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干瘦爺們的話,突然間想笑,心說他真是不了解我們五個人的情況。
除了我們仨以外,宛小寶是個女子,不可能女人對女人調戲吧?至于褚成梁,那就更別說了,雖然這小子有點色眯眯的,但他那躺床不起的樣兒,就算有賊心,也是力不從心啊?
我們剛來這里時,整個村子就排外,干瘦爺們的一番話,讓這些村民竟一下不分黑白了,大有不給我們解釋的架勢。門里這兩個驗傷的,全站起來了,屋外那些人,也有要沖過來的意思。
關鍵時刻還得呂政,他攔住這些人,扯著嗓子解釋,他想的跟我差不多。我一看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張嘴了。
反正場面亂了有幾分鐘,那干瘦爺們又說話了,他說我們一伙人到底有沒有嫌疑,在這對峙沒用,讓我們仨帶路,他們要看看宛小寶和褚成梁。
我一合計,這也行,事實勝于雄辯。我們也趕緊起身。
本來這幫村民都要去,不排除有看熱鬧的,但陸宇峰跟呂政說了兩句,又讓呂政出面,把這些人轟散了。
最後我們仨和呂政在前,後面跟著五個梅山獵手,算是代表了。雖然這麼一來,我心里壓力小了很多,但這種一前一後的走法,也讓我覺得,我們仨是犯人。
這種無妄之災,讓我肚里壓著火氣,我打定主意了,等一陣洗月兌嫌疑時,一定出言損損他們。外來人咋了?我們正大光明,磊落敞亮。
可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了,當我們回到屋子時,發現屋門開了,宛小寶不見了,褚成梁雖然還躺在地上,脖頸卻被割了一個大口子,早就斃命了,一手拿著砍刀,一手緊握著拳頭。
我們仨當時就急了,一同當先沖過去,呂政和五個獵手也隨後圍過來。
褚成梁屬于死不瞑目,一定有心事未了,陸宇峰還初步看了看他脖頸的傷口,說道,「切口邊緣整齊,砍刀就該是凶器,傷口從左至右越來越淺,再從血跡噴濺來看,死後也沒移動過位置,這是一起自殺。」
呂政長嘆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為褚成梁的死感到惋惜,還是為了那幾個鐵皮石斛,畢竟他以前費心費力的解毒,這一切全白費了。
那五個獵手,一同低下腦袋,顯得沉悶多了。因為這麼一來,他們村里死人了,我們五個中也有人斃命,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方向,凶手另有他人。
陸宇峰經歷得多,能壓下悲傷的心情。他理智的四下看了看,又看到褚成梁那握緊的拳頭了。
他湊過去,使勁掰了掰,把拳頭打開。里面竟揉著一張紙。
這或許是線索,看我們要圍過去,陸宇峰說讓我們別動,他先看看。
他把紙條攤開,我能看到上面寫了三行話,我就跟阿峰說,「沒啥保密的,讀出來吧。」
可陸宇峰這次失態了,他都有些木訥了,看架勢,還反復默讀了兩遍,拿出一副荒唐的表情。
呂政忍不住了,往前一湊,把紙條搶過來,他沒先看,反倒很大聲的讀出來。
「她真漂亮,長得跟翠花似的。我實在沒忍住殺了人。自知連累他人了,以死謝罪!」
這紙條里的她,不用多說誰都知道,指的就是那女死者,我一時間都懵了,心里來了一股火,心說褚成梁啊褚成梁,咋就這麼不爭氣呢,那女死者打扮那麼土,咋就看上她了呢?等回烏州,隨便找個推油的,都比她強吧?還翠花、翠花的叫著呢。
呂政把臉沉了下來,那五個獵手也稍微退後一些,各自把匕首模了出來。
他們拿的其實也算不上是匕首,都是石頭做的刀,但意圖很明顯,要把我們仨就地消滅。
陸宇峰喊了一句,讓對方冷靜一下,又指著那紙條說,「這是陷害!呂政,你知道褚成梁傷勢,他有可能去殺人嗎?」
這一下提醒我了,其實剛才連我都沒轉過這彎兒來。隨後我又接話說,「宛小寶不見了,極有可能被凶手帶走了。」
那五個獵手依舊不怎麼相信,呂政倒是低頭琢磨著。
陸宇峰趁空把行李包拿來了,就是裝著飛車炸彈的那個。我知道阿峰留了後手,一旦他們不理性,我們為了活命,也得跟他們真刀真槍的斗,這一包炸彈,可是我們逃跑的保障。
過了半分鐘吧,呂政開口了,他望著褚成梁說,「按正常來說,他中毒很重,確實行走不便,不會殺人滅口,但也有人體質特異,恢復很快,不排除有這個可能。而從我對你們的印象來看,現在偏向于你們不是殺人凶手。」
