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仲的心里還是很不安,只要一想到夜風流也許還活著,他的心就在狂顫,那個人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仲兒,你切莫驚慌,這個時候我們是萬萬不能走錯一步的,你明白嗎?」沈如月看他面色僵硬,心里也猜出來了,他此刻的心里很是介懷那個女人的出現,因為,這會讓他想起當日遇害的瞬間。
「母後,我們還有一個辦法。」玉仲突然啟聲道,眼神都陰沉了,他想,若是真的要逼他,那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反正現在他活著也是苟且偷生,早已失去了當一個男人該有的尊嚴和權力。
沈如月眯了一下眼簾,倒是意外了,他能想到什麼好辦法?
「你說!」沈如月應道,雖然也知道他能力有限,可還是想听听他的提議,內心還希望兒子能在逆境中成長成才。
玉仲說道,「我們想要證實她是不是夜風流,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夜家的人全都抓來,嚴刑拷打,我就不信他們還不如實招來!」
沈如月听他這麼說,也沒有立即說些什麼。
「母後,你覺得意下如何?」玉仲問道。
其實沈如月在第一時間里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可當她深思熟慮之後,她又否決了。
「不行。」沈如月回道,這個辦法看起來最直接,可並不有利于他們現在的處境。
玉仲不明白,還追問道,「為什麼?倘若那個女人真的是夜風流,她一定會見死不救,到時候不就能讓皇上治他們的欺君之罪了嗎?」
沈如月說,「話雖然如此,可你別忘記了,這個女人現在有玉梓當靠山,此人深不可測,比起玉炎,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我們先下手為強,反而會被他們咬住不放。倒不如此事留給皇上去辦,我們靜觀其變!」
玉仲問道,「可皇上會把夜家斬盡殺絕嗎?當初他和夜風流之間已經不清不楚了,此事月國人都知道,她甚至不惜殺了秦柯替夜風流報仇,原本我們可以將夜家滿門抄斬,可皇上也是寧願將他們貶為庶民,也要留他們一命,擺明就是對夜家心存私心。」
沈如月卻笑了起來,神情好不陰冷。她說,「那是當初,如今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夜風流,以皇上的佔有欲,他得不到的,豈容別人染指?何況對方還是玉梓。」
玉仲看她如此有自信,好像此事只要他們不插手,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坐享漁翁之利似的。
「母後,你真的覺得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嗎?」玉仲又問了一聲,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他現在仔細想想,他覺得琉璃帶著面具時的眼神和當日夜風流帶兵闖入他王府時的眼神是一樣的,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你放心吧,他們兩兄弟本該就只能活一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沈如月篤定道,她現在可是巴望著事情更亂一點,到時候她就能在玉炎的面前開出更有力自己的條件,當然,前提還要玉梓夠強勢才行!
翌日
昏暗一夜的天空漸漸露出光明來,斗轉星移之後,黎明總算來了。
不過,今日的皇城注定不會風平浪靜,反復連上天都知道一般,在辰時未到的時候,天空就下起了雨來,剛剛還算明朗的天幕被片片烏雲遮蓋,轉瞬間就讓皇城的氣氛顯得低迷而昏沉!
細細密密的雨兒說下就下,可是這樣的聲響依舊擋不住人聲鼎沸身!
