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剛踏進武德苑現院中多了幾個自己不認識的青年。個個都穿著勁裝,腰佩寶劍,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柳四也不以為然,他以為至多也不過是哪個武林中人想拜在兵部尚書,也就是自家老爺的門下,謀個前程。
他帶著趾高氣揚的眼神掃了幾眼這些青年,鼻子里冷哼一聲。似乎覺得這些青年不日將要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聲「柳四總管」。
就在此時,柳世權的貼身小廝柳平看到了柳四,道︰「柳四總管,你不在斗獸苑馴養那只新送來的藏獒,怎麼到老爺院子里來了?」
柳平是從小跟在柳世權身邊的人,平日里素有臉面,就是府里的管事見了也要陪著笑臉。
柳四見他過來搭話,馬上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拱了拱手道︰「平兄弟,老哥哥真是有苦說不出啊。今日斗獸苑生了見不得了的大事,哎……我此番來是求老爺責罰的。」
說著,也不管柳平再如何追問,只換上了一張悲戚的臉孔一步一跪進了正廳。
柳世權正在與全真派的掌門人三清真人討教武學,兩人聊得正在興頭上。突然被一個高昂的哭求聲給打斷,柳世權不滿地冷聲道︰「出了什麼事?!如此不知禮數!簡直是丟了我們柳府的臉!」
柳四五體投地地跪倒在地,抽抽噎噎地道︰「老爺,小的犯了錯,自來請罪。」
說著,又一個頭磕了下去「老爺,小的今日不該不攔著四小姐她們說要看藏獒,也不該講狗放出來供他們玩耍,更不應該讓榮姐兒去逗藏獒。誰知道……誰知道……」
柳世權一听此事居然牽扯到了府里的少爺小姐們,心里也有些不安和急躁起來,連聲問道︰「少爺小姐們有傷著的麼?後來生什麼事了?」
「回老爺,少爺小姐們都沒事。有事的,有事的是那只藏獒啊!榮姐兒居然一刀將藏獒給捅死了!老爺,小的有罪!沒有阻止榮姐兒下毒手,沒有看好藏獒。求老爺責罰!」
柳世權在听得孩子們都沒事的時候,松了口氣道︰「少爺小姐們都沒事就好。你自去刑房領二十大板以示警戒吧。」
他皺了皺眉頭,這只藏獒本是想送給皇上的,如今死了恐怕又要多費些銀兩跟時日了。都是那個什麼榮姐兒,一個小丫頭居然敢私自殺了藏獒,哼!
他又招了柳平道︰「將那榮姐兒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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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斗獸苑中,柳長安一行人商量好了說辭,正向武德苑而去。
可突然間現柳長榮還躺在地上,藏獒高大的身軀緩緩流出的鮮血一點一點浸濕了她的衣服。可她就像是毫無知覺一般,只睜大了眼楮看著天空,像是一個沒有聲息的死人。
柳長洛本就是個膽小的,被這幅場景嚇得尖叫起來。
尖銳的聲音穿過重重庭院,傳的老遠。
正要離去的柳府少爺小姐們一下子被她的尖叫聲引了過來。
柳長樂有些惱怒地道︰「鬼叫什麼?想嚇死大家麼?」柳長洛喏喏地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地指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柳長榮。
柳長安順著她的手望去,突然看到柳長榮詭異的一笑。
那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鬼的笑,帶著陰森森、不明所以的意味。
柳長安自背心開始爬上了一層涼意。
可她終究是忍住了心中的恐懼,走過去道︰「榮姐兒,快起來吧。隨我們一起去見爹爹。」
柳長榮緩緩從血泊中爬起來,抽出插在藏獒心髒上還在滴血的鬼頭刀,跟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