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肖明你想干什麼!」孫芳容一臉驚愕的看著我道。
我冷冷呵呵一聲︰「別想騙我,生人自帶三把火,你的額頭怎麼能這麼冷,說,你究竟是什麼東西,附在老板娘身上做什麼!」
孫芳容一愣,有些錯愕的說,你在說什麼呀,你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少來這套,還不說!」我記得口袋還有一張闢邪符,伸手掏出捏在食中二指上說道。
「孫芳容見到我的符咒不但不驚,反而有些生氣︰「這是什麼?」說著起身就要伸手去接。
「神兵火急如律令!」怎麼可能讓她得手,我劍指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啪的貼在其額頭上。
「啊?」孫芳容出現短暫的失神,緊接著像喝醉酒一樣倒退了幾步,腿磕到桌子邊緣,人一翻直挺挺的躺在我的床上。
她渾身不停抽搐著,四肢上有隱隱約約霧氣蒸騰,不過這些情形只持續了短短數秒就消失了。
闢邪符整張變得有些褪色,過一會就自動月兌落掉在床邊。
「我…我這是怎麼了?」孫芳容愣愣的盯著天花板,突然意識到自己躺在我的床上,猛地坐起來看著我︰「你,你剛才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突然渾身無力?」
她的氣色好了不少,又這麼中氣十足,看來只是一般的中邪氣而已,我松了一口氣,但心里還是有一點點的不放心︰「孫姐,我懷疑你中邪了。」
孫芳容臉色一僵︰「你佔我便宜,還用這種借口,你真以為我不敢報警嗎?」
我聳了聳肩說︰「如今好人真是難做,我問你,剛才符貼在你額頭上的時候,是不是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往額頭涌去?」
孫芳容張了張嘴,猶豫片刻︰「有,那又怎麼了?」
「那時候是不是感覺額頭的涼氣不斷被吸走?」
「是!」
「符掉了之後,有沒有感覺身體溫暖了許多?」
「這……是有點……」
隨著兩人一問一答,孫芳容從原先的滿臉戒備漸漸轉變成了錯愕、驚訝、不可置信。我問她究竟都去哪些地方,為什麼會沾染上這種邪氣。
她跟我說去的地方也不多,這幾天走最多就是醫院。
醫院……
我從包里翻出爺爺的筆記本看了起來,筆記本中對各種靈異鬼怪事件都做了分類,爺爺的細心也造就了我的方便。
不一會兒,我便找到相關記錄。
邪氣陰氣常有聚集之地,一般有陵園墳地、古代戰場、醫院、風水陰地等等。
其中,爺爺有講到,醫院,是非問題多。又常有幼兒新生,病者逝世,陰陽交替絮亂,而且無陰差把關,所以常會導致一些死者魂魄不願輪回,又因為某些放不下的心願在陽間來來回回。
不過正常來說,死去的魂魄有兩個地方能維持它們長時間存在不被陽氣吹滅,一個是自己的尸骨邊,一個就是他們死去的地方。
醫院幾乎月月有人死,定會有那麼幾個不甘死去硬要留在世間徘徊,這就導致醫院太平間和他們死亡的房間陰氣太重,陰氣重容易衍生邪氣。
陰氣讓人遍體生寒,不過遠離即可。
但邪氣可侵入人身凝聚一處,慢慢侵蝕其健康。
可是,普通魂魄不會輕易傷人,也沒什麼本事直接傷人,甚至連現形都做不到。雖然存在會使陰氣聚集,但陰氣衍生邪氣又極為困難苛刻,否則的話,如今醫院恐怕人早就死光了,哪有還有人敢當醫生。
我照著爺爺的說法給孫芳容說了這些,她表示听的有些半懂半不懂,問我為什麼會懂這些東西。
我可恥的說,家里世代都是陰陽先生,而自己從小受家族文化的陶冶,自然多多少少也掌握一些基本,厲鬼僵尸不敢說斗的過,但一些普通小惡鬼那是絕對沒有問題。
孫芳容听我吹的這麼牛逼,急忙問我,那她哥哥孫超會不會也是沖撞了什麼邪氣導致精神錯亂所以這樣。
