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明天我們繼續!」遠處的幾個推著單車的少年朝這邊的陳凱文搖著手大聲說道,他們看上去都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我又不是混黑道的!陳凱文對這些少年叫自己為文哥還是有些不適應,明明自己的年紀比他們還要小上一些。他將手中的籃球拋起來然後用中指轉著圈,笑著對這些少年說道︰「好的,我們明天再打過!」剛才他跟這些同村的少年在村子南邊的籃球場打了兩個多小時的籃球。
這些少年隨後各自推著單車沿著另一邊的街道走去。
陳凱文將籃球放入了單車前面的籃筐中,扭頭對旁邊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說道︰「陳百明,你也應該回家了。」這個陳百明家的方向跟陳凱文不是一個方向。
「文哥,以後我就跟你混了好不好?」陳百明一臉期盼地看著陳凱文說道。
「混個鬼呀,我現在只是一個初中畢業生,再說我從來沒想過要混黑道。」
「可是文哥你不是認識蕉哥嗎?」陳百明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事情一句話說不清楚,你就別問了。」陳凱文不是很想說出自己是怎麼認識這個蕉哥的。
陳百明哦了聲,臉上露出了一些失望的表情。
原來黃昏的時候,籃球場來了一伙混混來滋事,他們想敲詐陳百明他們,陳凱文挺身出來,樣子比這些混混還要凶惡,大聲呵斥這些混混是混哪里的,對方有人說出自己老大的名字,陳凱文便打電話給了蕉哥,說了籃球場的事情後,蕉哥在電話里將這些混混臭罵了一通,這些混混個個都嚇得面如土色。
陳凱文掛了電話後,這些混混忙不迭地向陳凱文道歉,這些混混都是二十多歲,卻是一口一個「文哥「地叫著,他們跟的大哥只是蕉哥的一個名不經傳的手下,由不得他們不低頭認錯。
陳凱文見到跟自己一起打球的同村少年看著自己的眼神中明顯帶著敬畏,他便讓這些混混滾蛋了,這伙人如蒙大赦地逃走了。
回來的路上,同村的少年便不由自主地將「文哥「這個稱號安在了陳凱文的頭上,陳凱文心中也是無奈的緊。
「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陳凱文這時候對陳百明說了聲便踩著單車往;里面的紅霞路駛去。
「文哥再見!」陳百明目送著陳凱文離開,臉上滿是敬佩的神情。
「嗯,再見!」陳凱文揚起了自己的右手不回頭地身後的陳百明搖了搖,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不遠處的轉彎處。
陳百明這才朝自己家的方向駛去。
陳凱文的家比較偏,從紅霞路進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這條街道越是往里面去,兩邊的建築越是低矮破舊,路上很多的路燈都已經不亮了,街道上的光線顯得很是昏暗。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家拳的套路招式靈活了得,活活,活活活,活活活,活著生命就該完整地過……」陳凱文慢悠悠地一邊踩著單車一邊哼著歌曲。
經過一個巷口的時候,一道黑影呼地從里面沖了出來!
哇擦!陳凱文嚇得一個激靈,以為是有人偷襲自己,頓時從單車跳了下來!
從巷子里沖出來的這個蓬地撞在了單車上面,這人痛呼一聲,撲通摔在了地上!
陳凱文跳開後一雙眼楮飛快地四處轉了轉,卻是沒有發現其他的人沖過來,而那個摔倒在地的男人這時候艱難地起身,左手捂著自己的右下月復,嘴里不停地說著︰「不行,我不能死在這里……」
這個男人身形消瘦,從側面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他踉踉蹌蹌地往前走著。
「喂,撞到人了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就想走呀!」陳凱文卻是不高興了,大聲對這個男人說道,上前一步抓住了他後面的衣服。
「走開——」這個男人回身欲用右手推開陳凱文,但是動作卻是一點力道也沒有,只是這樣的一個動作,這個男人腳下卻是虛浮得很,又是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哪里來的酒鬼?陳凱文頓時蹙起了眉頭,不過怎麼聞不到他身上的酒味呢?
