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衛理心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悟空在一邊定定地看著他,昨夜衛理心的眼楮讓他覺得奇怪之極,一夜翻來覆去也沒有睡著。
衛理心看著悟空的眼神,突然吃吃地笑起來,道︰「你不會是喜歡上本少爺了吧……」
悟空瞪他一眼,衛理心卻沒看到,只是驕傲地一揚頭發,笑道︰「哎呀呀…雖然這是個人魅力沒有辦法,但你還是乖乖死心吧,我有衛陽了~~~」
「你和衛陽……最近怎麼樣?」悟空皺了皺眉頭,無視衛理心裝出來的的一臉嬌羞,「還和原來那樣?」
衛理心扁了扁嘴,許久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你們最近可否行過周公之禮?」
「……什麼?」
悟空以為他不理解,換了個說法︰「你們最近交/配過麼?」
衛理心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悟空坦蕩蕩得看著他,他想知道衛理心的異常到底是不是由于衛陽那只妖,古時候有妖通過交/配吸人精氣,他也怕衛理心遇到這種情況,問起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情、色意味。
衛理心看著悟空那一臉的「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感到一種深深的蛋疼感。
「我們還沒有這麼熟!熟到一早晨就談這個!」衛理心差點抓狂,「也不對,再怎麼熟也不應該談這個!早就說過我和衛陽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這很重要,」悟空一臉的嚴肅,「關于你生身性命。」
「我幾天不做不會欲、求不滿而死的……」衛理心下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今天讓衛陽給你換個房間,你老睡沙發也不好。」
說完之後,蹬蹬蹬地跑去衛生間刷牙,不敢再看悟空一眼。
悟空坐在沙發上,有些模不著頭腦。
我是在幫你啊…你很有可能被妖怪纏住了,可不是關乎生身性命麼?
盡職盡責地衛陽仍然準時來接自家少爺,只是今天早晨的衛理心卻不太敢看他的眼楮。
你們最近□□過麼?
這是正常人應該問出來的話麼!
衛陽落在後面,背對著悟空說道︰「你跟我走,換個房間,既然少爺沒了興趣,你也不應該住在他房間里了。一個月之後,我再送你出去。」
悟空沒多說話,慢吞吞的起來,輕輕地嗯了一聲。
衛陽在場,他不可能提醒衛理心衛陽是只害人的妖,他沒有證據,衛理心也不會信。
衛陽不緊不慢地走在前面,悟空乖乖地跟著他。
悟空見過衛陽三次,每一次衛陽在他眼里都能換一副樣子。
今天又不一樣,大概是恢復了一些,昨天他是真的虛弱,以至于退化後的火眼金楮都能看把他異于常人的樣子看出個大概綠色的眼眸,長發,還有那鋒利的鱗片。但今天卻沒有,恢復了人的樣子,火眼金楮也看不出異常,只是細看的話,臉色蒼白了一些。
悟空昨晚上見過了衛理心眼里那抹綠光,幾乎是篤定了衛陽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方法吸人精氣。
恢復地這麼快,又不知道是誰遭了這惡妖的毒手。
他要是沒有落到這番田地,早就一棒子了結了這干盡壞事的妖孽,哪容得他這樣逍遙。
人間守司處雖然盡職盡責,也難免有疏忽。
衛家大宅佔地面積極廣,人卻很少,偶爾有穿著統一服飾的僕人經過,恭恭敬敬得叫衛陽一句︰「衛管家。」
悟空不是現代人,他即使穿過這宅子看過這裝修也不覺得有多奇怪,但要是正常人見了這宅子,估計會嘖嘖稱奇。
外面一圈是新建的別墅,現代意味十足,但內里卻涵著保存地極為完好的古建築。
飛檐,雕花房梁,甚至有蘇式園林,小橋流水,幾尾紅鯉魚在湖里游來游去。
悟空雖然也覺得似乎前後風格不太一致,卻也沒有多想。
衛陽把他帶到最偏僻的地方,一個獨立的小房間,里面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當然裝修自然和衛理心的房間差了十萬八千里。
悟空卻不在意這個,環境倒是不重要,取經的時候大部分還睡在野外,只是這里遠離衛理心,讓他有點擔心那個孩子。
被衛陽這個妖孽美好的皮相騙了的衛理心,如果他不伸手干預的話,說不定會被衛陽害死。
衛陽從頭到尾都沒把這長地漂亮至極的青年放在眼里,他總覺得這人大概是看中了理心的錢,才靠著一張臉費心巴力地粘上來,這樣膚淺的人,他見得多了。
