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喜喜倒不是征楞,不一會兒,就發出陣陣笑聲。
笑聲清脆如風中銀鈴悅耳,仿佛被雨中的微風給晃蕩的越發厲害,越發無謂嘲諷起來。
偏偏是這麼好听的笑聲卻莫名的顧彥煩躁起來,驀地的沉下陰柔的眉目,問道︰「你在,笑什麼?」
許是心情變的大好,路喜喜半張面具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靨,月光下,也是惑人的。
不過,眼底卻是滿滿的如狐狸般的狡黠和點點的冷光。
「這道上混的誰不知,顧少傾慕的是誰,傾城不覺得跟那個有半分的相似吧。」路喜喜說道,當初那件事鬧得多麼轟動,整個道中人都知道的那出好戲。
也是拜他所賜。她背上也是無緣無故多添幾痕刀疤啊。
顧彥卻是又恢復常色,說道︰「誰規定的,本少不可以換換口味,傾城小姐也不要妄自菲薄才是。」客套話終于繞完,顧彥冷冷的亮出籌碼︰「里面那個人的生命可就都決定在傾城小姐的一念之間了啊,不過啊,本少這人最不喜歡給個痛快,我就喜歡一根一根的挑斷他的腳手經脈,再把它浸透在化學放射劑,讓他一點點的變瘋傻吃癲,再讓他嘗近人間苦難,死成孤魂野鬼…」
最後幾個字格外的緩慢,鑽入路喜喜的耳中。
靠!死變,態!
面上她也不過是笑語道︰「真希望虎子可以堅持住,讓顧少玩的高興啊。」
「你……」顧彥被噎了一下,接著說道︰「若是傾城美人真的不願意,本少也不勉強,就是本少要另一樣東西。」
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路喜喜不動聲色的听著他說出幾個字。
「滕老家的,青瓷玉鐲子。」話中竟捎上一點溫暖。
饒是路喜喜也忍不住挑了一下眉頭,他是從哪里得來的風聲,知道龍墨宸要這個鐲子的?!
「本少不光知道龍二少也要這個東西,還知道它的用途在哪兒呢?!」顧彥滿意的看著路喜喜變得有些失色的臉龐,似乎覺得自己捉住今天最大的籌碼。
「世上有的是價值連城的玉石珠器,顧少又何必目光短淺于這徒有虛名的一個破鐲子。」路喜喜試探道。
「可偏偏能博佳人一笑傾城的也就只有那個徒有虛名的……破鐲子了。」最後幾個字,顧彥咬得格外重,琉璃般的眼底也有些淡淡不悅。
他眼底的淡淡不悅徹底擊碎了路喜喜心里僅存的那麼一點期盼。
原來啊。
不過是能讓美人一笑的鐲子而已,可偏偏有的是人打算拿她的命去換。
真是貴賤不言而喻啊。
心里像是被人給狠狠的擊打了一拳,瞬間的窒息都喘不過起來。
路喜喜一遍遍的安慰自己,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有多在乎她了嗎,沒事的,不在乎,不在乎…
這種重復的咒語不過念了幾十遍,幾十秒,就讓路喜喜恢復正常,甚至臉上還擠出一個魅惑的笑容,一步步的走向顧少身邊,彎下修長的身段,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顧少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她要是一笑傾城,那你把真正的傾城置于何地啊…」
她只是不精通于媚術,但是練過的對付這個男人倒是綽綽有余。
聞到路喜喜身上清幽的梔子花香,顧彥眼神如清波柔醉了一般,雙手緩緩的就要扶上路喜喜的臉龐,路喜喜卻很是自然將他修長的手指按耐住。
「顧少當然得先,言而有信了啊。」路喜喜嬌嗔的說道,話中三分委屈,七分嬌媚,最能把握住男人的胃口。
當然,這有流霜那丫頭的一半真傳…
聞言,顧少的眼底依舊迷醉,眼底卻涌上幾絲清明如激流。
「那當然了…」顧少點點頭,揮了揮手,那群黑衣人便走到里面的房間,搗鼓了一陣子,終于拖出了一個渾身鮮血淋灕的男子,看身形和相貌的確是虎子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