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萌萌見剛還坐姿正常的漆無常竟捂心喊痛,看的嘴巴直抽抽,心道比我還會裝,這人可真是朵奇葩。
漆無常看坐在不遠處某人的表情有些奇怪,心里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問出口,接著談起正事來。
「從今天起,如果有不懂得就來問我,爺爺交代讓我代為傳道,這點職責還是要盡到的,況且憑空多出個妹妹,哥哥我也很高興啊,哈哈。」
谷萌萌聞言抿了抿嘴,看他這麼厲害,說不定知道放在房中那塊石頭的作用,于是眨巴眨巴眼楮問道,「那個,無常哥,師伯在筆記中曾經記載我縱派有一神秘傳承物,前些日子我確實找到了這東西,可至今未曾尋到它的關鍵所在,你是不是看上一看?」
「哦?真有此事,那不妨拿來一看。」漆無常聞言挑眉說道,心想難不成爺爺那原筆記還藏了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嗎?真是奇也怪也。
谷萌萌見狀趕緊上樓將小石子連帶玻璃瓶一起拿了下來,慌慌張張的,倒也沒有仔細觀察。
此時漆無常正將小石子倒在手中細細觀察。
小石子呈不規則稜柱狀,表面總體為白霧色,其中又透著淺淡的青,除此之外還被紅色小細紋布滿,細紋也並不是無規則的,而是顯出一種有規律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殘缺不全,像是被什麼擦去的一般,很是特別。
他就這樣仔細觀察了半天也沒有做聲,倒是讓坐在一旁的谷萌萌心中大驚,沒想到初見還只是純青色,其後被白霧淡淡裹了一層,出現了紅色細紋,不料此時竟然只剩下淡淡青色透出,這石頭到底出了什麼古怪,太詭異了。
縱使心中有萬般驚駭,她也還是看起來很正常,畢竟經過磨練。她的心境已經提升了不止一點半點,這點驚駭還是能夠承受的。
而漆無常坐著想了半天,才緩緩開口,「妹子,根據我的經驗判斷,這石頭上很可能藏了一個陣法,只是此時這陣法還處于殘缺狀態,我看不出它到底是如何施法的,所以——」
「什麼?這小石子上有陣法。」谷萌萌在思考,料想自己此時的心境已經能夠承受巨大的打擊了。可听聞此言還是失聲喊了出來。更是滿臉驚悚。
漆無常見狀趕緊試探道。「你——是知道些什麼嗎,說不定有助于我們解開這石子內隱藏的是何陣法?」
谷萌萌听見漆無常這話腦中轟的一響,看他如此斷定,看來這小石內確實隱著陣法。太可怕了,要是再放上一段時間陣法完全顯出來,到時候萬一是個惡陣,那她豈不是要萬劫不復,啊,越想越是害怕,她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漆無常見眼前坐著的姑娘臉色越來越蒼白,想來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趕緊出聲問道。「妹子,你知道什麼,不要害怕,哥哥我會幫你的。」
谷萌萌聞言再也不猶豫了,心道還是盡快弄個明白。這樣瞎想根本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得將知道的事情告訴他,起身快步朝自己的臥室跑去,拿了師伯的筆記下來,快速翻到發現這傳承物秘密的那一頁。
「你看這幾句民謠,當初我就是憑借這民謠判斷出傳承物所在之地的,然後……」
接下來谷萌萌將如何得到這石頭,以及得到石頭之後,石頭本身所發生的變化從頭到尾,詳詳細細的說給漆無常听,沒有漏掉任何一點,當然,她不知道的事情定是沒有講的,比如夜色朦朧下這石頭會發出紅光,或者是前不久紅光還纏過她的手腕等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谷萌萌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講完之後,漆無常陷入了長時間的靜默中,他在思考,微微皺著眉頭,巨大的奢華吊燈在他的臉上印下好看的顏色。
谷萌萌也在靜靜的等待答案,她希望得到一個好消息,不是任何一個不好的。
良久,漆無常嘆了口氣,這聲音在靜而空蕩的客廳中顯得格外吵鬧。
「妹子,這傳承物確實神秘,我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它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是信得過哥哥我,就先將東西交由我來管理,等我研究清楚之後再告訴你,這樣可還好?」