這個男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前走著。
陳凱文將滾在一邊的籃球撿了過來,然後扶起了自己單車,一陣輕風吹過,他的鼻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不由停住了動作,視線不由自主地朝前面的那個男人看去,在昏暗的光線下,他赫然發現這個男人身後有斷斷續續的血跡,顯然這些血液是從他身上流出來的。
這個人不會是被歹徒襲擊了吧?陳凱文心中為之一驚。
這時候前面的那個男人拐進了右手邊的一個巷口消失不見了,陳凱文原本想追上去的,想了想又作罷了,他現在也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被人襲擊了還是襲擊人的時候受傷了。
正在陳凱文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的時候,這時候巷口突然又沖出來兩個人影, 里啪啦一陣響,陳凱文的那輛單車被沖出來的兩個人再次給撞倒了,就連他人也差點被撞倒!
「我干!」陳凱文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他回頭看去,看見撞倒他單車的是兩個男人,一高一矮。
「小子,你想死麼!」旁邊矮胖的男人眼露凶光地道。
「怎麼,撞人了還有理了是吧!」陳凱文卻是個不怕事的主兒,挺著胸脯對那個矮胖的男人大聲道。
「你他媽——」矮胖的男人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右手便揚了起來,但是卻被一邊的高瘦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這時候遠處幾個人騎著摩托車經過。
「小伙子,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受傷的男人經過這里呀?」高瘦的男人咧嘴一笑對陳凱文說道,不過他的這個笑容實在是有些給人陰冷的感覺。
「剛才我看見他往那邊跑去了。」陳凱文左手往左邊的一個巷口一指說道,跟那個受傷男人離開的方向完全相反。
陳凱文臉上神情十分認真的樣子,這兩個男人也沒有懷疑,便急匆匆地朝他所指的方向奔去了,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對面的那個巷口。
陳凱文冷哼一聲,麻利地扶起了單車便用力地蹬著車往前沖去,不一會兒便沖進了之前那個受傷男人拐進去的巷口。
巷子很狹窄,兩人並排走都嫌擠,而且里面又很昏暗,陳凱文小心地踩著單車往里面奔馳著,不一會兒,他便發現了遠處靠在旁邊牆上的那個男人,在他後面有一盞孤獨的燈將昏黃的光打在他的身上,這里可以听到附近住戶說話的聲音,不過這樣就更顯得這個人孤單跟淒苦。
陳凱文將單車一停穩便急忙走到這個男人的身邊,「你還好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院?」他關切地問道。
這個男人抬起了頭,盯著眼前的陳凱文看了一眼,擺擺手道︰「不用管我,你走吧。」
陳凱文這時候看清了這個男人真實的面容,一個相貌儒雅俊逸中年大叔,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不過此刻的他一臉痛苦神情,右下月復涌出的血液在衣服上面洇開了一大團,看傷勢那是非常嚴重。
「叔叔,再不上醫院您真的有危險,再說不是還有兩個人在追殺你嗎?」陳凱文說道。
「你踫到那兩個人了?」這個男人問道。
「對,不過他們兩個被我騙往另一邊去了。」陳凱文說著便拿出了手機,撥通了110,然後大聲道︰「你好,我要報警,這里發生了一起凶殺案,有人被兩名歹徒追殺身受重傷了……」然後他便說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呀?」這個男人這時候問道。
陳凱文便說了自己的名字,「叔叔,你貴姓呀?」
「我叫戴鐸,是燕京大學的教授。」戴鐸聲音有些發虛地說道。
「戴叔叔,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我的傷不是普通醫院能治療好的。」戴鐸搖頭道。
「那您這傷得在哪里治呀?」陳凱文疑惑地道。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
陳凱文正要開口說話,這時候他听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赫然是之前的那兩個男人的聲音!
