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地指責北堂零與沐子兮的不是，一時間誰都沒有注意到，原本安安靜靜站在那里听他們說話的尸降漸漸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等到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又有兩個人折損在尸降手中，眾人再一次噤若寒蟬。
尸降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所造成的效果很滿意，兀自點了點頭後，一雙赤紅的眼突然看向北堂零。
北堂零微微眯起眼，看著尸降分開人群直直向著自己走來，面色愈發冷，右手的掌心里倏地凝出幾縷青氣。
尸降緩緩走到離北堂零三步遠處，抬起手臂指了指北堂零，又指了指被北堂零摟在懷里的沐子兮，然後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一個字一個字道︰「你、們、走。」
說著，他又特意看了看沐子兮，依舊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向外蹦︰「謝、謝、你。」
沐子兮蹙蹙眉，不明所以地看著尸降。
謝她？謝她什麼，難道是謝謝她剛才用火球攻擊他？想到這種可能，沐子兮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快、走，時、間、就要、到了。」尸降讓了路，卻看沐子兮和北堂零兩人一個都不動，眼里的紅光閃了閃，又開言催促，話到最後語句明顯開始順暢起來，大約是許久不曾說話的嗓子終于開始適應發聲。
北堂零深深看了他一眼，摟著沐子兮就向外走。
遭了北堂零拒絕的眾人原本見到尸降尋上北堂零，還忍不住在一邊幸災樂禍，私心里甚至還想著等下若是北堂零向他們求助，他們也要先拿拿架子。
可是一瞬間情勢逆轉，尸降竟就這樣放了北堂零二人離開，最後的希望都這樣生生被掐滅，眾人只覺一腳踩空，整個人墜入無底深淵，除了眼睜睜看著尸降逼近，再也興不起任何念頭。
沐子兮身不由己地被北堂零摟著一路向外走，不高興地撅起嘴︰「我們真就這樣走啦？」
「當然不是，那里礙眼的人實在太多了，等他解決干淨了，我們再折回去。」北堂零搖搖頭，笑米米地捏捏她的臉，又接著道，「說來，這個尸降著實不簡單。我原以為他不過是殘存了一點零碎的意識，到剛剛才發覺他竟然已經重新凝聚出了全新的靈智。現在別說是你，連我都有要收服他為己用的念頭了。」
沐子兮听著，嘴嘟得愈發高︰「我先看中的，你不能和我搶。」
北堂零頓了頓，無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低頭湊到她近前促狹地笑︰「我為什麼要跟你搶，連你都是我的，你的可不就是我的。」
沐子兮皺皺鼻子，下意識往後躲了躲，伸出一只手把北堂零的臉推遠些，張口同他唱反調︰「我的才不是你的，你的都是我的才對。」
「好，都是你的。」北堂零拿開她的手，*溺地將她額前凌亂的劉海理順，突地低下頭偷襲她的唇。
「你怎麼總是這樣。」沐子兮蹙眉，反應極快地抬手捂住北堂零的嘴，不滿地瞪眼。
原先也就罷了，現在她可是明知道嘲風在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