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沒有書籍,就好像沒有陽光;智慧里沒有書籍,就好像沒有翅膀。]
一、喜馬拉雅山的靈性教育
兒童時期是整個生命結構的基石,在此時播種下的種子日後將綻放出生命的花朵,兒童教育實遠比大學教育為重要。人類成長的過程中,適當的指引和外在的學習是非常重要的。
神聖的喜馬拉雅山
喜馬拉雅山綿延二千四百公里,埃弗勒斯(everest)峰,海拔8848公尺,矗立于尼泊爾和西藏的邊界,是世界最高的山峰。波斯、印度、西藏和中國都歌頌過它的偉大壯麗。喜馬拉雅山是由梵文而來,「喜馬」意為「雪」,「拉雅」意為「家」,喜馬拉雅山就是白雪之家,我希望你們了解到喜馬拉雅山不只是雪山,而是蘊藏瑜伽行者高度智慧和靈性之光的一座名山,這些智慧適合千百萬的人們,無論其宗教信仰為何。這個固有和豐富的傳統,至今仍然存在著,因為這座獨一無二的名山不斷地向世人敲擊著靈性的鐘聲。
我在喜馬拉雅山山谷中出生長大。自幼往來其間已超過四十五年之久,並受教于此間的聖哲;我踫到旅居于此的一些大師,並在他們足前學習,從而體會到他們偉大的靈性智慧。從旁遮普喜馬拉雅山經窟瑪雲(kuayun)喜馬拉雅山到嘉華(garhl)喜馬拉雅山,從尼泊爾到阿薩姆(assa)和從錫金到不丹、西藏,我的足跡涉及這些一般游客無法攀登的地方。我爬到5800到6100公尺的高山上,並未配帶任何氧氣設備或現代登山的裝備。我常常因沒有食物可吃而昏迷不醒、疲倦不堪,甚至于傷痕累累,但最後總是絕處逢生。
對我而言,喜馬拉雅山是我的靈性之母,住在那兒猶如在母親的膝下。她以自然的環境來使我長大,並以特殊的生活方式來激勵我。當我十四歲時,有位聖者祝福我,並給我一張用bhjapatra樹皮作的葉片。上面寫著︰「讓這世界對你而言是渺小的,願你走上靈性的道路。」我現在仍將它保存著。
我從聖者們所得到的愛,就像形成喜馬拉雅山上冰河的終年積雪,溶化注入了數以千計的河流。當愛成為我生命之主時,我變得毫無所懼,從一個山洞到另一個山洞,穿越無數的河川和積雪深厚的山谷,在任何情況之下,我內心都很歡欣地去尋覓那些遁隱的聖者們。我生命中的每一時刻都充滿了靈性的經驗,這些真是很難為眾人所了解。
喜馬拉雅山上仁慈友善的聖者們只有一個理念︰對自然之愛,對生物之愛和對萬有之愛。喜馬拉雅山的聖者首先教我欣賞自然之音。于是我開始聆听花朵、鳥兒甚至草木樹林等傳來的歌聲、音樂。每件東西里都蘊藏著無盡的美。假如一個人不知道去學習欣賞自然界美好的音樂和重視她的美,那麼促使人們找尋來自源頭之愛的渴望,在遠古時期即已消逝。你是否需要藉著心理分析去發掘大自然里美麗的歌聲、夢想、美麗的外貌等等蘊藏著這麼多幸福的泉源呢?這個大自然的福音自冰凍的河流、覆滿百合的山谷、滿布花朵的樹林及星星的光彩中不停的訴說著。真理本身具有的聖潔、高貴和榮耀散發著真善美的知識,讓人們經由真理而看到自然的美好。
人一旦學會了欣賞自然的奧妙,他的意識將隨著感官而受到自然界的吸引。這種靈魂激蕩的經驗,可以從恆河的漣漪、徐徐的風聲、樹葉的奏鳴及雷雨的怒吼中體會出大自然動人的旋律。待一切束縛全都解除,自性光明自然顯現。他可以登至山頂,覺知那盡入眼底的遼澗,在那寂然處,即是愛的源頭。只有誠信之眼才能見到此中愛的光輝,這天籟在我耳邊回蕩,深深悸動了我的心弦,成為記憶中美妙的樂章。
聖者們的發現,鞏固了整個人類在宇宙中的和諧。他們將智慧、知識傳予人們,使他們也能擁有光明、真理和美麗,以走上自由快樂的大道。他們讓人類認清這世上的陰影和幻境,透過他們的慧眼可以見到整個宇宙的一體性。
