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哥,我能進來麼?」溫柔的聲音自簾外傳來。
「如雲?你不是去青城了麼?」听聲音來者似乎正是如雲。
「我是如雪,姐姐沒有回來。」如雪听到凌風的話,顯的有些失落。
「哦,原來是如雪,對不起啦,進來吧」,倒不是凌風的錯,當初一起去測試的時候,如雪一直沒有說話,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原來兩人說話如此的相像。凌風想要極力坐起來,可恨自己卻連坐都坐不起來。
如雪端著幾瓶藥進來,看到凌風的樣子趕緊把藥放到桌子上,走過來扶起凌風。
「風大哥,你剛醒不能亂動。」
「嗯,謝謝了。我沒事的。」
如雪嫣然一笑,「風大哥,你該換藥了」,隨即卻臉一紅低下了頭。
本來如雪長相就不輸于如雲,只是由于平時過于冷淡,人們的注意力都被性格活潑的如雲吸引了。此時如雪紅著臉低著頭,顯著如此可愛,凌風不禁加快了心跳。
「哦,那個,那個我自己換吧。」凌風有些緊張說話也口吃了一些。
「還是我來吧,沒事的。」如雪小聲的說到。
「那,真是麻煩你了。」凌風閉起了眼楮,心跳卻加速了起來,凌風趕緊默念靜心訣,平靜一下心情。
如雪把凌風的外套月兌去,拆開綁在他胸前的繃帶,小心的幫凌風上藥。
凌風此時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淡淡的桂花香,與柳如雲身上的味道相同呢。
「如雪,你和你姐姐身上的味道相同呢。」凌風隨口說到,「測試那天自己怎麼沒有聞到呢?」
如雪沒有想到凌風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手一抖,藥粉撒了出來。還好凌風閉著眼楮沒有看到,「是,是啊。也許那天城里人太多吧。」如雪重新把繃帶系好,「風大哥,藥換好了。」
「哦,如雪,謝謝你了。」凌風睜開了眼楮,看著胸前的繃帶有些感激的對著如雪說道。
「風大哥,叫我雪雪吧,家里的人都這樣叫我。」
「這,這不大好吧。」
「沒事的,就這樣叫我就是。吶,風大哥,測試那天你是不是一個人打敗了很多人啊。」如雪期待著看著凌風。
「不是了,當時情況很復雜。」
「給我講一講嘛。」如雪懇求道。
「雪雪你風大哥剛換完藥,別纏著他了,趕緊去叫人準備一些飯菜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柳賢出現在屋內,听語氣似乎有些不悅。
「哦,知道了。」如雪怏怏的站了起來,「風大哥,等你身體好了再給我講講吧。」
「嗯,一定。」
柳賢看著柳如雪有些不快的走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你已經知道王石為什麼去青城了吧。」
「嗯,知道了。」
「現在外面王、柴兩家的人已經來到了洛華城,看起來追查的很緊,我怕再過幾天你在這里的消息就要暴露了。你在哪一門派,要不我派人送口信給你們師父?」
「多謝城主費心,這些天給貴府添了不少麻煩,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決定明天早上就走。」
「小兄弟說笑了,先不說現在我們結成了同盟,就是是普通人在我柳府,也不會讓他身體還沒康復前離開的,傳出去被不知道如何被天下人恥笑呢。」
「城主多慮了,我現在身體好的很,只不過是身體沒有力氣罷了,胡亂吃些東西也就能回復力氣。而且出來這麼長時間不回去‘家里人’也會著急的。城主切莫多過客氣,打擾貴府這麼長時間,我都不知道如何回報了。」
「既然小兄弟這麼說,我也不便多留了,在這里總歸也不是安全的地方了。今天晚上就當是與小兄弟踐行了。」
「那就多謝城主成全。」
「小兄弟先靜養,那我先去叫人準備飯菜。」柳賢聲音似乎輕松了許多,舉步離開了房間。
其實凌風並沒有說的那麼輕松,外傷好治,內傷難療。當時凌風受的內傷沒有一年是恢復不了的,而且昏迷了一個月每天僅僅通過一些湯藥補充體力根本跟不上。自己的身體素質即使再強,這一個月體力也跟不上。
不過不能再呆下去了,看起來,自己對柳家來說價值並不很大。現在的自己只是柳家的籠中之鳥,看起來府上的人對自己意見也不算統一的。而且听起來,柳賢也視乎受到了什麼壓力。繼續呆在這里只會增加自己的危險。
「風大哥,你要走了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如雪出現了,原來柳如雪出門後一直沒走,躲在門外偷听兩人的談話。
「雪雪?你在偷听我們談話?」柳賢有些不高興,「如雪一直對這些事不感興趣,而且平時不怎麼說話,現在怎麼突然對這小子感興趣了?」,想著想著自己更有些生氣。
「爹爹為什麼讓風大哥走?」
「你風大哥有急事要做,不能在這逗留了。」
「是啊,如雪,我出門在外太長時間了,必須要回去了。」凌風有些抱歉的說道。
「你是騙子,你剛才還答應我要給我講故事呢。」
凌風低著頭,心里有前言萬語,但是此時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今天柳賢卻有些異常的生氣,開始在信的問題被王石擺了一道也是罷了,接著王、柴兩大家族的人找上門,家族長老向自己施加壓力這一切都令柳賢煩躁不已。當柳賢推開門看到自己一向冰冷的女兒與這個給自己帶來這麼多麻煩的小女在又說有笑的聊天,自己更加的生氣。