「戴叔,他們追來了,我對這附近的地方熟悉,我帶您先去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陳凱文知道警察不會一下子就趕來,在這段時間之內,他便想把戴鐸帶到更加隱蔽的地方去,于是便壓低聲音說道。
戴鐸看了陳凱文一眼,「好吧……」他便掙扎起身。
陳凱文小心地扶著戴鐸坐在了單車的後座上,隨後他便奮力地蹬著單車往巷道里面沖去,這時候一個人從里面一條岔路走出來,陳凱文急忙按了一下鈴鐺,車速也沒降下來,前面那人嚇了一跳,急忙跳開了!
陳凱文呼地從這人身邊一陣風似地刮過,這人隨即對著遠去的陳凱文跟戴鐸背影罵開了!
陳凱文一路奮力地踩著單車,在這蜘蛛網要一樣的過道中穿梭著,不多時他便從這片居住區鑽了出來,上了旁邊的一條水泥路,左手邊都是大片的荔枝林,很遠都看不到什麼人,足夠地僻靜了。
陳凱文踩著單車沿著一條土路朝荔枝林里面奔去,他對這片荔枝林的地形很熟悉,而且他的眼楮已經適應了昏暗的光線,黑夜中還是能看得出前面的道路,也不怕一頭會扎進旁邊的溝坎中。
不一會兒,陳凱文便將單車藏在了路邊的荔枝林里面,然後扶著戴鐸來到了荔枝林的最里面。
戴鐸靠著一顆荔枝樹坐下,陳凱文關切地道︰「戴叔,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吧。」
「好吧,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被它嚇到了。」
陳凱文心中更是好奇︰這究竟是怎樣的傷勢呀?他拿出了手機,摁亮了手機手電,隨後揭開了戴鐸那件深色襯衣的下擺,當他看到戴鐸右下月復的傷勢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楮——
戴鐸月復部下方露出一截合金彈頭的尾部,明顯跟普通的彈頭不一樣,閃著幽藍色的光澤,而這個彈頭似乎像是污染源一樣,彈頭附近都變得烏黑一片,而且從傷口流出來的血液也是烏黑一片,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戴叔,這彈頭是有毒的吧?」
「這個彈頭是專門用來對付異能者的,里面的毒液會破壞異能者的能量轉移的回路,還會破壞人的身體機能。」說著這些的時候,戴鐸那種平緩的語調似乎在說著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異能者?戴叔,你是異能者?」
「不錯,我是異能者,剛才追殺我的那兩人也是異能者。」
「戴叔,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呀?」
「這兩人是宋家的走狗,我掌握了宋家制造驚天大陰謀的證據,他們自然想要我的命。」戴鐸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種憤慨。
「戴叔,那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嗎?」
「我還真有事情想讓你幫忙的。」
「您說吧。」
「我想讓你給我女兒戴亞琳帶一句話,說我一直以來都對不起她,我一直以來都醉心研究,對她的關心太少了……」戴鐸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哽咽了。
陳凱文鼻子有些發酸,說道︰「戴叔,這句話還是你自己跟她說吧。」
「你不懂,我的傷勢已經沒治了……」
「行,我答應你!」陳凱文這時候用力地點頭道,「戴叔,你告訴我女兒住在哪里吧。」
「說起來真是慚愧,我僅僅知道她們母女倆住在花都市,可是具體的地址她們卻是一點都不向我透露半點。」
「這個事情還真是有難度。」
「我也知道有難度,」戴鐸這時候費力地從自己褲袋里面掏出了一張照片出來,「我女兒今年十五歲了,剛好初中畢業了,我這里有我她的一張照片。」