「噢,上主!真理為‘金盤’所蔽,幫助我們驅除它以便見到真理。」這個來自喜馬拉雅山聖者所教導的愛之福音使得人們覺知到光明、生命和美麗的源頭。
在年輕時,我曾坐在凱拉薩(kailasa)山腳下飲著夢色柔吧(ansarbar)湖的冰水,通常我以大自然之母在甘果垂及克達拿斯所裁的蔬菜和菜根為食。住在喜馬拉雅山山洞內是很快活的,隨興之所至遨游于山間,信筆拈來,作些筆記,在夜晚前我同到洞里,在日記中填滿了我和喜馬拉雅山的聖者、瑜伽行者及其他靈性大師們的接觸記錄。
這地方是山迪雅、吠舍(sandhyavasha)文的發源地,很多現代學者將它譯為曙光文學(thetlightlanguage)。實際上我受教此文之方式完全迥異于現代學者的觀念,它純然是一種瑜伽文字,只有少數幾位幸運的瑜伽行者、先聖先賢能說此文。在哲學和理念上,它和梵文很接近,因為它的每個音根都具很深的意義。這種文字只用于靈性方面的討論,沒有世上俗務的詞匯。當太陽和月亮結合,當白天和夜晚結合,當任脈和督脈同等地流動,這種聯合就叫山迪雅(sandhya)或蘇遜納(sushuna)。這是曙光文字的前身,在蘇遜納(sushuna)文流行期間,瑜伽行者獲得了任何他人所未曾經歷過的最大喜樂,且瑜伽行者彼此溝通時即是以這種難被他人了解的語文來交談。歌詠吠陀詩歌的方法由于吠陀文與梵文文法彼此不同而逐漸失傳,同樣地山迪雅•吠舍文法亦因完全基于音聲(sunds),而逐漸失傳。如同古典音樂家能由聲音和音調來作筆記,因此山迪雅•吠舍文之音聲也能用來作筆記,由此形成了德瓦(devas)文。
當一個人于早晨或傍晚,坐在山頂時,他能看到四周的美景。如果他是位靈修者,則更能了解到這些美景和上主是不可分的,她的特質就是真、美和永恆。這里是一塊光明之地;在喜馬拉雅山上,黎明和黃昏不僅僅是因地球自轉所形成的時刻,還包含著更深的意義。
早晨、下午、黃昏和夜晚,每個時辰皆有那無可言喻的壯麗景色。一天之內,山中便有多次不同的顏色變化,因為太陽隨時在為它服務。早上呈銀白色,中午為金黃色,而夜晚則是紅色,我能以任何言語來解釋它的美麗嗎?不,這只有內心才能體會到,言語是不足以表達的。
它們的美是壯麗無比的,充其量我也只能聊表美于萬一。山上的早晨是如此幽靜和神聖,使得靈修者自然保持沉默,這也是喜馬拉雅山上的人們都成了靜坐者的原因;大自然加強了靜坐的氣氛。當我住在山洞時,黎明將冉冉上升的太陽置于掌中,如同母親每天早上站在面前將我叫醒。陽光溫和地穿透進來,山洞中住有幾位瑜伽行者在上師跟前學習奧義書(upanishads)的智慧。
黃昏時分,氣候清朗,陽光穿透雲層,就像油漆匠在雪白的山峰上倒了百萬種顏色,創造出一幅無法用人工仿造的畫面,在西藏、中國、印度和波斯的藝術家皆或多或少受到喜馬拉雅山美景的薰陶。有幾次我設法將它繪出,但終屬枉然;因為我的畫就像小孩涂鴉一般。真正的美是超乎人類思想領域的,它是一種心底的感受,當一個人覺知了較高層次的大自然之美後,他就是一位真正的藝術家。當他了解到那產生所有美麗的本源後,他便將開始寫詩作詞,而繪具和顏色在此時已無法表達意識最精微的層面了,靈性之美唯有在更深入更精微的層面上方能將它表達出來。
喜馬拉雅山最古老的游客是來自孟加拉灣的雲朵。由海洋上升的這些雲霧一直航向喜馬拉雅山的山頂,擁抱雪白的山群,最後雪溶化為水再流向平原。它們夾著祝福滋潤了印度的土地。卡力達沙(kalidasa)一首偉大的梵文詩篇,有東方莎士比亞的美譽,其中有很多首詩即是歌頌這些變化的。美格朵(eghdt)就是匯集這些詩歌而成,在這些詩篇中,卡力達沙描寫籍雲朵傳送訊息給住在喜馬拉雅山上所敬愛的人。羅摩記(raayana)和大戰詩(ahabharata),這兩首著名的印度史詩,就是描述贊美喜馬拉雅山的朝聖之旅。甚至現代的印度和晤魯都(urdu)詩篇亦無法不歌頌喜馬拉雅山的靈麗。很多梵文詩像瑪尹恩納(ahina)唱起來宛如游客正在上下喜馬拉雅山。雖然我不是一個好的詩人,但也喜歡寫詩吟詠。印度的古典音樂即是模仿由喜馬拉雅山的姑娘所唱出優美的旋律。喜馬拉雅山對大多數的詩人、藝術家、音樂家和旅游者而言仍然充滿神秘,但對于有誠心的人,它會泄露它最重要的訊息。唯有神秘學家能揭開這些神奇山峰的真正秘密。