而此時如雪竟然直接不听自己的話,跑過來見這小子,自己再也忍不住了,怒到,「如雪,你給我出去。」
「我不要」
「啪」,一個巴掌打到柳如雪的臉上,白女敕的臉上清楚的印著一個通紅的手印。
柳如雪呆呆的看著柳賢,右手捂住臉頰,一絲火燙的感覺充斥著自己整個右臉,隨即這絲火熱傳遞到了手上。自己從來沒有想過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竟然在此時打了自己。鼻頭不由的一酸,淚水不知何時在眼眶中打轉,眼前有些模糊了。
「如雪,我」柳賢此時也發覺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後悔的事情。
柳如雪沒有听柳賢想要說的話,轉身直接跑了出去。
「城主,我」,凌風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柳賢打斷了,「我柳家管教不嚴,讓小兄弟見笑了。小女的話權當是個玩笑,千萬不要耽誤了小兄弟的事情。我去安排人手給小兄弟準備飯菜,與小兄弟踐行。」
「那,有勞城主了。」
柳賢離開後,凌風獨自坐在房間里,看著自己的樣子,其實外傷也好,內傷也罷,自己都可以接受,現在唯一令自己心慌的就是對天賦的感知。
外傷、內傷都可以養好,只要有足夠多的時間,足夠好的草藥。但是感知天賦就不同了,如果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天賦,那麼自己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
「應該不會出問題吧?」凌風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如果真的失去天賦,那他就失去一切了。
閉上眼楮,就像測試的時候一樣,深呼吸,放松自己的全身。過了一會兒,凌風似乎感受到周圍有些火元素向自己涌過來,但是眼前只是一片漆黑,「為什麼和測試的時候不一樣?我的紅蓮業火呢?我的天賦呢?」
凌風有些著急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哪里做的不對,我忘了什麼了麼?」凌風一遍遍的問著自己,可是試了很多次自己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明明我感受到了周圍的火元素?為什麼沒有火呢?」凌風越想越急,氣急攻心,「噗」,一口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突然,眼前一亮,就在那無盡的黑暗中,一朵蓮花般的火焰搖曳著,雖然很小,確如在黑暗中的燈塔給凌風帶來了希望。
凌風睜開眼,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小團火焰,如雞蛋般大小,平靜的燃燒,有些寒冷卻令凌風心中無限火熱,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右手上那簇火焰。
紅蓮業火是基于主人的生命力,生命力越旺盛,火焰越是旺盛。凌風此時很是虛弱,相同的,火焰也是幾乎湮滅在黑暗中。
但是凌風氣急攻心時一口鮮血卻是一個引子,周圍的火元素在受到血液的吸引涌入凌風身體為紅蓮業火提供了大量能量。當然這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一個月前凌風就是憑此才大敗兩大家族的人。
凌風直盯著火焰,這也是他的希望之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果沒有後手,只能任人宰割。在這個世界里,只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
凌風此時並沒有任何喜悅,在柳如雪幫自己上藥的時候,凌風就感覺到有一雙眼楮在注視著自己,而且這個人就在房間內。起初凌風以為應該是柳家的人,不過在感覺到周圍的殺氣越來越濃的時候,凌風立即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即便自己重新激活了紅蓮,自己這樣一個「半廢」的人又有多大的反抗能力呢。
本來柳家為了不走漏風聲,把凌風安排到別院中的一間房間中。這里很少有人會過來,只是如雪和柳賢等數人來過而已這樣一來,自己有些懊惱柳家怎麼會連一個保護自己的人都沒有,並且柳賢來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主要到這個人,難道
在自己暗暗懊惱的時候,一點寒芒先至眼前,轉眼間一條銀色的小蛇張著嘴就飛到眼前,凌風此時身體恰恰動也動不了。
凌風把精神全部集中起來催動紅蓮,但是事與願違,重新激活紅蓮都已是困難,要催動紅蓮更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凌風心中一寒,冷汗自頭上流了下來,難道自己大病初愈就要重回地獄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