沒想到這妞平日里看起來挺財迷的一個人,腦袋也很靈光,居然還能舉一反三。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這個雖然你這麼說,不過如果沒有現場看到人的話,我也不敢下結論,畢竟人命關天。」
孫芳容連小雞啄米的點頭稱是,她看了看手機,說現在時間也不太晚,要不就馬上去醫院看看他哥哥怎麼樣。
坐了一天的車,說實話我現在很累,本想跟她說明天再去,可是孫芳容期望的眼神讓我有些不忍心拒絕,而且人家都了家人店面也要賣,這店面要是賣掉,我恐怕得睡街頭了。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一聲,發出饑餓的慘。
「這個…我想我們要不先吃個飯吧?」我說。
「額…那,那我們就到外面吃下吧,我也還沒吃……」孫芳容說話有些小聲,好像蚊子叫一樣,頭低的簡直快埋到兩腿中。
我大汗淋灕,這吃個飯至于這麼緊張嘛,本人看起來怎麼也不像壞人……
半個小時後。
我和孫芳容走在街上,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總覺得路上的行人很少。
孫芳容說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小飯店要帶我去。有美女帶路,我怎麼可能還要挑食呢,況且也不要我付錢。
徐徐涼風在我們身邊來回拂動,街道兩邊的綠化樹嘩嘩嘩樹葉相互交錯拍打著。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瞬間,我覺這樹梢搖搖晃晃有點像一只只和我們招手的鬼手。
一絲絲寒意,在心頭悄然竄動。總覺得,好像今晚不會太平。
「咦?」孫淑榮突然驚訝道︰「這里怎麼會有一家大排檔?」她回頭看看我說要不就在這吃,圖個省事!
順著她的手指,我看到前方路邊確實有一家用好幾個紅色遮陽帳篷拼在一起的大排檔,雖然街上沒什麼人,但帳篷下卻人滿為患。
「不要了吧,這麼擠……連位置都沒有。」我說。
「位置找找就有了嘛,只需要兩個而已。」孫芳容說著跑過去問正在端菜的老板有沒有位置,老板回頭看了看我,露出一絲微笑說有。
這老板的微笑,真讓我不舒服……這種感覺很怪。
老板領著我們穿過其他客人的桌子,為我們找到了兩位置,是帳篷的角落。孫芳容心中掛念著要去醫院看她哥哥的事,也沒計較,直接拿過菜單點了幾樣菜色。
剛才覺得涼風徐徐,現在怎麼越來越冷了…我拉了拉衣領,朝四周看了一眼。
很奇怪,大排檔里客人這麼多,但每個人卻低著頭埋頭猛吃,沒有一個人交頭接耳聊天啥的。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福建,這種夜間大排檔必須是最為熱鬧的場所之一,只要有它們的地方一般都是充斥著劃拳喝酒、大聲聊天、相互吹牛逼、還有流浪歌手來賣藝等等……
老板做菜很快,一會兒就用一個大盤子裝著我們點的菜擺上了桌子。
「快吃吧,剛從老家回來,都餓壞了吧。」孫芳容遞給我一雙筷子,又把一碗白飯推到面前說道。
然後她自己也拿了一碗,開始往碗里夾菜。
看似熱氣騰騰的飯菜,我肚子很餓,可就是提不起一點點胃口。這飯菜……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渾身不由冒出了一些冷汗,為了證實猜想,從口袋里偷偷模模的拿出一枚上次制作銅錢劍時剩下的散錢,劍指在上面畫了幾圈,默念了一句與我神眼,辨識陰陽。
然後將銅錢捏起,眼楮透過其中的方孔往外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只是我心髒差點爆了。
在場密密麻麻的顧客,一個個噴血流腦漿,缺胳膊斷腿的吃著桌子上一碗碗類似泥土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