陳凱文接過了這張照片,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沒有再次摁亮手機手電細看這張照片,小心地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小伙子,你真的不怕自己卷入這樣的事情丟掉小命呀?」
「我要是怕的話,就不會帶您到這里來了。」陳凱文笑著道。
「小伙子,你真的不錯,我還要在送你一個東西。」隔了一會兒,戴鐸說著在褲袋里模索著,最後掏出一件東西來遞給了陳凱文。
陳凱文接過這件東西,入手冰涼,是一塊鋼鏈手表,他也不扭捏,「戴叔,那我就收下了。」說著便將手表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凱文,這里沒事了,你回去吧!」
「戴叔,你傷得這麼重,怎麼會沒事呢!」陳凱文擔憂地說道。
「快走吧!」
「可是——」
「滾蛋!」戴鐸嘴里迸出這麼兩個字。
陳凱文沒想到眼前這個戴教授說翻臉就翻臉了,心中騰起一股怒氣來,哼了一聲,憤憤地走出去,蹬著單車離開了荔枝林。
幾分鐘後,陳凱文已經離戴鐸藏身的那片荔枝林很遠了,這時候他停了下來,回頭朝那片荔枝林看了看,這時候兩道雪亮的車燈照亮了他的身後,他回過頭來一看,發現開過來的那輛車是警車,車速很慢,顯然是一輛載這里巡邏的警車。
陳凱文想了想,停穩了單車,然後站在了公路中間擋住了那輛警車的去向。
警車離陳凱文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來了,駕駛席的警員探出頭來,陳凱文便大聲道︰「警官,燕京大學的戴教授被人追殺,受了很重的傷,他現在被我藏在荔枝林里面。」
「你就是剛才那個報案的人?」警員大聲問道。
「是的!」陳凱文點頭道。
警車上的兩名警員都下了車走向陳凱文,為首的這名警員大聲道︰「把你身份證拿出了來給我看一下。」
陳凱文便將掏出自己的皮夾,從里面拿出了身份證給為首的那名警員看過了,那名警員點點頭,將身份證遞還給了陳凱文,說道︰「你帶我們去找那個戴教授吧。」
于是陳凱文便帶著兩名警員從抄一條近路朝荔枝林走去。
路上這兩名警員問了陳凱文的情況,得知他將兩個歹徒給引開了,兩名警員忍不住夸獎了他幾句,這讓陳凱文心中得意不已,之前的不快都被他拋在了腦後。
就在一行人靠近荔枝林的時候,突然從荔枝林里發出慘叫聲,听赫然是戴鐸的聲音!
陳凱文心中大吃一驚︰難道那兩個男人已經這麼快找到戴教授了?他急忙要往荔枝林里面沖,卻是被後面的那名警員一把拉住了,「你等在這里不要動。」
兩名警員都掏出了配槍,悄悄地往荔枝林里面模去。
陳凱文見到前面的兩名警員隱入了黑暗中,想了想,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陳凱文便听到前面兩名警員猛地打開了手電,同時大叫道︰「不許動,都舉起手來!」
透過前面荔枝樹之間的縫隙,陳凱文看到之前的兩個男人正站在那里,而那個矮胖的男人右手抓著戴鐸的肩膀,汩汩的血從他抓著的地方涌出來,他回頭看著兩名警員,眼中閃著冷冽的寒芒。
「龍哥,現在我們怎麼辦?」這個矮胖的男人扭頭對高瘦的「龍哥」問道。
龍哥冷冷地說道︰「凡是阻擋我們的人都得死!」面對著兩名警員黑洞洞的槍口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知道了!」矮胖的男人發出夜梟一般的怪笑聲,他的右手一抖,長長的利刃閃著寒光從戴鐸的肩膀上抽了出來,轉眼間這利刃又消失不見了,仿佛這利刃縮回了他的手掌里面!
戴鐸這時候搖晃了幾下撲通倒在了地上。
「不許動!」為首的這名警員聲音更大了!
矮胖的男人怪笑著朝兩名警員走去!
砰!!!
前面的這名警員手中的配槍噴射出耀眼的火焰來!
就在警員開槍的同時,這個矮胖的男人右手前面赫然出現了一面閃著合金光澤的盾牌,飛射過來的子彈錚地一聲擊打在盾牌上面,瞬間被彈飛了!