我常和我心愛的熊徜徉于山間,這只熊對我很忠實。它不傷害任何人,然而對那些離我太近的人,它會將他擊倒。我叫它寶拉(bhla),在那些日子里它是我最要好的同伴。我們在一起有十一年之久,它住在我山洞穴附近,每次總是坐在那兒等著我出來。我上師不許我對這只熊執著太深,常嘲弄我,稱我是個耍熊的。在早上,我經常帶些登山用具跑到離我洞穴四至六里的山頂,並隨身帶著日記、鉛筆和這只熊。
九月十五日以後,山上開始下起雪來,但我仍然繼續到山頂的長途跋涉,唱著聖母詩歌。遵循我們傳統的人,我的生命就是屬于他們的,這種念頭常在我心中浮現出來。我並不計較自己的成敗得失,只是真誠的服膺聖者們的道統傳承。有幾次犯了戒,但都被寬恕了。在那些時候,有很多高深的心理和靈性經驗發生。有時覺得自己象是未帶王冠的國王,無需任何人的陪伴或交談,只感到平和清淨。我發現大自然是最為平靜的,她只對那些庸人自擾者產生干擾,但對那些欣賞和喜愛她的人,她會給予他們智慧。這點在喜馬拉雅山上就顯得更真實了。
山上怒放著各色各樣的花朵。那些具有詩人想像力的人,當他從覆滿白雪的山頂望下時,這些布滿花朵的山坡看來,就像一尊壯麗的大花瓶,虔誠的弟子將它用來獻給他尊敬的古魯(guru)意為上師或本尊師。我經常在這些美麗的花床旁邊,兩眼凝視天空,尋覓它們的園丁。
所有長在山上的花兒中,最漂亮的要算是百合花和蘭花了。數百種的百合花在冬天過後,有時甚至搶在降雪前,綻放著粉紅色的美麗花朵。六、七月間在24至34公尺的高山上,它沿著鹿爪•葛柔(rudragar)河兩岸生長,此河和恆河交會于甘果垂(gangtri)。有些這種百合花也生長在保佳•巴薩(bhjabasas)處的樹下。
喜馬拉雅山上的蘭花較其他種花更為壯麗。它生長在1200至1800公尺的山上。我所看過的最濃密的蘭花是長在一棵橡樹上,至少有2/3磅重。有些蘭花被移植到離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katandu)幾哩處的溫室中栽培,但大多數的蘭花仍然尚未為園藝家所發現。在蘭花盛開的季節,有些頑強的花苞要費上六、七天才肯綻放。蘭花實在是美麗,此花開花季節長達二個半月之久呢。
山上的仙人掌會在月光下突然開花。它們羞于見到陽光,故在黎明之前即行凋謝且不再開花。我知道有25種以上的多汁植物和仙人掌,都被利用來作藥。據說,一種長在34至55公尺高山上的一種名為索麻的蔓草植物,就是此類多汁植物的親族。
喜馬拉雅山上種類最多的花是杜鵑科植物,超過150種之多。其中藍色和白色最具震撼性。粉紅色和紅色的杜鵑花較普遍,另外尚有一種有多種顏色花瓣的杜鵑。入夏後布滿了整個山頭的便是這些杜鵑花。
喜馬拉雅山的花中之王為雪蓮(hikaal),是一種非常稀有的花。某日我正在山上漫步,我看到了一朵純藍色的雪蓮從岩石中伸出,底下一半埋于雪中。我的視線為它吸引,此時我的心靈和這美麗的雪蓮開始談話。我問道︰「為何你獨自在此?你的美是要讓人仰慕的。你應在凋零之前展現于人。」
當微風吹動了它的枝睫時,它微彎著腰向我說︰「你認為我是孤寂的離群索居嗎?」