他這話說的就有毛病,怎麼到最後那一句,听起來好像是我們整體犯罪呢?陸宇峰倒是會圓場,他不計較呂政的說法,反倒拍胸脯強調,「你們可以去查,在真相大白之前,我們仨就在這屋里不走,如何?」
有個獵手嗤了一聲,立刻插話,「誰信得過你們,這期間你們再去殺人、禍害良家婦女怎麼辦?」
潘子一直沒說話,這次憋不住爆發了,他都被氣笑了,喊著說,「呀哈?這幾位兄弟,真往村里婦女的身上貼金,你們沒看到我們的宛小寶吧?那胸大的得讓你們流口水,你們村里那些都算癟貨,我們自己有大胸妹不玩,還惦記別人?開什麼玩笑?不信問呂政,他看過,那胸到底大不大?」
潘子純屬胡攪蠻纏,本來討論我們有沒有嫌疑的話題,被他一轉,卻弄到討論女人胸上了,不過隱約間我也覺得,他說的有點歪理。
呂政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怎麼接話的好了。
陸宇峰趁機又強調,「我們絕不跑,還發了幾個毒誓,這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證了吧?」
最後呂政又支持我們一把,跟那五個獵手好好說了一番,他們六個人先退走了,一方面回去報信,另一方面召集村里人一起破案。
等剩下我們仨時,我們全一**坐在地上,郁悶的大喘氣。
我想到一個事,問阿峰,「我擔心村里人找到那個帶斗笠的死者後,別又往咱們腦袋上扣屎盆子。」
我還有句話沒說,想問問他,用不用我們主動把那死者的死亡地點告訴村里人呢?
陸宇峰也考慮到這層面了,他搖搖頭說,「咱們什麼都不多說,等著就好了。」
潘子想到另一個事,他指著褚成梁問我倆,「既然人都死了,是不是要找個地方把他葬了呢?」
我贊同潘子的想法,不管褚成梁被誰害死的,先讓他入土為安吧。
陸宇峰卻沒同意,他說咱們之前一直懷疑褚成梁是內奸,雖然到現在也沒個定論,但怎麼說他也是從烏州來的,講究個落葉歸根,等任務做完了,咱們把他運回烏州安葬。
運個死人出去,這可費老事了,但我倆都理解阿峰的話,先把以後的麻煩拋開,都點頭同意了。陸宇峰還就勢用獸皮褥子把褚成梁包起來,我跟他搭把手,將尸體抬到角落里。
也趕巧了,剛忙活完這事,突然間宛小寶回來了。只是她渾身髒兮兮的,也很虛弱,打開門後,就再也站不住,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我們仨趕緊跑過去幫她,七手八腳的要把她扶起來。
我本來要扶她胳膊,但她不經意的一扭身子,我手一下模到她胸上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胸太大,佔地方。
我是真沒任何佔便宜的意思,不過模這一下子,讓我有種很怪的感覺,宛小寶的胸,怎麼有點硬呢?
我沒多想,我們哥仨又配合著,把她扶到獸皮褥子上,讓她躺著歇會兒。
宛小寶挺在意褚成梁的,這時不顧虛弱,還張嘴問褚成梁哪去了?
陸宇峰把之前情況說了一邊,又反問她,這期間她去哪了?
宛小寶一听到褚成梁死了,忍不住把眼楮閉上了,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我們仨沒急著催促,讓她先排解下憂傷。
等過了一小會兒,她緩過來了,又睜開眼楮,把遭遇說給我們听。
在我們仨喝酒去了後,她一直陪著褚成梁,可突然間,有個陌生人敲起門來,穿著斗篷帶著斗笠。宛小寶認識他,就是我們剛下盤山時,給我們送狼肉和削木偶的那個神秘人。
宛小寶以為神秘人有啥事呢,而且也算是我們的朋友,她就沒警惕,出門問了問。
可誰想到,陌生人突然襲擊,對著宛小寶的脖頸打了一拳,把她弄暈了,接下來等宛小寶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林子里,衣服被扒了,明顯被人糟蹋過。她強忍著一股勁,趕了回來。
我听完第一反應,很同情宛小寶的遭遇,她也是受害者,順帶再一合計,她嘴里說的神秘人就該是孤狼了。
我冷不丁難以接受,孤狼這麼鐵錚錚的漢子,怎麼這麼好呢?
陸宇峰想的細,他問一句,「木瓜,你確定神秘人是打一拳把你弄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