這時候矮胖男人身形忽然閃動了一下,下一秒已經到了前面的這名警員面前,他右手一揮,只見寒光一閃,這名警員突然間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隨即鮮血從手指間噴射出來,他的喉嚨里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身體搖晃了幾下便倒在了地上不住地抽搐著!
剩下的這名警員目眥盡裂,抬手便向這個矮胖的男人開槍!
砰砰砰砰!警員一口氣將彈匣里面的七發子彈打光了,但是射出去的子彈全都被矮胖男人面前的那面盾牌擋下來了!
就那面盾牌消失的瞬間,這個矮胖的男人已然出現在這個警員的面前,他右手掌出現的利刃瞬間刺穿了警員的心口部位!
矮胖男人嘴里發出幾聲怪笑,右手攪動了幾下,這名警員滿臉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手中的手電掉落在地上,荔枝林里光線又變得昏暗一片。
「張山,以後不要弄得這麼血腥了。」龍哥這時候擦去了臉上濺上的血跡,不悅地道。
「龍哥,對不起呀,是我太興奮了。」張山對龍哥咧嘴笑著道。
這位龍哥犀利的眼神四處一掃,這時候躲在荔枝樹後面的陳凱文急忙將自己身形藏起來!
陳凱文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自己一個呼吸聲太大會自己也會跟那兩名警員一樣躺在地上變成了尸體。
「張山,正事要緊。」
「是的,龍哥。」
陳凱文透過縫隙看過去,這時候龍哥來到了地上戴鐸的面前,後者此刻已經坐起身來,一臉無謂的表情。
「龍宏偉,你不要浪費力氣了,我不會把宋家犯罪證據給你的。」原來這個龍哥叫龍宏偉。
「戴教授,我知道你的夫人跟女兒都在花都市,要不讓她們跟你團聚,然後你再好好地想想?」龍宏偉冷冷地問道。
「龍宏偉,你還真是宋家一條忠實的走狗。」
龍宏偉嘿嘿一笑道︰「我會把你的話當做對我的夸獎!」他頓了頓又道︰「戴教授,時間有限,不想受苦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把東西給我吧。」說著他便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我已經把那個東西給了另外接頭的人了,你們慢慢地去查吧!」戴鐸哼了一聲道。
「接頭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吧,我們還上了他的當,也是他帶你來到這里藏起來的吧?」龍宏偉說道。
听到這話,陳凱文的心髒驀地縮緊,漏掉了好幾拍——這個龍宏偉果然懷疑到我了!
「想知道那個接頭人是誰嗎?」這時候戴鐸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麼!」旁邊的張山不耐地道。
戴鐸這時候嘴唇張了張,聲音小得可憐,陳凱文根本听不見他說的是什麼,他一顆心懸在了半空中——
戴教授不會是在說我的名字吧?
「你說什麼?」張山大聲問道,龍宏偉也是側著耳朵,一臉迷惑的樣子,這兩人顯然都沒听清戴鐸說的是什麼,他對張山使了使眼色。
「戴教授,你最好不要搞什麼鬼!」張山上前正準備抓起戴鐸逼問,這時候卻見後者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臂扭動了幾下,赫然一條左臂就這樣被扯了下來!
轉眼間一道刺眼的亮光從地上的這條手臂里迸射出來,瞬間將周圍荔枝林都照亮了!
轟!!!
隨即一股巨大的氣浪凶猛地涌來,陳凱文一下子連呼吸都困難無比,整個人像是一件玩具一樣被拋飛了出去,蓬地撞在了後面的一顆荔枝樹樹冠上面,幸好這些樹枝緩沖了力道,不然的話他非摔得半死不可,不過那些樹枝卻是在他臉上掃過,劃得他臉上有些地方火辣辣的疼。
爆炸的地方還燃著火光,周圍都一片安靜,只能听到地上草叢燒著後的畢剝聲。
這麼厲害的爆炸後,龍宏偉跟張山應該掛掉了吧!陳凱文想著,他正準備爬起來,卻听到咳嗽聲,赫然是張山的聲音!