我想摘下花朵並考慮將整株花掘起送給上師。我將之視為有生命的個體,並且象個沉于嬉戲,不負責任的小孩對它說道︰「如果我摘下你的花瓣,你會怎樣呢?」
蓮花回答︰「我會很高興,因為我的芬芳將會到處發放,我生命的目的也得以實現。」
于是我小心地將它連根掘起並帶給上師,但是他頗不以為然。他從不喜歡聞花和它的香味,除非在極少數的場合,為了崇敬的目的,才會叫我到森林去采集花朵。自從那天以後,我就再也不曾摘過任何花枝。我覺得折花有如從大自然的懷里搶走她的小孩。我再也未動手摘過任何花。美是被欣賞而非被利用、擁有或破壞。當一個人開始欣賞大自然之美時,審美感才會真正發展出來。
為了實現孤獨的**,我到處流浪,欣賞大自然,並整日以她為伴。有時我會到雪溪(snstreas)旁,看著溪流向前奔騰,溪中漣漪互相沖激著。河川、溪流從冰河之頂往下流之情景,宛如披散的長發,溪水聲音亦如音樂般地令人快活。我將生命之流比做這些永不稍停的溪水,而注意到為何這些流水一直流向大海而從未留有空隙,前赴的水流從未回轉,後繼的水流隨之緊跟著填補空隙,水不停息地向前推進,如同生命不息地流動。我常注視著這些從冰河和瀑布散開流下的雪溪,溪流兩岸閃爍著亮光,有如月光下的白銀。
住在喜馬拉雅山恆河河畔的時候,我常坐在河旁的岩岸上,注視著蔚藍的天空和皎潔的月亮,明淨的月光落在地面上。我望著遠處村莊閃閃的燈火,當雲霧撥開時,天空閃爍著數以億萬的繁星,眼前壯麗的景觀和長列的星星,簡直無法形容。在喜馬拉雅山上,我們可以靜靜地欣賞到星月爭輝的奇景,有些星兒看起來就像在山峰間玩捉迷藏似的。山和雪溪被眾多的群星照映著,從各個方向反射出乳白色的光輝;此番景象,至今我都還清晰可見。傍晚時分,自兩個雪白山群間的恆河上游冉冉升起的雲霧像條白色的棉被。在太陽上升前,會有一層霧象白色地毯似的蓋住恆河,看來有如一條大睡蟒屈居在蒙蒙的毯下發出微微的鼾聲。黎明的陽光急于暢飲這些聖水,如同我想到恆河去沐浴一般的迫切。泉是如此的晶瑩清澈,令人耳目清新,舒暢無比。
很多條河流都由凱拉薩(kailasa)山腳下名為夢色柔吧(ansarbar)的大湖流出,但其真正的源頭實始于喜馬拉雅山。恆河是獨一無二的,當恆河從它的源頭在甘果垂(gangtri)的冰河流下時,也挾帶著具有營養和醫療價值的各種礦物質,因此住在兩岸的村居很少有得皮膚病的。通常家家備有一瓶恆河聖水,很特別的,幾乎所有村民都會將它拿給行將就木的人飲用。
裝在瓶內的恆河水,不會腐濁,細菌不會在里頭生長;這些現象是其他河流所沒有的。很久以前,水手們發現從加爾各答到倫敦,可以一路飲用恆河的水;但從倫敦到加爾各答時,沿途則需不斷地更換補充新鮮的水。世界上有根多科學家將恆河的水拿來分析,發現它的化學成份確是獨一無二的,一位很有名的印度科學家噶蒂斯(jagdisnhandrabse)所做的分析後結論是︰世上從未有其他河流的水,其成份具有如此的療病能力。
當恆河流經平原後,遭到很多河流的污染,使得其特有的優點消失。又很多村民將死者的身體投入河中,相信這樣可以讓他們的親人上天堂;我個人不贊同將此污染的水拿來喝而稱它為聖水。我上師教導我,不要以為喝了或沐浴恆河的水就可以洗清宿業。他教我行動瑜伽(karaysa),其哲學為每個人皆要承受自身行為的果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此一亙古不變之理,為世界上的偉大哲人所共認。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在日常生活中履行自己的職務時,要能不嫌惡也不執著。不要認為任何外在的形式可以洗清你的罪業,僅在恆河洗個澡或到廟宇朝聖一番,是無法使你獲得解月兌的,這些拜神消災的傳說都是迷信而不合邏輯的。
