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在喜馬拉雅山 我的上師和父母

作者 ︰ 喇嘛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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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師和父母

我父親是一位著名的梵文學者,靈性也很高。住在村子里的知識份子經常會來向我父親請教,並且共同研究。我的雙親頗為富有,是慷慨的地主。他沒有親自耕種,但和佃農分享收成。父親曾失蹤過六個月,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大家以為他不是死亡就是發誓出家了。事實上,他是閉關去了;因為,他在靈修過程中產生了一些問題。他在哈德瓦(hardr)不遠處的孟薩•德威(ansadevi)森林中做強力靜坐。我的上師在一次旅行時,于某日黃昏時刻來到我父親靜坐處。我父親一見到他,立刻知道這就是他真正的上師。通常這種上師與弟子最初接觸的時刻,二者之心靈會有一種反應,而自然互相開敞。這在兩眼一觸間即可發生,因而開始了彼此間沒有言語、行動的心靈的溝通。我的上師在那兒待了一星期,指導我父親,並且最後囑咐他回到烏塔•帕德西(uttarpradesh)高一千七百公尺山上的家中。

我母親本已放棄父親會回來的期望,並開始加強練習嚴格的戒行生活。我父親歸來後,他告訴她一些和上師在一塊兒的經驗,並在孟薩•德威(ansadevi)接受啟蒙課的經過。上師預言我父母會有一個兒子,將來並會跟隨著他,雖然我父母已經分別是六十歲和四十三歲了。

三年後,上師從喜馬拉雅山下來到我家鄉,並拜訪我家。此時父親正在用餐,母親前去應門,不識來者是誰,便告以男主人正在用餐要求上師等一下。父親听到有客人來後,立即離開飯桌,走向門口。我上師說︰「我不是來吃飯或接受招待的,我要你給我一些東西。」我父親回答說︰「我所有的東西都是您的。」上師道︰「我要你的小孩。」父親回答說︰「在我們這種年齡而有小孩是一件奇跡,我們若能生下他,就歸于您。」過了八個月,我就誕生了。

我生下來那天,上師就來我家向我母親要小孩,做母親的,實在不願應允此事。但在我父親的要求下,只好交給了他。上師抱了我幾分鐘,又交給雙親並指示道︰「照顧他,我會再來,並帶他跟我走。」

又過了三年,上師再度回來並在我右耳低語,給了我一個真言,我告訴他,我早已知此真言,並且一直就沒忘記。他說︰「我曉得,我只是要證實你所記得的。」身為小孩的我,對父母未有任何執著,但我隨時記得上師,而且常感覺他的出現。由于太想念上師,有時雙親似乎是陌生人。我總是想︰「我不屬于這地方也不屬于這些人。」母親時常看著我右耳上天生的一個洞,那是上師在我出世前所預言的標記。母親經常流著眼淚說︰「有一天,你會離我們而去。」我愛母親和父親,但是我習慣于等待那天的來臨。我在早年時仍記得我此生之目的是完成前生未完的使命,孩童時代的我清晰的知道自己前生的種種事情。

每晚我會醒來,因為上師不斷地在夢中出現,這令我雙親感到煩惱。因此,他們跑去請教高僧、醫生和佔星家,以便了解問題的癥結。但上師常常會給這些人訊息,不要為我煩心,我是完全無恙的。

過了幾年,父母去世,我便去找上師。上師開始不厭其煩地訓練我。其實,我很少想到父親這個字眼,因為我從上師所得到的超過了父親。上師對我不僅是位慈父,而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心中每一個念頭,他都知道。假如,我不想靜坐,他會看著我並微笑著,我會問︰「你笑什麼呢?」他答道︰「因為你不想靜坐。」

這倒幫助了我,因為我確實知道,他不僅在言行上,而且在我的心性情感方面也一直指引著我。我怕想到一些不喜歡的事物,但每當我心中生起一些不好的念頭時,他仍是繼續地愛著我。他從沒想要控制我的思想,只是逐漸地讓我了解到自己思想的過程。老師總是愛著他的學生,一位真正的良師從不譴責弟子,無論他是多麼頑劣。相反地,他會溫和的加以糾正和幫助。僅管兒子的行為如何地不對,真正慈愛的母親總會繼續溫煦的照顧著。上師照顧弟子,就如同母親養育小孩一般地慈愛、寬大和指引。

我不知道父母能給我什麼,但我上師給了我每樣東西,而從未要我回報任何東西,而我也從未給過什麼。我對上師的敬愛是無邊的;因為,他為我作了一切事情—教育我、訓練我—而到如今,我卻未能為他做過一件事。他不要任何東西,真正的靈性上師是︰只是付出沒有索取。