「你就在這里住著吧,」衛陽始終沒看他一眼,和悟空說話的時候命令意味十足,「你乖一點的話,一個月之後我送你出去,還會給你一大筆錢。」
話畢,抬腿便走。
悟空在房間里呆了一會兒,在衛陽走遠之後重新坐起身來推開門,卻發現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客氣地對他點了點頭。
這是不放心所以找人看著他不讓他亂跑怕他壞了事麼?悟空冷笑。
尚有拳腳之力的悟空並不是和這人沒有一拼之力,只是沖出去了這小房間又怎麼樣?衛陽還在這衛家大宅,悟空不覺得虛弱的妖就不能把他怎麼樣了,按衛陽的狀態,滅了現下的他就是一抬手的功夫。
悟空不敢魯莽地拿自己性命玩,即使憋屈也得留下一條命再說。
悟空仍然留在那個小房間里,在狹窄的空間里復習拳法,老祖教給他的東西很多,他曾經覺得似乎里面有很多一部分都沒有用,但如今遇到這種狀況,他卻不得不佩服自家師祖未雨綢繆的心思了。
而另一邊,焦急地尋找著悟空的玉面公主一夜未眠,就為了那斗戰勝佛的一點下落,她幾乎發動了全部關系網。
真不知道是哪輩子惹了這師徒五個,弄地這輩子被這一個人欺負地如此狼狽。
玉面即使恨地牙癢癢,卻也不敢把自己心里的怨懟說出來,白龍馬那瘋子盯著她呢。
還好她的努力,有了一些成效,在A城的一只妖,表示自己似乎對這張臉有些印象。
「前幾天我在萬達廣場那兒和幾個姐們逛街呢,就看到一個人邋邋遢遢地過來了,我們嫌他難看,就走遠了一點,誰想到這乞丐樣的人跑噴泉那兒洗了個臉,瞬間就換了個人似得!」
玉面按捺住心里的激動,問道︰「你確定是他?確定是這張臉麼?」
那小妖拍著胸脯保證︰「長這麼好看,想認錯都難!」
只是悲劇的是,在這消息之後,就沒有新的消息了。
玉面眼看著白龍馬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之後又是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不住地為自己和如蕊的小命擔憂。
我的親娘 ……這斗戰勝佛到底跑到哪個犄角旮旯里去了?玉面站在A市萬達廣場的街頭,焦頭爛額卻又無可奈何。
「嘿,這位姑娘……」
突然有人從背後拍她肩膀,玉面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卻看見一個糟老頭子朝她猥瑣地笑。
玉面即使心亂,該有的警惕性卻沒有失掉,這老頭明明離她這麼近,她卻沒有感受到。
常說高人隱于市,這老頭不簡單。
玉面微微眯起眼楮,往後退了幾步。
「這位姑娘,」那老人笑眯眯地清了清嗓子,「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必有血光之災啊。」
玉面冷哼了一聲,這江湖騙子騙人的調調,她簡直熟的不能再熟,騙人騙到你姑女乃□□上來了!
只是這里人多,玉面沒有動手,只當是這老頭是個惡心的騙子,自己原是想得太多,于是走遠了一些。
「唉唉……姑娘你別走啊……」他卻不依不饒地追上來,「這災禍不除,姑娘性命堪憂啊。」
他穿了一身的道袍,只是這道袍穿得一點也不像樣子,邋邋遢遢,袖子一只長一只短,袍子也短,遮不住他腳上穿的那雙廉價的涼拖,胡子雖然沒剪,卻實在沒有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一笑起來更加慘不忍睹。
「你知道什麼!」玉面更煩了,她細細查探過這老人的氣息,卻沒發現一點兒靈氣,他就是個普通人,玉面自恃以自己的修為,人界即使有超越她的人,也絕對不會查探不出來,至于白龍馬,他是上界的,不在玉面計算範圍內。
「你給我滾,否則我打地你滿地找牙!」
那老頭听了玉面的話,縮了縮脖子,不敢在多說一句話,只是似乎還是不甘心,在懷里掏啊掏,總算掏出一張名片硬塞給玉面。
正面幾個大字︰「修道協會認證,專業驅邪三百年,品質有保證!」背後是聯系方式,還有地址。
玉面嗤笑一聲,她和修雲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修道協會?她怎麼沒听說過?一轉眼,就把那張小紙片塞進了垃圾筒。
玉面沒把這件事放在心里,她尋了一個方向,沿路找了過去。
身後那老頭還在不斷攔著路人,以玉面的耳力,即使走出很遠,也能听到那老頭神經兮兮的話︰「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啊……」
「這災禍不除,性命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