由喜馬拉雅山流下的河流滋潤了印度的土壤,喂養了超過六億的人口,但也有人認為這是個貧脊的山區。作家們會說喜馬拉雅山的礦藏不豐,經濟不發達,無法支撐一些規模龐大的企業。我同意他們的論點,在經濟方面,它是貧乏的;但它是一座富于靈性的山脈,是供修行之用而非為了物質財富。那些試著以經濟眼光去探索它資源的人將會大失所望,想寄望未來有所收獲的人也會遭到同樣命運。雖然喜馬拉雅山是整個印度飲水和灌溉的大貯池,但卻沒有受到現代教育、科技及醫藥的照顧。印度當局不夠聰明,未能重視這個大源頭。喜馬拉雅山的居民喜歡保持現狀,我常听他們說道︰「離我們遠一點,不要濫加開墾,對我們敬而遠之吧!」
村民主要以耕種為業,他們在梯田上種植大麥、小麥、扁豆等等,家禽方面則包括水牛、綿羊、山羊、黃牛及馬匹等。住在旁遮普、克什米爾,和住在實瑪雲(kuayun)、嘉華(garhl),以及住在尼泊爾、錫金等地的喜馬拉雅山居民有個共同點︰他們生活貧困,但很誠實,不偷竊或爭吵。在高山上的村民甚至不用鎖門,鎖在此已派不上用場。那兒有多處聖地,假如你到山上神祠去朝聖,中途掉了錢袋,在歸途上你會發現,它仍原封不動地躺在那兒,沒有人會去動它。他們認為未經許可而動用別人的物品是不禮貌的。他們會問︰「我們何必要別人的東西呢?」他們心不貪著,因此免掉了因貪欲而引起的困擾。
山中村民由平地取得鹽和燈油的供應。他們的社會比世界上絕大多數地區都純淨,因為他們誠實、單純和溫良。生活在這兒是寧靜和平的人,村民不懂得嫌惡,也不知道如何去憎恨別人。他們不願意遷到平地住。當他們離開山中家園來到平地時,會覺得此間人民充滿欺詐、虛偽和各種花樣,而不能適應。在少數受到現代文化影響深刻的山區,現在也逐漸發生各種偷竊和欺詐事件了。
現代化社會通常被以為是進步和文明的象征,其實不然。就象人工化的珍珠貝一樣。今日很少有真正的天然珍珠貝,現今人類由于失去純真的天性,而強化了自己。在現今文化中,我們的生活多是為了向人炫耀,而非為了服務他人。但如果你到山上,你會發現,無論你是誰,踫面的第一句話便是︰「吃飯了嗎?」「有沒有地方住?」無論他是否認識你,都會這樣的招呼。
嘉華(garhl)和窟瑪雲(kuayun)山區的居民都很聰慧、殷勤和有文化修養。此間的藝術以其獨特的筆法和顏色而聞名于世,在這些地區,某些區域的教育比印度很多地方都還好。個個僧侶都對佔星學和密宗有很深厚的了解。此地人民過著合乎自然的簡樸生活,他們住在漂亮木屋中,自己紡紗織布;傍晚時,大家聚在一起吟唱旋律美妙的音樂,成群結對地唱歌跳舞。山上的鼓手技藝超群,牧童和學童吹奏著竹笛、口琴等樂器。當少年們上山去砍柴和采草。牧牛時,他們自然地創作出詩歌並吟詠著。小孩藉著玩曲棍球和足球來享受生活。對父母及長輩的敬重亦是喜馬拉雅山的特色之一。
長在4000至6000尺山上的樹,為各種類的樺樹、松樹和樅樹。在高山上,有種包家帕特拉(bhjapatra)樹,樹皮可用來作紙,村民以此記載他們的經歷、敬拜方式和藥草用途。每個村民多少對草藥都有些了解,這些草藥在日常生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從克什米爾到旁遮普、尼泊爾和錫金的所有村莊,均以供應印度軍隊藥草,使士兵強壯而聞名。此地居民的壽命平均亦高達百歲以上。
住在巴基斯坦境內的喜馬拉雅山居民組成的社會稱為夯薩(hunza),人民肉食。但在印度境內的喜馬拉雅山居民,其社會稱為漢薩(hasa),為素食者。漢薩意思是斯旺(sn),是印度神秘學上的一個圖徽象征。它代表一種可將水和牛女乃分開,並能從水和牛女乃的混合物中,僅提取牛女乃飲用的力量。同樣地,在這世界上有善有惡,智者能夠去惡存善。
