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川松開了季齡薇,然後冷漠地看著她︰「我的忍耐是有個極限的,雖然我從小將你當作妹妹,但是妹妹把哥哥逼急了,哥哥也有可能不認親的。」
季齡薇的雙手撫上自己剛剛被郁明川緊緊捏住的肩膀,她覺得渾身上下都傳來了一陣的寒意,幾年前的那件事情發生後,郁明川那個時候看著她的眼神有多麼可怕,她至今都還記得。
郁明川走近季齡薇,走到和她並肩的地方的時候,他停下了步子,然後目視前方,輕啟薄唇道︰「下一次你再這樣,我就不一定會有這樣好的耐心來提醒你了。反正,幾年前已經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了,我不介意那樣的事情再上演一次,這一次,恐怕,我會更加無動于衷。」
「你的心,真的是冷的嗎?」季齡薇滯滯地看著前方,握著肩膀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如果她這樣的死死相逼換來的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反而將自己心愛的人送往了人生的極端,那麼她,是不是會後悔終生呢?
「即使心是冷的,也沒有必要將自己最冷的一面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即使心是冷的,我也可以去尋找讓它開始變得溫暖的理由,只是,你好像在阻止我去尋找那樣一個理由。」郁明川側過臉去看著季齡薇,他的口吻中帶著一絲的玩笑,卻也帶著一絲的無奈和委屈。
季齡薇轉過臉去看著郁明川,黑暗中郁明川的雙眼閃著點點的星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看起來很溫暖,她總是無法去抗拒這樣一個他,她的聲音有點哽咽了︰「我不能夠成為那樣一個理由嗎?」
郁明川笑了︰「如果哪天我可以自由操縱自己的心,或許你會是那個理由。」
「我要等到哪天?那一天,我等的到嗎?」季齡薇的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她用心愛了他那麼多年,但是卻輕易地敗給了一個才出現了一個月的時間的女人。
「請你記住我剛剛所說的話,我不想重復第二次。最近的事情,我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郁明川丟下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他在離開的時候,握緊了雙拳,似乎是在心中下了某種決定。
而季齡薇則始終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然後就任由著那不听話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掉,直到淚水徹底模糊了她的視線。
當郁明川回到餐廳的時候,座位上早已不見寧沐忻的身影,只有服務員正在那里專心地收拾著桌面,郁明川的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之感,他走上前去拉住了服務員,緊張地問道︰「剛才坐在這里的這位小姐呢?」
服務員看了看四周,然後指向旁邊的一個出口︰「如果沒記錯的話,那位小姐剛剛是從那邊離開的。」
「好,謝謝!」郁明川松開了服務員的胳膊然後就向著那個門跑了過去,他的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先找到寧沐忻,然後將她可能會胡思亂想的事情都解釋清楚。
從前的他,或許做過錯事,曾經的他,可能像個嗜血的惡魔一般活著。但是從某個時刻開始,他就想要好好地活著了,可能只是為了贖罪,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愧疚贖罪。
當他從那個門跑出,他便在門外的一個石椅上看見了寧沐忻,她坐在那里,雙眼不知落在何處,雙腳在地面上點來點去,嘴角帶著一絲的憂傷,緊緊皺起的眉頭也透露了她並不愉悅的心情。
當你難過的時候,就總會覺得這四周的一切也都被蒙上了一層憂郁的顏色,淡淡的,但是卻直擊你的心扉,讓你難以招架。
郁明川長舒了口氣,然後向著寧沐忻所坐著的那張石椅走了過去,然後雙手插入褲袋,仰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一個人坐在這里,是在想什麼心事嗎?」
寧沐忻顯然沒有料到郁明川會在此時出現,所以她抬起頭看著郁明川的時候,眼中帶著滿滿的不解和意外。
是的,她以為郁明川不會找回來的,她也以為,當郁明川沒在餐廳內看見她的時候,或許他就會離開了。
但是顯然,她想錯了。
她在郁明川的心中,恐怕真的不是無足輕重的地位,至少,郁明川不可能絲毫不去顧忌她的所思所想,郁明川來找她,是為了解釋吧?
「你還真是不听話啊,讓你在那里等我的,但是你卻一個人跑來了這里。」郁明川二話沒說便在寧沐忻的旁邊坐了下來,他並沒有側臉去看寧沐忻,而是直視著前方自說自話。
寧沐忻也將視線收了回來,她看向地面︰「如果是為了解釋,那我可以告訴你,完全沒有那樣的必要。」
「季齡薇和你說了什麼?」郁明川還是怕季齡薇已經透露了一些什麼訊息。
「她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她和你之間,我選擇了相信你,所以,沒有必要解釋。」寧沐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緊張和害怕,為了讓他放下心來,她還對他露出了抹干淨而溫暖的微笑。
郁明川的臉上立刻出現了釋然的笑容,他笑了笑︰「真的謝謝。但是……顧修林和季齡薇所說的那些撲朔迷離的話,你真的就一點想要了解和追究的**都沒有嗎?」
寧沐忻迷惑地看著他︰「我需要去好奇這些嗎?」
「其實你什麼都不過問,也讓我有些失望。是不是你對我的過去絲毫不關心呢?」郁明川突然有點失落地說道,眼中閃過一抹的受傷和落寞。
「誰說女人難伺候?我覺得你們男人也不是好打發的。」寧沐忻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來︰「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郁明川隨後站了起來,令寧沐忻猝不及防的是,郁明川突然將她擁入懷中,並且擁得很緊很緊,似乎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一般,被郁明川抱住的寧沐忻的身體完全處于一個僵硬的狀態,她伸起雙手想要將他推開,但是最後那雙停在半空中的手還是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