張山從地上爬了起來,呸呸地吐掉嘴里的塵土,罵道︰「戴的真是夠狡猾的,竟然在自己的左臂里裝置有烈性炸藥,要不是龍哥你後一刻用氣盾術抵擋住了爆炸的威力,不然我就死在這里了。「
龍宏偉這時候也是鐵青著臉,「這肯定是戴鐸留在最後的一招,既然他會使出這一招,那麼就是說就在我們來這里之前,那些資料一定給了另外的接頭人了。」
「龍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張山問道。
「看來我們要在花都市待上一陣時間了。」龍宏偉冷冷地說道。
「龍哥,你是在懷疑是那個少年就是接頭人嗎?」
「這個少年還是要好好地查一下的。」
陳凱文心中咯 了一聲︰這兩個人都見過自己的臉,他們要是查到了自己還真是一件糟糕至極的事情呢!
「誰?!」龍宏偉突然對著陳凱文這邊大叫一聲!
陳凱文魂都差點嚇出來了,轉身就想逃,但是赫然發現自己身體僵硬無比,竟然邁不開了腳步!
龍宏偉這時候雙手往陳凱文這邊猛地一推,兩團火球從他手掌里射出來,瞬間功夫這兩團火球陡然間漲大了數倍,打中了陳凱文右手邊幾米處的荔枝樹!
轟!!!
兩團巨大的火球擊中了荔枝樹後熊熊的火焰籠罩住了挨著的兩顆荔枝樹,騰起的火光頓時照得周圍一片通亮!
呼地一聲,一道人影從這熊熊的火光中躥了出去,就像一只展翅的大鳥一樣向著遠處飛去!
龍宏偉在這人騰空而起的時候雙手急速地擊出,又是兩團火焰從他的手掌里面噴射出來!
騰空的這人背後似乎長了眼楮一般,半空中身體硬生生地拔高,躲過了那兩團火球,隨即便落向了遠處!
「追!」龍宏偉大叫一聲,隨即便跟張山一起朝那個神秘的人逃開的方向追去,不出幾秒鐘這兩人便去的遠了。
過了一會兒,荔枝林里面寂靜了下來,陳凱文側耳傾听了一下,邁腳朝剛才爆炸的地方走去。
走了十幾米,陳凱文看到眼前的一幕一雙眼楮赫然瞪大了——
戴鐸此時已經變作了一具渾身冒著青煙的焦尸,已經面目全非了,而那兩名警員的尸體也是被爆炸後的氣浪遠遠低拋開了,爆炸的威力很大,在地上炸開了一個直徑一米多的大坑出來!
看到戴鐸的焦尸,跟兩名警員的尸體,陳凱文心中一陣惻然,他對著地上戴鐸的尸體說道︰「戴叔,我一定會把你的話帶給您女兒的。」雖然他很想說出要幫戴鐸完成心願,但是他自己非常清楚現在自己的能力,在龍宏偉這些異能者的眼中,自己恐怕會像一只螻蟻一樣吧!
這時候陳凱文看到另一邊有手電筒的光亮閃動,還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想必是剛才又是槍聲跟爆炸聲已經驚動了附近的居民。
陳凱文知道自己要是待在這里不走的話鐵定會說不清楚的,還得被扭送到派出所,他又看了看地上戴鐸的尸體,對著兩名警員的尸體心中說了聲抱歉,然後便匆匆地從另一邊的小路離開了。
陳凱文蹬著單車離開的時候離開了這里,不過這時候他的腳發軟無力,心髒也是跳得厲害,腦袋還是有些蒙,荔枝林里面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給人一種做了惡夢的虛無感,但是從褲袋里面的那塊手表傳來的沉甸甸感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陳凱文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附近轉了一圈之後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在後面跟著,這才朝自己家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