在這些地區,大部份居民均供奉聖母,每個村莊都至少有一、二個廟堂。到處旅游的聖者並未組成類似的社團。通常他們來自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地方,多住在洞穴、樹下或小茅屋里,這些地方座落于村莊之外,亦有如廟堂般神聖。起碼總是會有一個,有時是好幾個智者在此居住,他們皆為村民所供養。任何的出家人、瑜伽行者或聖者經過此地,村民都免費供應其食物。村民喜歡招待來客並很容易建立友誼。當我在喜馬拉雅山旅游時,我不喜歡住在村內或公家的行館,反喜歡住在這些聖者所住的山洞、茅屋或庵室。
在文化上,喜馬拉雅山並非其兩邊國家的阻礙,山區里的根多部落、民族以其獨特的生活方式而聞名。它是綜合了印度、西藏和中國的文化而成。各地區有其自己的方言。我能講尼泊爾語、嘉華語(garhli)、窟瑪雲語(kaayuni)、旁遮普語和一些西藏語,但從未學過克什米爾語(kashiri)。這些語文有助于我和當地的一些靈性大師和植物學家的溝通。
七月份是旅游喜馬拉雅山的最佳季節。積雪和冰河開始溶解,數以千計的河流沖瀉而下。此時天氣不很冷,而了解冰河、雪崩、山崩等特性的人,可以小心而舒適地旅游各地。今日喜馬拉雅山的危險性和往常並無殊異,雪崩、疾流、懸崖峭壁和高聳雪峰是不會為了旅客而改道的。然而喜馬拉雅山上的隱士一直鼓舞著人們去開發他們的智慧。大約一千多年以前,數百個西藏和中國的游客從印度帶著佛教經典,並將其譯成本國文字,介紹到自己的國家。佛教的轉輪首先越過喜馬拉雅山邊界到達西藏、中國,大大地豐富了中國的古文化。禪宗就是在此時產生,後來又傳到日本,影響日本以迄今日。最原始的教導,是在十世紀左右由印度大師旅經西藏來到中國的成就。道教和儒教弟子們很敬重這些越過喜馬拉雅山的老師,因為他們已經從山中的上師處得到了很多的智慧。道家所強調的「無為」的原理,在薄伽梵歌中有詳盡的說明。涅槃的觀念,于早期印度哲學也敘述的很清楚,它對中國、西藏、蒙古和日本的宗教都有頗深的影響。今日西藏不幸淪于共產國家,古代的智慧和文化因而消失。額手稱慶的是**喇嘛和一些弟子已遷徙到印度的喜馬拉雅山邊境了。
這些山區是我的游樂園。它們就像一片大草坪,受到了造物主的特別恩寵,以讓她的孩子們在山谷中能夠充分地享受快樂、歡欣,並透過自然以了解生命的目的。在此地,人們能從草根里或山巔上,發現生命中實無悲愁的必要,處處充滿著喜悅。
我和喜馬拉雅山聖者一同居住、旅行約有四十五年之久。在上師的指引下,我在短短幾年內經歷了他人在幾輩子都無法辦到的事。我之能夠如此,完全是我敬愛的上師所賜予的恩典;他要我親自經歷、選擇和決定。這一系列的經歷和從聖者們所學到的教誨,使我對內在靈明的獲得與保持極有俾益。我將告訴你我是如何地成長和受訓,有關和我一起住的偉大聖者的事跡和他們的教誨。這些記錄是來自我親身的經歷而非書本或演說。本書所收集的故事就是這些經歷的點滴。每當我想向世人講些故事時,我總覺得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大故事,我祈求別人能從這些體驗中獲效益處,這也是我的用意所在。我常向學生說︰「什麼是我的?什麼是我尚未向你臣服的?」從這些靈性的故事中,學習那些能幫助你成長的,能開始加以練習更好。若有超乎你所能接受的,則可暫且放下不管。這些經歷的記憶,至今仍時常提醒著我,此時我覺得喜馬拉雅山正在呼喚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