谷萌萌聞言點頭,微微抿嘴真誠說道,「如此甚好,無常哥你懂陣法,而這石頭內又封著陣法,我現在的火候還不夠,放在我這里危險,倒不如由你來保管,說不定很快就能解決了此事呢。」
「恩,同意就好,那這東西就先由我來保管,我會努力解決這件事情的。額,還有一件事,你給我看的這是爺爺所有的筆記嗎?」
谷萌萌聞言一愣道,「就只有這一本啊。」她特意加重「這一本」幾個字,表示她確實只得到了這本,心中卻也疑惑這本筆記是不是並非唯一,難道還有其他的印本或者是其他的筆記不成。
漆無常見某人滿臉痴呆,眼中還有疑惑閃過,噗嗤笑出聲來,「你這丫頭可太糊涂,爺爺一生所會那簡直多不勝數,這一個小小筆記怎麼可能記錄得完,怪不得他老人家臨走前吩咐我務必要找到你,並好好教你。」
谷萌萌聞言嘿嘿一笑,但腦中又有疑惑,「為什麼師伯那樣篤定,難不成他能未卜先知?」
「笨!你不看看我們都會些什麼,這話問的好沒有水準啊。」
「哈哈。」谷萌萌也不得不笑了,確實,佔卜之術要是學到頂點,那夜觀星象什麼是算不出來,何況師伯他也只算了何人在何時何地拜入鬼谷派成為縱弟子這一事罷了,想來確實也不費力。
不過谷萌萌這可確實猜錯了,想當年漆童森為了算出此事,聯合他的師父兩人那可是費盡了周章,哪里像她說的這般輕松自如呢,畢竟是勘破天機有違常理的大事情,本身就帶著一種高難度和高風險。
「好了,時間也確實不早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早些歇息,明晚八點我會再來,屋後的林子里等我,家里還放了些爺爺留下的筆記,明天一並給你帶來。」漆無常說著站起身來,作勢要離開。
「等等,無常哥,你還沒說你明天要教我什麼東西?」谷萌萌急忙追問。
「哈哈,先教你如何夜觀星象,我看明日正好。」漆無常笑著起身離開,那樣子簡直瀟灑無比。
谷萌萌撇了撇嘴巴看著漆無常跳窗而出,暗紅色身影在掛滿紅燈籠的樹林間穿梭不止,很快消失在黑暗的盡頭,那速度飛快,身法也是輕松自如,看起來和那電影里的武林高手倒是有的一比。
谷萌萌朝著窗外嘆了口氣,冷風吹進來趕緊關了窗,繼續看見漆無常來之前的事情,先去喝了水,才關燈上樓。
此時時鐘剛好敲過十點,時間還不算晚,想來正值大年初一,谷萌萌覺得昨天雖然和簡一凡互通過信息,但是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想念兩個人,于是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嘟」聲過後就是簡一凡清脆柔和的嗓音,听起來溫暖人心,在這樣孤單的夜里听起來尤其溫軟舒適。
「喂?干嘛呢?」
「嘿嘿,有些想你,所以給你打個電話,今天過得可好?」
「大年初一,各種拜訪親戚,下午和同學一起去初中班主任家里拜年了,氣氛火熱,喝了些酒,剛回來不久,正準備睡呢。」
「好可憐,我家就我一個人呢,其他人倒都是回家拜年祭祖去了,怎麼樣?喝醉了嗎?」
「呃——好醉啊~」
谷萌萌本來還想著家中只有一個人確實有些孤單,可听聞此言還是沒忍住捂著嘴巴開始偷笑。
簡一凡似乎在那頭听見了這邊的響動,大喝一聲,「臭丫頭,不準笑。」
谷萌萌聞言笑得更樂,想起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聊加搞笑,每次一問他喝酒是否醉了,他就開始裝醉,明明酒量不錯而且還是那種很會拒酒的人,還喜歡裝醉,真是朵開的鮮艷欲滴的奇葩,于是佯嗔道,「哼,醉死你,現在是在院子里嗎?」
「恩,此時夜空明月高照,下著小小的雪,景色正好。」
谷萌萌聞言看了看窗戶的方向,外面被窗簾遮的嚴嚴實實,不過她知道此時屋外沒有下雪于是笑道,「我們家這邊倒是沒下,前兩天幾乎天天下,厚厚的一層能堆好大的雪人,不過掃起雪來就不歡樂了,挺累人的一活兒。呃,外面冷,你往屋里去別感冒了。」
「那倒沒事,我穿的暖和,怎麼樣,一個人在家里會不會害怕?」
「其實還挺害怕的,你猜我屋里有什麼,沒有什麼?」
簡一凡聞言眉頭一皺,知道這丫頭害怕鏡子,不喜歡能藏住東西的地方,于是回答,「我猜你屋里沒有鏡子,沒有大衣櫃,只有一張chuang,連著chuang頭櫃,可能還有個沙發和茶幾,額,有台燈沒?」
「沒有!嗚~你忽悠我,誰讓你問我的?」
「誰問你了啊,我自言自語,是你自己答的好不好,如何,猜的可還準確?」
「完美答案,很聰明嘛。」
「那可不,現在躺下了沒?」
「恩,躺下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