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傳的?那為什麼別人說是你傳的?嗯?」
問話的聲音攸的變得陰冷,那個嗯音讓劉氏心里直冒寒氣,渾身汗毛直豎,頭搖得像撥浪鼓,急急地道︰「大爺,我不敢騙大爺啊,這真的不是我傳的,我也是听別人說的。」
「听誰說的?老實回答,不然.耗子,去,叫外面的兄弟進來,這臭婆娘一身騷味,俺們不上,將就下飽飽眼福也行。」
「好咧。」
「不要!不要啊!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沒有說謊啊!我要騙大爺您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劉氏又慌又怕又氣又急,要真被這些劫匪看光了身子,她還怎麼有臉回去見家里男人?
「耗子,臭婆娘發毒誓了,俺們就暫且放一放,讓兄弟們在外頭守好了。」
「好咧,哥,俺們都听哥的。」
「劉六娘,既然這傳言不是你說的,到底誰說的?」
「真不是我說的,我是听陳大腳說的。」陳大腳就是呂枝清的娘陳氏。
「陳大腳是听誰說的?」
「我問過她,她說是听曾小英說的。」曾小英,是陌根發的妻子曾氏。
「曾小英是听誰說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劉六娘,你覺得溫婉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劉氏猶豫了一會,在身上又被踢了一腳,才惴惴不安地,小心翼翼地答道︰「她、她為人很老實善良,勤快能干,沒跟村里人紅過臉,沒分家前,總是受婆婆和妯娌的氣。不過她現在日子可好過了。」
「你是不是很嫉妒她過得比你好?」
「沒、沒有,沒有嫉妒,沒有嫉妒。」劉六娘急忙搖頭回答,心里實則嫉妒得要冒煙。
「不嫉妒,為何要在背後流言蜚語,詆毀誹謗她人聲譽?」
「這、這也不是我自個說的,村里都這麼說,溫婉娘她男人幾個月前就死了,她現在才大肚子,那不就是最近才懷的嗎?沒男人她能懷得上?」
「那依你看,溫婉娘現在的身孕,是幾個月?」
劉氏也就看見過一次溫婉娘,當時人家穿的衣服寬松,但走動間能看得出月復部有變化,她想說不知道,又怕劫匪不滿意來踢她,想了下答道︰「我就看到過一次她,照我看,應該是四個月左右。」
接著劉氏又答了幾個問題,就被人抓著她的右手手拇指,沾了粘粘的東西,在什麼東西上面按了指印。
劉氏見劫匪不再問話,正想開口問能不能放她走,驀地後頸上被重重砍了下,頓時昏了過去。
入秋的陽光明媚而熱情,澄淨的藍天下,遠處山巒蒼翠褪減,近處田野垂黃,豐收的季節,又將即在望。
荒草之中,一處破敗的殘廟,一匹馬兒悠然地站在一旁吃草,一個頭戴黑色方巾蒙著臉的半大少年坐在斷階上,手拿一根木棍在地上比劃著,時不時地抬眼巡視一圈四周圍。
這時從塌了半邊門檻的門內走出一高一矮兩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