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小寶沒猶豫的點點頭。陸宇峰又念叨一嘴,說用拳?隨後他笑了,搖搖頭說,「木瓜,你遇到的不是孤狼,有人冒充他。」
我和宛小寶全一臉不解,我搞不懂陸宇峰從哪里來的自信。
陸宇峰伸出他那招牌式的大拇指,解釋起來,「孤狼跟我學過一些點穴的技巧,他後來養成個習慣,想把人弄暈時,要麼就軍刺把手兒擊打,要麼也用大拇指來戳,絕不會舍巧求拙的用拳頭。」
我听到這兒心里一喜。宛小寶哦了一聲,也沒其他表示了。我們把這事先撇過去,繼續休息。
這樣過了一個多鐘頭,屋南面的林子里打出一個煙花,白天煙花不明顯,但我們很敏感,一同聚在南門口往外瞧著。
我估計著方向,覺得這煙花應該是報警,村里人終于發現那個戴斗笠的死者了。
我心里有點緊,這麼一來,我們又沒佔先機,肯定有村里人會懷疑到我們。
我實在忍不住又問陸宇峰,「我們要不要也趕過去看看,順便解釋點啥呢。」
陸宇峰搖搖頭,就強調兩個字,「熬著!」
村里有四個獵人,帶著武器往那里趕,半個鐘頭後,他們合力抬著那個死者,只是死者斗笠都摘了,腦袋上蒙著一張獸皮。
他們經過我們屋子時,都停了下來,一臉怒意的望著我們。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做的,反正我是沒好意思跟他們直視。最後他們也沒說什麼,一同起步走開了。
在晚間,呂政沒有找我們,也沒約我們吃飯,我們只好又拿出速食產品,默默的用了晚餐。等到睡覺時,問題來了。
褚成梁已經死了,這麼一來,二樓只有宛小寶自己住了,她問我們仨,要不要再上去一個人,這樣我們睡覺時也能寬敞不少。
可我們仨沒人接話,宛小寶沒在多說,自行上了樓。我們三個依舊橫著一排,在一層躺下了,只是這一層的角落里還放著褚成梁的尸體,這麼一顯襯下,讓我多少有些膈應。
侏儒鸚鵡也回來了,它這一天在外面沒少瘋,顯得精神抖擻,進了門就大叫爺來了,可看我們不理它,它也挺聰明,真察覺到什麼了,一下子變得沉默,不那麼活潑,悶頭在陸宇峰的獸皮褥子上趴了下來。
有鸚鵡在,陸宇峰告訴我倆,今晚依舊不用輪崗守夜。
我和潘子應聲點頭,也立刻睡下了。但在半夜時,陸宇峰又把我倆叫醒。
他不讓我倆守夜,自己卻沒閑著,他手里還拿著那個紅外熱像儀,跟我們警惕的說,「外頭有人。」
我一下想到昨晚出現的神秘人了,心說這人太可惡了,也一定是他,今天殺了人陷害我們。
我上來一股火氣,跟阿峰建議,我們這次一定想招兒把他捉住。
陸宇峰把我否了,說今晚情況確實特殊,在屋子南北兩個樹林里,都趴著一個人,他覺得這該不是敵方的人,而是村里的獵手。
他沒深說,但我和潘子全懂了。潘子還忍不住接話念叨一句,「怎麼著?這村里人想用壞心眼嘛?」
陸宇峰說有可能,又說了他的分析,呂政一定在極力幫我們周旋,村里人也沒找到實質上的證據,但他們太壓抑了,索性明的不行就來暗的,趁晚間把我們殺掉。
而且他們真要殺人,法子太多了,投毒、縱火,實在不行就多派一些獵手沖進來一頓亂刀。
我們可不想這麼窩囊的死去。陸宇峰一嘆氣說,「既然村里人不仁,咱們也不用守規矩了,今晚就抓緊時間逃出去。」
我和潘子都贊同這想法,陸宇峰還讓潘子去把宛小寶叫下來,我們聚在一起說說接下來的計劃。
潘子大咧咧的,本來嗖嗖往樓上跑,但他又像想起什麼一樣,突然停住腳步,控制著嗓音,不高不低的吼了一句,「小寶妹子,別睡了,下來議事。」
宛小寶也是特殊線人,她一定明白這麼晚了,叫醒她是緊急事,可她還是磨磨唧唧的,一刻鐘後才收拾完畢走下來。
我們都聚在屋南門旁邊,陸宇峰用熱像儀觀望著敵人,跟我們強調,「咱們從這個方向逃出去,我算了下,還有兩天的口糧,要是運氣好打到獵物了,也能再多對付一天。這次以保命為主,但也不能忘了任務。咱們在林子里轉悠兩天,看能不能找到蠱冢的消息,兩天後,無論如何,都走出盤山,再做打算。」
我听完計劃,心里沒想別的,就合計怎麼打發南面林子里這個獵手了。我們要是不管不顧的沖出去,肯定不行,獵手會叫喚的,其他村民就會聞訊趕來。
陸宇峰有辦法,他把侏儒鸚鵡叫來了,又指著屋外,跟鸚鵡說,「搗亂!搗亂!」
鸚鵡剛醒,顯得蔫頭巴腦的,听著陸宇峰反復強調後,它哇哇叫了兩聲,又順著微微打開的門縫,飛了出去。
我有點擔心這鸚鵡能不能行,它體格這麼小不說,能有什麼辦法擾亂敵人視線呢?