茶樓、酒樓,甚至只要有人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談論靜王妃,這個名號比起前兩日來的更加熱鬧。
「听說這靜王妃和南俊王長得一模一樣,這可是天下奇聞啊!」有人驚嘆起來,他在說起這事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都是難以置信。
「可不是嗎,真是匪夷所思啊!」旁人應和道,這會兒都覺得此事不靠譜。
「這算什麼?我還听說靜王妃就是南俊王,其實我們的戰神就是個女人!」還有人說道,此事明明只有昨夜參加夜宴的眾位大臣才知曉,可是才一宿的功夫,消息就不脛而走,想來是有人刻意放出風聲的。
「是啊是啊,我也听說了!」
「不可能的,若是南俊王是女兒身,從小到大豈會有人不知道?再說了,南俊王為月國下來無數戰功,如此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是個女人?」有人不相信,也覺得不太可能、
「就是,南俊王在世的時候,可是我們百姓的大恩人,如今他被奸人所害,尸骨無存,豈能有這樣的風言風語來詆毀他的名聲?」有人這麼說道,心里已經為夜風流打抱不平起來。
「可不是嗎?當初南俊還和听雨樓的女子纏綿一宿,他要是女人,那此事早就露餡了。再說了,南俊王還為了听雨樓的頭牌,還不惜重傷晉王爺,此舉全國百姓都知道!」
「對!說南俊王是靜王妃的,不知道是何居心,如今南俊王已經死了,難道還要給他扣上這樣的屎盆子嗎?」百姓們憤憤不平,全都不能接受有人說夜風流是女人。
「就是就是!夜家現在已經很可憐了,夜老王爺年紀這麼大,還要每天去碼頭捕魚,要是再給夜家冠上欺君之罪,豈不是要將夜家滿門抄斬嗎?」百姓們都是袒護夜家的。
可是也有人說,「這可說不好,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要是沒有這個事,那豈會有人說起?再說了,南俊王被害,有人找到他的尸體了嗎?正所謂死無對證,誰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一伙的人也說,「就是,要是靜王妃不是南俊王,她怎麼一來皇城就和夜家走的那麼近?這里面分明就是有鬼!」
有人實在听不下去了,砰的一聲拍了桌子,站起來指著那個男人說道,「你他媽的放屁!南俊王為了月國鞠躬盡瘁,豈容你在這里肆意散播謠言?你他媽的窩囊廢才是個女人,他堂堂戰神,戰無不勝,若是女人,你他媽的連個女人都不如……」
「你個王八蛋罵誰呢?你再說一遍!」那人也怒吼了起來,兩方爭執不休的人馬居然在酒樓里打了起來!
一時間,場面徹底的失控了,就好像在預示著未來的混亂局勢一樣……
靜王府—鳳儀樓內,如今已經站在風口浪尖的兩個人倒是越的沉著冷靜,有時候看他們的樣子,就像是兩個局外人在笑看局中人一般,這份氣魄著實令人震驚。
「王爺,你這是要認輸了嗎?」琉璃看他居然走這一步棋,倒是有些不解。
玉梓淡笑道,「為夫若是輸給王妃,那也是心悅誠服的!」
琉璃挑眉,回道,「我若是要贏,一定要贏的漂亮,王爺若是存心敷衍,那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眼下兩人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在下棋,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如今的局勢。
玉梓趕緊回道,「王妃切莫動氣啊,為夫可是認認真真的在和王妃對弈呢!」
琉璃又落下一顆白子,說,「那王爺可要想清楚再落子!」
玉梓笑了笑,很快就拿起黑子落下,而這一步依舊和上一步一樣,顯得很是沒有水平。
「王爺這是在自尋死路,讓我不戰而勝麼?」琉璃又道,她可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下棋是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胡同去的。
而玉梓卻滿不在乎,還說,「王妃有所不知,下棋的最高境界,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在對方渾然不知的情況下,殺對手一個片甲不留,這才是制敵之法!」
琉璃回道,「當對方也非泛泛之輩,你這麼做豈不是太過冒險了?一旦喪失反擊的機會,那可死的太冤枉了!」
玉梓溫聲說道,「王妃就等著看好戲就成!」
琉璃凝視他的眼楮,看他眉眼中帶著笑,一副穩操勝券的神情,她的心里還有些懷疑。
就在她略顯質疑的時候,玉梓又放下了手里的一顆黑子,而這一步正如他剛才說的那樣,在絕境中一招反擊,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琉璃這才現,原來他的步步後退是在為自己絕地反擊時爭取步步為營的機會!
好個狡猾的男人!
「王妃,你輸了!」玉梓微笑道,漂亮的手指還在一顆顆的撿起棋盤上的白子,眨眼的功夫,勝負已分!
琉璃也不生氣,在片刻的詫異之後,她又勾唇一笑,說,「王爺這一招確實贏得漂亮!」
玉梓很高興她能這麼說,又緩聲說道,「王妃滿意就好!」
琉璃話還沒有說完,她笑了笑,繼續道,「王爺錯了,其實我並不滿意!若是要贏,那就要從頭到尾一直佔據上風,讓對手畏懼你,就像一只兔子遇到狼的時候,勝負早已揭曉,至于狼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兔子,那是為了逗弄和羞辱它。」
玉梓明白她的意思,她要讓玉炎和沈如月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明白,他們根本就斗不過他們。
忽的,玉梓覺得她的狀態好像越來越進入這場游戲了,而且她這個比喻他很喜歡。
「呵呵呵呵……王妃說的是!」玉梓寵溺道,反正這場游戲是為了她,他才加入的,所以游戲規則由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