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什麼都沒看見。」嘲風急急否認一聲,從沐子兮眉心化形而出,兩只前爪死死地遮住眼楮,表示自己看不見。
沐子兮面色一滯,惡狠狠地瞪向它,伸手就在它頭上敲了一記。嘲風吃痛地哎喲一聲,放下前爪,一雙緋紅的眼水汪汪地泛著委屈。
沐子兮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轉開眼不理它,目光投向石室的方向。
嘲風扁扁嘴,身子向前湊了湊,似乎是想蹭上沐子兮的腿撒個嬌,可惜還沒挨上沐子兮就被北堂零一腳踹在**上,整個身子歪到一邊。
嘲風頓時更加委屈,憤憤地抬眼瞪北堂零,最後卻還是灰溜溜地縮到一旁撓牆。它這次特意用原形化形出來,就是看原形體型魁梧,北堂零不能再隨隨便便把它拎來拎去,可是沒想到北堂零居然踹它**,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化成迷你樣子呢。
北堂零才不管它多委屈,一腳把它踹到一邊後,就伸手把遠離了他幾步的沐子兮重新摟回懷里,卻也不再偷香,而是微微閉上眼用靈識感知著石室的動靜。
石室里,北堂零和沐子兮離去後,尸降雖然逼近了眾人,卻沒有立即動手傷人,反而拖沓著步子從眾人跟前一一走過,認認真真地打量,打量了一遍又開始打量第二遍,直到打量到第三遍的時候,他才像是確定了什麼,直直走到秦姥姥的身前,抬手指了指秦姥姥的龍頭拐杖︰「給我。」
秦姥姥眯了眯眼楮,直覺地想到自己的龍頭拐杖被尸降盯上,一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握著龍頭拐杖的手不禁緊了緊。
「給我。」尸降眼中紅光一閃,有些不耐煩地重復。
秦姥姥咬牙,到底只能不甘心地將拐杖交給尸降。
尸降接過拐杖湊到眼前仔細地看,看了好一陣,突然抬手把龍頭里餃著的檀木珠子給掰下來塞到嘴里, 哧幾下就給咬碎吞了下去。
才吃完,他眼中的紅光就驀然一盛,耀得眾人本就絕望的心愈加死灰,直道他是要大開殺戒了。然而他並沒有動手,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眼中那突然強盛的紅光倏爾又收斂起來,漸漸淡去,到最後竟連他血紅的瞳仁都漸漸變作了正常人的黑色。
尸降眨眨眼,嘴角彎出一個似乎是笑的弧度,把龍頭拐杖又交回秦姥姥手中︰「你走吧。」
秦姥姥一怔,不敢相信地低頭看看龍頭拐杖,又抬眼看向尸降。尸降卻已經不在她面前停留,徑自走了開去。
真的,可以走了?秦姥姥眼楮盯著尸降,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後退出石室,直到安全進入通道才猛地扭過身,拼盡了全力向外飛掠,滿心里只想著要在通道關閉之前到達出口。
沐子兮隱在暗處看著秦姥姥的身影消失,轉頭面向北堂零正要說話,通道突地一顫,石室的方向似乎發生了異變,一股極其強大的氣勢猛然從那里爆發開來,沖擊得通道一陣扭曲。
「怎麼回事?」沐子兮緊緊拽住北堂零胸前的衣襟,只覺得自己像是突然背負上了千斤巨石,連氣都透不過來,很艱難才從嗓子眼里擠出幾個字。
連嘲風都被勢壓沖擊得化作道白光躥回沐子兮眉心識海躲避起來。
北堂零沉著臉,雙手一環將沐子兮緊緊摟到身前,周身撐起一圈青光擋住浪濤般直沖而來的勢壓,滿目陰沉地看一眼被壓得直吐血的秦姥姥。
倘若他沒感覺錯,這股勢壓應該來自于那個尸降。
按理那尸降現下根本不可能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勢壓,且這勢壓並不穩定,感覺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激發出了潛能,這種情況的後果,即便不爆體而亡也會成為廢物。
秦姥姥龍頭拐杖中的那顆龍珠一定有問題,那尸降只怕凶多吉少,丫頭看來是要失望了。這樣想著,北堂零的臉色愈發陰沉。
沐子兮輕輕打了個哆嗦,用力揪了揪北堂零的衣襟︰「怎麼了?」
「沒事。」北堂零低下頭看她,眼看她剛剛才恢復點兒紅潤的臉色又蒼白下去,趕忙收斂起周身不自覺升起的冷氣,柔聲安撫一句,頓了頓又道,「時限快到了,我們出去吧。」
「怎麼就要走了,那尸降怎麼辦?」沐子兮睜大眼,一臉不情願,「我們不是不用顧慮時限麼?」
「那尸降沒用了。」北堂零嘆氣,仔細地向沐子兮解釋了一遍,果不其然看到沐子兮露出大失所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