一位真正的導師是絕對無私的,他愛學生甚至于超過了父母之愛。父母通常偏重于物質技藝的傳授,幫助兒女長大成人,訓練他們如何在社會上生存。但是,靈性上師傳授弟子是來自他的直接體驗的真知。傳授這種知識是瑜伽修行的傳統,正如同父親把他的財產交給他的孩子。一位靈性上師的至上之愛,是迥異于一般世俗的情愛。它是發自心靈深處的真愛,也只有用純潔的心靈才能瞭解到。在一個真正的靈性傳承下,老師給予學生的是那麼的多,它徹底的轉化了學生的生命。

和上師處了一段時間後,我被送到住在甘果垂的師兄那兒,他開始教我經典。他愛我,但不了解我的反抗性,也不寬恕我和其他兄弟間的爭論。他向上師告狀後,上師就來接我回去住一陣子,然後再送回來。我在一個把我當客人的家庭中過日子,使我真是不自在,還好這種情形並不久。

有一天,我突然對師兄的家世感到好奇,于是便一再地問及他的出生地。我尚不知道修行人從不討論他們的過去,但我一再追問,他還是說了。上師和聖者不去回憶過去,也不重視他的生日、年齡和出生地。他們不願談論家族成員。在執行啟蒙課的典禮中,當修行人完成了最後的儀式後,即將他的出生地和以前一起生活的人們忘掉了。對修行者而言,不談過去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他們稱之為消逝的過去。我也向上師問及同樣問題,我一再追問,他告訴了我一些往事。他說他出生于西孟加拉一個知識階級的家庭,家中的份子曾受教于一位常從喜馬拉雅山下來的聖者。我上師是獨生子,年輕時便失去了父母,于是被這位聖者收養。上師向我敘說這段故事時年已八十歲了。他有孟加拉腔調,雖然不說孟加拉語,偶而卻會唱起孟加拉歌。他是一位梵文學家,並且精通英文和其他數種語文。

有一次,我在孟加拉旅行,順便到上師出生地拜訪,然而毫無他的房子的蹤跡。我想在那兒為他建個紀念碑,但他堅持不要如此做。在村里,除了二位老婦人外,沒人知道他,她們說在他十四歲時,從喜馬拉雅山來了一位上師並將他帶走。事實上,我們還記得他,並且想知道他是否還健在,住在何處以及在做些什麼?

我上師住在山洞里,在太陽升起時,出來一小時然後再回到座位,每天出來一次,離開座位二次。有時候會到山洞外面散散步;但有時會一連好幾天待在洞內。有四、五個學生隨時跟著。冬天有三個月,我上師和弟子會搬下來到二千一百至二千四百公尺高的山中;有時會去尼泊爾旅行,在離南恰•巴沙(nahabazzar)十一公里處住上好幾個月。

他通常飲羊女乃,偶而也喝一只小黑牛的女乃,它是由一個學生所照顧的寵物。我不斷地給上師端上加水的羊女乃,且自動端去給他。假如他沒喝,我就將它拿走,過後我會多弄一些,這是他唯一的食物。

我上師一直處在三摩地中,平時很少講話。有一次,我們共同住了九個月,幾乎未曾談過幾句話。大多數時候,我們都閉著眼楮在靜坐,各做各的事情,沒有機會交談,但彼此會有了解,因此無須口頭之溝通。當互相之間沒有了解時,才需要語言這種拙劣的溝通。既然我們已有深層之溝通,因此交談是多余的。上師和我都相信這種心靈交談,他會以微笑回答我一些愚蠢的問題。他談得很少,卻創造了一個適合我成長的氣氛。

有人稱我上師為孟加拉巴巴,有些干脆就簡稱巴巴吉。我稱我的上師為上主(aster)。因為,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字眼了,我對他的愛是永恆不變的,我未曾發現他所教導的,存有任何的不實,而且他從不自私,所有經由他的言語、行動或默然的教導,都充滿了神性之愛。我無法以言語表達他的偉大,我深信他是一位具有不朽智慧的瑜伽行者,而且是喜馬拉雅山上偉大的上師之一。他活著的目的是為啟發已有準備的人和去愛、保護及指引尚未完全準備好的人。有困難的人只要記著他,就會得到幫助,我和另外一些人都有好幾次這些經驗。

有時在忙碌之余,我很想回到他身旁,因為他是我唯一的燈塔,無論我身在何方,我願以全部的敬愛和奉獻,向他頂禮。假如,我有過錯,那是我的,但是如果我生命中若有任何善行,那皆是由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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