老太太或許不識字,可是她卻有著這麼博大的胸懷,讓自己的外孫女原諒那個殺了她女兒的人。僅僅為了讓孩子在對方面前有個撐腰的,可是那個作為父親的人能為她撐腰嗎?她很是懷疑。
「姥姥,過完年這邊可能要拆遷。我已經在市里買好了房子,你和辛大爺他們搬到那里去住,離我們家的房子也不遠,有什麼事新邁和新磊也能照顧過來。等這邊的房子建好了,裝修好了,你們再搬過來。」童新蕊想起了過了年自己的安排。
「新蕊呀,我听村里的人說,這個拆遷是要給房子的,可是我們這里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給多少啊?你是房主,他們和你說了嗎?」姥姥也想起村里人的議論了。
「呵呵,我們自己公司建的,還和我們商量什麼?當然是最大,最好的房子了。」姥姥作為童新蕊最重視的人,她想和她分享自己的成功。
「我們自己的公司?」姥姥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激動的說︰「你是說這個建築公司也是你的?」
在看見外孫女點頭後,姥姥驕傲的笑了。「我外孫女就是厲害,這麼小的年紀就開了這麼大的公司。好,姥姥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要看著我外孫女能發展到什麼地步。」
童新蕊也跟著笑了,「對,我們活他個一百多歲,看著我們的公司開遍全國,走向世界,到時候還會有外國人來采訪你這個全球首富的姥姥。想想那時候的樣子,姥姥您可一定要長命百歲。」
「呵呵,我外孫女說的我都激動了。這真是個好消息,對了新蕊,這事你爸和你弟妹知道嗎?」說的高興,姥姥才關心起自己是不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不知道,除了表哥和表弟給我工作知道這個消息,別人都不知道。所以您一定要為我保守這個秘密?您能做到嗎?」說話間,童新蕊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做出了拉鉤的動作。
姥姥不滿的白了她一眼,還是妥協的伸出了小手指和她拉了鉤。嘴角的笑容是那麼開心,「我知道了,這麼點事還用拉鉤?真是瞧不起你姥姥,想當年,我們和小日本打仗的時候,你姥姥我可是婦女隊長呢。咱的覺悟還用說嗎?」
「呀,沒看出來,姥姥還是老革命呢?您快跟我說說您年輕時的事?讓我也長長見識,听听抗戰故事。」說著,童新蕊還抱住了姥姥的胳膊,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了姥姥的肩上。
「有什麼好說?我都老了,我們年輕那會除了打仗就是餓肚子,沒什麼好講的。」姥姥雖然說著推拒的話,可是看她的表情卻知道她已經陷入了自己的記憶里,開始了回憶。
「我就要听您講。」童新蕊依然抱著姥姥的胳膊,腦袋貼著姥姥的肩膀。
「快出去吧,你的那個金明庸還等在外面呢。我怕沒說到一般,他就進來要人了。」看的出姥姥的心情很好,竟然調侃起自己的外孫女了。
「姥姥?您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呀?把人家的好奇心吊起來了,竟然不給人家講故事了。還是說您的故事里有個難忘的人,有段難舍的情呀?」看姥姥心情好,童新蕊也和她開起了玩笑。
誰知道姥姥听了她的話,竟然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笑著打了童新蕊幾下。「你個死妮子,竟然開起了姥姥的玩笑。看我怎麼收拾你?」
雖然姥姥愣神的時間很短,可是童新蕊還是捕捉到了,知道姥姥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雖然很好奇,可是卻沒有再最問。「好了,好啦,我出去,不打擾您回憶過去了。」說完跑出了姥姥的房間,臨出門時,還回頭和姥姥做了一個鬼臉。
姥姥望著關上的門,久久沒有移開視線。此時的她正透過那扇門,回到了過去,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熱血的青春和甜蜜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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