陸宇峰倒很有信心,他把他的行李包交給我,連砍刀也沒拿,就帶著鐵扳指,蹲在門口準備著。
我、潘子和宛小寶,全湊在紅外熱像儀後面,透過它,留意那獵手的一舉一動。
也就過了一到鐘,獵手上方出現一個紅點,這一定是那鸚鵡,我發現這小家伙速度真快,一會落在獵手前面,一會鑽到後面。
獵手本來只是揮舞一下胳膊,想把侏儒鸚鵡打跑了,但最後弄得不耐煩了,他也上來一股倔脾氣,不趴著了,坐起來跟鸚鵡打斗。
我們看時機到了,就提醒陸宇峰。陸宇峰弓著身子,跟個豹一樣,開了門,嗖嗖的溜到林子里。
鸚鵡很機靈,它一定知道陸宇峰成功潛入了,一展翅膀飛跑了。
那獵手還傻了吧唧什麼都不知道呢,又趴下來潛伏好,沖著我們的屋子緊緊盯著。
我們仨一直留意著獵手的一舉一動,本來宛小寶的表情就很怪,這時候還忍不住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
我瞥了她一眼,心說她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以前沒見過熱像儀?被這麼先進的設備震懾住了?
我沒時間理她,又觀察著前方形式。
又過了一小會兒,獵手身後出現一個人,這人本來挺警惕,一點點弓著腰向獵手靠近,但他發現獵手沒察覺時,又沒啥顧忌的站了起來,向獵手走近。
我發現真是旁觀者清,從我這邊看,都有種給獵手捏把汗的感覺。
阿峰動手了,他猛地竄了出去,先捂住獵手的嘴巴,又揮舞著手,對準獵手脖頸戳了一下。
獵手拿出一副掙扎的樣子,最後慢慢無力的躺在地上。
這場面可都是在紅外輻射下看到的,跟平時一點都不一樣,我們仨看的全有種嘆為觀止的感覺。
接下來我們也得行動了,只是這次不僅僅是我們仨要跑,還有褚成梁的尸體,我們不能丟下他不管,不然他的肉身極有可能被村民泄憤。
潘子負責背尸體,我負責背行李包,我們這麼配合的出了南門。
我們沒顧忌的一直跑到事發地點,可邪門的是,陸宇峰不見了,地上躺的那個獵手,脖頸上全是血。
我們仨愣了,潘子把褚成梁的尸體先放下來,又拿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說,「怎麼搞的?阿峰怎麼殺人了?」
我也這麼覺得,獵手一死,我們跟村里的仇恨不就更大了麼?而且我們殺了人,也真成了凶手了。
還沒等我們仨接著往下說什麼,不遠處的草叢里,有個人站了起來。
我警惕的問了句誰?他回話了,先噓了一聲,又壓低嗓子說,「是我。」
這是阿峰的聲音。他看我們都接觸警惕了,他又甩開大步跑過來。
潘子指著獵手的尸體,跟阿峰這、這的念叨一句。
我也默默听著,想知道阿峰會怎麼解釋。我相信阿峰不是個嗜血的人,他一定有理由。
但讓我出乎意料的是,陸宇峰反問我們,「你們怎麼搞的,咋把獵手殺了呢?」
這一下子,我們仨愣了,陸宇峰看我們的表情,他一詫異,又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說,「出了屋子,我一直在繞路線,想甩個大彎兒來到獵手身後,但我一直沒跟獵手打過照面,這麼說剛才有人來過了?」
潘子呃的應了一聲,算是代表我們仨回答了。
陸宇峰緊忙掏出手電,捂著光線,對獵手的脖頸照了照。
我順著也看了眼,這獵手的脖頸上出現一個類似圓形的窟窿。
宛小寶先發表看法,說這是軍刺弄得傷口。
我想到孤狼了,難道他來解圍了?但陸宇峰把這觀點否了,他也不忌諱的用手對傷口撐了撐,讓傷口擴大一下。
他最後有個結論,說,「這不是軍刺弄得,看著更像是一種錐子。剛才殺人的,一定是犯下兩起凶案的凶手。他又來攪局了。」
我心里特別的郁悶,覺得這凶手是不是變態啊?他要想對付我們,直接打我們的主意就好了,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